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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騁帶著盧雅江一路往西逃,很快就甩開了追擊的人。他鬆了口氣,馬速剛放慢了一點,坐在他前麵的人突然發難,胳膊肘用力往他肚子上一擊。韓騁猝不及防被他打了個正著,身體猛地後仰,盧雅江轉身又是一掌,把他打下馬去。

韓騁在灰土裏滾了兩圈才停下,氣的都懵了:“你、你怎麽又打我!”

盧雅江冷著臉道:“誰準你摟我的腰?”

“你……我……”韓騁又好氣又好笑:“一時情急,那你要我怎麽辦,難道用腿夾著你嗎?”

盧雅江揚起馬鞭就要抽,韓騁連忙跳開,大叫道:“別、別!你別動了,不然毒素入侵的更快,快點運功逼毒才是正經的!”

盧雅江就是個驢脾氣,韓騁說什麽他偏偏不做什麽,手腕一震,鞭尾又追著韓騁過來。韓騁躲了兩次,發現他不打到自己不肯罷手,隻好咬著牙讓他抽了兩鞭,盧雅江果然收勢,坐到樹下打坐運功逼毒。

半柱香後,盧雅江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軟倒下來,臉色蠟白。韓騁連忙衝上去探他的脈象,不探不要緊,這一探,猛地變了臉色。

“快!快停下來!不要再運功了,放鬆!”韓騁慌忙扶起盧雅江,在他身後盤腿坐下,呼吸吐納調整內息,護住他心脈,又封住他曲垣、秉風、天宗三穴,出掌附在他神堂穴上,將自己的內力緩緩輸送到盧雅江體內。

原來無雙門因知曉盧雅江練得是陰寒一脈的內功,故在暗器上淬的是寒冥之毒。盧雅江一旦運功逼毒,反而使得毒素在體內擴散的更快。而韓騁所練內功偏陽熱,正好能為盧雅江護體。若是他不在此地,隻怕盧雅江再活不過今日。

許久之後,韓騁收掌,亦是臉色蒼白無血色。盧雅江一緩神過來,轉身把韓騁撲倒在地,拔出梅紋扭絲劍,死死抵在韓騁的脖子上,目光充滿懷疑。韓騁苦笑:“我剛救了你一命,你怎麽就恩將仇報,你們魔教中人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壞。”

盧雅江道:“剛才我和那群廢物打鬥的時候,你看似被打的捉襟見肘了,卻實則遊刃有餘!我們一招一式皆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每每出手,不是收了他們的兵器,就是打歪我的武器,卻故意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縛住手腳,讓我殺了那幾人。你到底想做什麽?!”

韓騁歪著腦袋,目光遊移,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色:“那、那個、兄台,你不要靠得這麽近行不行,我會害羞的……”

盧雅江臉色一寒,手下又用力了一些:“說!你到底在想什麽!別給我耍花招!”韓騁的脖子已經被他割破,滲出血來。

韓騁有些委屈地道:“我能幹什麽,我吃了你的□□,本來這時候玲瓏仙子肚子裏都該有我的寶寶了,我卻在這裏天天被你又打又罵,還要用劍割脖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的弱點就是美人,那個小黃鸝長得那麽漂亮,我一瞧見她心就砰砰直跳,鞭子都拿不住。要不是看你危險,我現在就跟著她回無雙門讓她給我生寶寶了!誰要在這裏受你的氣!”

盧雅江狹起眼睛,手下的劍鬆了一些,騰出一手去探韓騁的經脈,受阻的經脈並沒有被打通,也就是說韓騁現在隻有五成不到的功力。而且韓騁剛剛給他輸送功力救了他一命,因此脈象更為虛弱。

盧雅江慢慢從他身上爬起來,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剛才一交手,盧雅江就知道,韓騁即使剩下不到五成的功力武功依舊在他之上,也就是說這一路來如果不是韓騁故意讓著他,根本就不會挨那麽多打。

盧雅江說:“你現在的武功還在我之上,你為什麽任我又打又罵?”

