第三十六章：古悉蘭的神殿
有些刺眼的光芒緩緩退去，讓暗月看清楚了眼前的景物。
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處於什麽地方了，原本在自己麵前的樹已經不見，就連守護著樹的魚群也失去了蹤影。
他好像已經脫離了大海，來到了一個幽靜的空間裏。
麵前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上的印刻著壁畫與文字。
文字是悉蘭文，這種幾近失傳的文字在世界上能夠認出來的人不超過二十個，暗月就是其中之一。
上麵記錄的是古悉蘭發展的曆史，已經祭祀神明時的禱詞。
壁畫上那有些模糊的身影張開著翅翼，下方跪拜著虔誠的信徒。
【悉蘭的神明有著塑造世界的力量，但這力量並非凡人之軀能夠駕馭。】
【當神降臨之時，承載神之力的人將會灰飛煙滅。】
暗月將手放在牆壁上，看著壁畫旁邊所記錄下來的文字。
慢慢摸索著，暗月也隨之邁動了步子。
他的眼眸中，這些壁畫不斷地變換著，就像是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在吸引著他，吸引著他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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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暗月來到神殿中時，周遭亮起了幽藍色的光。
如同水晶的石柱閃爍著幽光，將暗月正前麵的那無字壁畫給照亮。
這壁畫太過於精致了，與之前在通道兩側看到的壁畫完全不同。
這仿佛聚集了現代結晶的力量卻真實地出現在了有著九千年曆史的壁畫之上。
那是神。
即使沒有任何顏色的渲染，但暗月依舊能夠感覺到從壁畫上傳來的壓迫力。
很難以置信吧？在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能夠完全壓製暗月的人，但就是這樣強大的男孩，僅僅是從一副畫上麵就感覺到了壓迫感。
那如果暗月麵前站的是壁畫上的人呢？
暗月難以想象他會有著怎樣的力量。
沒有渲染顏色畫綻放著比之前看到的還要巨大的神聖翅翼，雕刻精細的發絲似乎受到了無形的力量而托起，畫上的鎧甲那樣的單薄，卻給人一種無法突破的想法。
除此之外，暗月還能夠清楚地看到畫上的人的眼眸。
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在裏麵。
暗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眸，即使是努力地去除一切感情的玄月，暗月依舊能夠從他的眸子裏讀出隱藏在深處的感情。
而他卻沒有辦法看出這幅畫上的人眸子裏的感情。
雖然是畫，但要將其流傳於世，無論如何都應該將其感情給刻畫出來。
唯一的一種可能便是，畫上麵的這個本就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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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就在此時，四周的石柱的光芒開始匯聚起來。
在暗月正前方，在那壁畫的前麵一米左右的地方，由石柱四散的光束開始聚集。
就像是數以萬計的粒子開始拚湊起一個工藝品一樣，在暗月的注視下，一個身影緩緩地浮現而出。
神聖的氣息，莊嚴的表情，綻放而出的白色翅翼。
這似乎在訴說著出現的這個人的身份。
在這個九千年前就存在的神殿裏，祭祀著的壁畫的主人。
也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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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你終於出現在了這裏了。】
這個身影閉著眼睛，就連開口的跡象都沒有，但那聲音卻清晰地在暗月的腦海中響起。
暗月緊繃著身子，這突然出現的身影給了他難以反抗的感覺。
自身體傳進大腦的警告示意著這突然出現的身影的強大，讓他沒有辦法心平氣靜。
“你是……古悉蘭的神嗎？”他一邊警惕著，一邊出聲詢問道。
【所謂的神，不過是對力量的又一個稱呼罷了。】
身影的聲音在暗月腦海中響徹。
【我可以是人，隻是比你認知中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
【我也可以是神，當我所掌握的力量超出了你的認知範圍時，你就可以把我稱之為神了。】
有些晦澀的話語讓暗月皺了皺眉。
“所以有了這樣的力量，你就能夠預知到我的到來了嗎？”暗月問道。
【並不一定。】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這樣的回答。
【跨越千年的未來，即使是神，也難以預知。而僅僅是看到一些殘缺的片段是可以的。】
【即使是片段，隻要能夠被看到，那就有意義。】
暗月總算是知曉了為何在石板上麵會寫有關於自己的預言了。
恐怕就是所謂的神諭吧，這個身影通過某些手段讓祭司的神官知道，至於為什麽要用悉蘭皇族之間才流通的語言，恐怕也是這個身影的意思吧？
雖然知曉了來龍去脈，但暗月還有一個問題。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會在九千年之後到來，那你就算是看近一點的未來也可以辦到才對吧？”暗月開口說道，“那卡倫卡亞的人的襲擊，你也應該能夠知道才對。如果早做準備，或許供奉你的悉蘭王國如今仍能夠存在於世。”
【神並不是萬能的。】
身影的聲音在暗月的腦海中回**。
【或許我有著能夠扭轉當時卡倫卡亞來襲的力量，但悉蘭的滅亡已成事實。它的滅亡可以延續未來，就像是一棵樹為支點所蔓延出來的無數樹枝。】
【如果那個支點毀滅，那所有的未來都將不複存在。】
暗月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也就是說，悉蘭在那一刻的滅亡，就是所謂的‘樹’的支點嗎？”
【沒錯。】
【那時候的我的確降臨在了悉蘭，悉蘭王用他的生命暫時獲取了我的力量。但強大的力量使他迷失了控製力量的心，殺戮由他引起，這也是引起你們千年宿命的起因。】
就在此時，身影睜開了眼睛。
那淡漠一切的眼神讓暗月心中一凝。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無論是行動，亦或者是第七感的使用都沒有辦法。
【人們是無力改變過去的，即使擁有神的力量，也隻能夠將短暫的過去重塑。】
【身為悉蘭最後的皇子之一，在千年前我所注視到的人，你是否能夠為你想要守護的未來而奮鬥呢？我想要知道。】
轟！
耳畔似乎響起了暴風雨來臨時的怒雷聲，暗月隻覺得自己像是被綁在了一艘小船上，周遭卷起的是能夠覆滅一座島的大浪。
這是來自於神的壓迫，即使曆經了九千年，即使這僅僅是一副壁畫所顯露出的投影。
但暗月依舊覺得他麵臨的是神。
為了看到自己決心而等待了九千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