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愛著玄月的女孩
女孩的話讓玄月心中抽痛。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也無法想象自己與暗月生死搏殺的畫麵。
光是聽到女孩的話，玄月就想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樣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哦。”似乎是猜到了玄月的想法，女孩輕聲說道，“如果你有這種想法的話，那麽你腦中的神經栓就會啟動，即使你沒有完全成長，但惡靈會事先占據你的身體。”
看到了玄月有些淩亂的西裝，女孩輕抬雙手，為他整理好。
“索倫族是古悉蘭的遺族，我們靠著世代相傳的預知元素石趨吉避凶。但這次的未來實在太過險惡，如果沒有遇到正確的人，那即使我們做出了應對方法，但最終的路途仍是地獄。”她這樣說道。
“正確的……人？”玄月似乎猜到了什麽。
女孩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笑容很美，卻傳達的是永別。
“如果命運是羅盤，那我就是羅盤上的指針。指針斷了，羅盤的方向就會亂……直到新的指針出現。”
她看著玄月，似乎想要真正地記住玄月的麵容。
無論是在未來的畫麵中看了多少次，但女孩真正喜歡的，還是這近在咫尺的麵容。
“所以，請代替我成為新的指針吧。”她眯起眼睛，笑容出現了一絲悲傷，“你將指引人類尋找新的未來。也許你會承受誤解、責難、詛咒……也許還會承擔所有的罪惡，但是你將換來這個世界的新生。”
女孩不知從哪裏翻出了一把匕首。
玄月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製止。
他握住了女孩持刀的手腕，但卻感覺到自己動作的指令無法實施了。
精神控製！
這個女孩能夠反製玄月的第七感並且作用在玄月的身上，現在的他再度被操控了。
“改變未來的話，自殺是沒有作用的哦。”女孩的笑容變成了最開始那樣的俏皮，“所以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出現。”
身體失去控製了，即使玄月不斷地施加著停下來的指令，但手還是接過了女孩的匕首。
“索倫一族的秘術傳承，就是靠著殺死前一代的魔女。因為你有著第七感，所以預知未來會變成你的第八感。我所看到的未來就會改寫，並且在獲得了第八感之後，你就能夠找到解除神經栓的辦法。”
噗！
這是匕首沒入身體所發出的聲音。
女孩潔白的婚紗浸染了殷紅的顏色，揚起的嘴角溢出了鮮血。
但她仍在笑，她或許在此之前從沒有一天會這樣笑過，所以即使生命步入了終結，她的笑容依舊那麽的美麗。
失去力量的她緩緩倒下，而被解除了控製的玄月連忙將她抱住。
“我從沒有……離開過這裏……”女孩還能夠聞到玄月身上的味道，讓她有些迷戀，“今天是第一次約會……你應該覺得我很任性吧？但我很開心哦，因為我與玄經曆了十個人生的約會，也就是說……我和玄成為了十世的戀人了吧？”
眼淚奪眶而出，與她嘴角溢出的鮮血混雜在一起。
“似乎沒有考慮你的感受……能夠原諒我嗎？”她緩緩閉上眼睛，語氣輕柔。
“還有哦還有哦……未來……”
“拜托你了……”
如同是在送別這個女孩，紅色的花瓣憑空出現，將男孩和女孩圍住。
玄月似乎聽到了天使的歌聲，他們潔白的翅翼包裹著女孩的靈魂，帶著她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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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紅色的眸子注視著暗月。
他邁動步子，來到了暗月的麵前。
唰！
握著匕首的手飛速劃過，一道銀白的光一閃而逝。
“呀？！”不遠處發出了一個小女孩的驚呼。
在小女孩的注視下，暗月的額頭被玄月的匕首給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流淌，貫穿了暗月的右眼。
“為什麽不躲？”玄月一邊詢問一邊朝著暗月的額頭的傷口伸手過去。
暗月沒有製止玄月的動作，在看到玄月手中多出了一個如同芯片的物體後，才做出回答：“如果是玄月你的話，即使要我的命我也不會說什麽的。”
玄月握住神經栓的手微微一顫，隨即將神經栓扔了出去。
與之前一樣的爆炸讓牆壁的洞口又擴大的幾分。
“我不會傷害你的，暗月。”他這樣說道，“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陪你一起走的話，那我就會做第一個陪你走到最後的人。”
迎麵而來的是武裝直升機發出的慘白的光芒，光芒照進了這個房間，照亮了玄月與暗月的身影。
“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好好給我說說吧。”暗月邁步向前，與玄月並排站立。
即使是放到了千年之後，但他們的血液中帶有著古悉蘭皇族的血。即使屹立於此，就會有人不由得產生膜拜的感覺。
白光拉長著他們的影子，仿佛戰無不勝的身影傲然屹立。