韓騁傻傻地看著他:“你不是給我喂了□□嗎?難道……我不給你欺負,你也願意給我解藥?”韓騁的眼睛亮了。

盧雅江瞪了他一眼:“做夢!頓了頓,有道:“那你剛才又為什麽要救我?”

韓騁的表情更呆了:“你死了,我上哪裏找解藥?”

這下盧雅江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狠狠踹了韓騁一腳,惡聲惡氣地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乖乖帶我去取五輪秘籍!還能讓你少吃點苦。”

韓騁被他踹中腰子,疼的在地上直打滾,□□道:“真是魔教妖人……說翻臉就翻臉……”過了一會兒,捂著腰子坐起來,表情嚴肅了些許:“你最近最好少運功,你體內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你剛才逆行倒施,導致毒素已經侵入你全身血脈了!接下來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我要每天用內功為你逼毒,才能替你把體內毒素完全逼出來。”

盧雅江揚鞭又要抽:“廢話少說,輪不到你來教我!”

韓騁縮了縮脖子,委屈地癟癟嘴:“誰要給你逼毒啊,還損我的功力。你什麽臭脾氣,哼,魔教妖人!”

但是過了一會兒,韓騁又開始笑眯眯的了,主動湊過去問盧雅江:“哎,赤煉魔使,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吧,不然我總叫你赤煉魔赤煉魔的,很是別扭。”

盧雅江瞪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膝窩裏,韓騁差點跪了下去。盧雅江昂著脖子傲慢地說:“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韓騁氣的簡直七竅生煙,又對他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兒,盧雅江翻身上馬,冷冷道:“我姓高,名……魔使。”說罷一踢馬腹,馬便衝了出去。

韓騁愣愣地重複道:“你姓高?”過了片刻,慘叫道:“高魔使你等等我啊!”

天黑之前,他們沒能趕到下一個城鎮,就隻能在荒郊野外露宿了。

盧雅江中了毒,又接連趕路,早已疲憊不堪,隻是硬撐著不表現出來。等下了馬休息,韓騁生起火,盧雅江在溫暖的火旁坐了一會兒就困極了,隻來得及踢了韓騁一腳叮囑他好好燒火,就抱著身子側躺在地上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盧雅江冷的發起抖來,卻是他體內未清除的毒素作祟。他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揉搓著胳膊,嘴裏小聲喃喃著什麽。韓騁將耳朵湊過去,才聽他不住呢喃的仿佛是“教主”二字。韓騁伸手將他的額發撩上去些許,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又一會兒,盧雅江□□起來:“冷……好冷……”

韓騁想了想,解開他的外袍,於是盧雅江隻剩下一件內襯。韓騁也解開了自己的外袍,在他身側躺下,將他摟進自己懷裏,手掌貼著他的背心,內力便緩緩流向他體內,引導著他體內的真氣遊走驅寒。

他這一弄,盧雅江便醒了。醒了,便察覺到韓騁將他摟在懷裏。然而盧雅江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睡。他要等等看,韓騁到底想做什麽。

許久之後,他感覺韓騁與他貼的不再那麽緊,兩人之間拉開了些許的距離,韓騁仿佛是在觀察著他。

“高魔使……”他聽見韓騁小聲喃喃道,“你長得真好看。”

片刻後。

“要是你能給我生孩子該多好,我就不再找什麽姑娘仙子了,專心守著你。雖然你脾氣有點壞……”

盧雅江心想:想得美!當心我割了你的子孫根!

韓騁湊上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親,啞聲道:“就算你不是姑娘,就算你脾氣又臭又硬,我還是很喜歡你啊。哎……哎……”

盧雅江猶豫著是不是應該睜開眼睛狠狠踢他一腳,再把他親過自己的嘴唇割下來。考慮著考慮著,他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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