房間裏的小女孩小跑著來到玄月與暗月身後，大聲喊道：“兩位大人要走了嗎？請帶上我吧！我答應了姐姐要做玄月大人的隨從，替她見證您所寫下的未來的。”
暗月緩緩轉頭，看著站在後麵的女孩。
小女孩差不多隻有十歲的樣子，橙紅色的短發，臉上帶著些許的雀斑。
她的懷裏抱著的是一本有些斑駁的本子，似乎是什麽珍貴的物品。
“在那之前，我們得先處理好這群家夥。”玄月開口說道。
“交給我吧。”暗月回應。
武裝直升機發起了攻擊，數枚火箭彈飛射了過來。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下一刻就會被這樣的攻擊給完全吞噬，就連哀嚎聲都難以發出來吧？
暗月抬起手，準備將襲來的火箭彈給粉碎掉。
轟轟轟！
突然出現的無數的金光形成以球形，將三人給籠罩在了其中。
火箭彈撞在這個光球上，看起來薄弱的屏障沒有任何的損傷。
“這是姐姐在用最後的力量保護我們！”小女孩來到了玄月和暗月所站的中間，輕聲解釋道，“索倫族的魔女獻祭了生命，以柔弱的身軀承受元素石強大的威力，在死後會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但也在這之後就會隨風消散，神形俱滅……這就是預知未來所要付出的代價。”
玄月微微低下頭，似乎是在悲傷。
暗月看了看低頭的玄月，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
轉過頭，他注視著安靜地躺在地上的黑發女孩。
“玄月，那個女孩愛著你。”暗月出聲。
玄月有些愕然地抬起頭，看向暗月。
暗月的視線移了過來，與玄月對視。
“你也喜歡她。”他篤定地說道。
玄月沉默了片刻，轉頭直視前方。
“感情是最能夠愚弄人的東西啊，暗月。”他這樣說道。
或許是不忍心吧，身後的女孩開始消散了身去，但玄月沒有再敢去看。
“是啊，所謂的感情就是讓本不相識的人們人生的線條交錯在一起，然後形成結。”暗月抬起手，白色的光暈在手中綻放，“有的結能夠輕鬆地就解開，但有的結是無法解開的。無法解開的結是一個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證明，所以不要輕易地就認為會消失。”
“呀？！”正在玄月有些疑惑暗月為什麽會這麽說時，身邊的小女孩發出的驚呼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順著小女孩的目光向後看了過去，紅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臉上攀附起了驚訝的神色，似乎是見到了神跡的降臨。
在玄月和小女孩看過去的地方，本來應該隨風消失的身軀竟在重新回歸。
金色的粒子不斷地回溯，逝去的女孩的軀殼再度被勾勒出來。
“暗月……你？！”玄月看向暗月，這個男孩手中的白色光暈仍在綻放，麵無表情的臉龐上開始布滿汗水。
嘩——————
金色的光粒完成了最後的重構，穿著潔白婚紗的女孩的軀體安然地躺在地上，仿佛之前的消逝沒有發生一樣。
暗月手中的白色光暈緩緩消失，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向玄月說道：“我的第七感是粉碎，但還有著重組的力量。但逝去的生命我沒辦法喚回，不過想要保證這個女孩身體的回歸，還是能夠做到的。”
因為女孩的身體沒有消失，原本保護三人的光球在此時散去了。
“將那個女孩抱起來，然後我們離開。”暗月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看向了外麵不遠處的直升機。
他微微蹲下，然後猛地躍起。
強大的第六感帶給他的是無與倫比的爆發力。
在他躍向空中的一瞬間，白色的線條形成的網從他的身體裏迸發。
如同神的降臨，從武裝直升機中傾瀉出來的子彈在空中化作了齏粉，絲毫沒有傷到任何人。
小女孩抱緊了懷裏的本子，臉上的驚訝清晰無比。
“暗月大人……如此的強大嗎？”她不由得出聲。
“暗月很強。”玄月將逝去的女孩抱了起來，對這個喃呢著的小女孩做出了回應。
他注視著將武裝直升機輕鬆摧毀的暗月，紅色的眸子裏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神，那他就是這個世界最強的人。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那他就會成為唯一一個超越神的存在。”他這樣說道。
小女孩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那暗月大人他……為什麽會讓姐姐的身體重新變回來呢？”
玄月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因為這個女孩，愛著玄月。而玄月，也喜歡著這個女孩……僅此而已。”
最後一架武裝直升機墜落了。
在那已經停轉的螺旋槳處，黑發的男孩挺直了脊背。
明明看起來那樣的渺小，但卻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他強大。
或許是此時的他異常的冷漠。
但就是這個給任何人都能夠帶來冷漠感覺的男孩，在玄月看來那樣的溫柔。
就像是太陽所散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