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H,不喜勿入

第十一章 有H,不喜勿入

一直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的感覺。

我現在躺的房間,應該是青溪的。

這個不用看房間裏的東西,一下子就可以認出來的。在神殿裏住了那麽久,青溪房間應該是個什麽樣子我一清二楚。床單很幹淨,散發著淡淡的草葉的味道。

青溪把房間讓給我,恐怕得去跟蔥頭擠客房了吧。

枕頭是雪白的,摸得出裏麵填的一定是柔軟的羽毛。

好久……

好久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床褥。

呼吸裏都是青溪的味道。

以前在神殿的時候,有時候會爲了躲晚上的祈禱和集會,跑到青溪房裏去。先前還規規矩矩,不弄亂東西。後來知道青溪也默許,幹脆脫了鞋子就上床睡覺。一直睡到青溪主持完集會回來,把我叫醒。我再回自己房間去。

有一次睡得很香,他怎麽叫我也不想起來,後來青溪也沒辦法,跟我擠了夜。

早上起來,他還沒有醒。

象牙色的肌膚在晨光裏漂亮得不象話,睫毛長長的。

青溪真的很溫柔很值得人愛。

當然,更值得尊重。

嗯,青溪的味道……

翻一個身,覺得可能又發燒了。

臉上微微有些燙。

“生薑!”蔥頭砰一聲推開門進來。好象這個家夥從來不知道輕手輕腳幾個字是怎麽寫的一樣,以前在精靈村,開門關門的動靜就是這麽大。

肆無忌憚的。

“幹嘛這麽大聲……”我懶懶的揉揉耳朵:“我醒著呢。”

突然眼前一花,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什麽東西落了一頭一臉,悶得我沒喘上氣來。一邊嗯嗯嗚嗚的悶叫,一邊把那些東西撥開:“喂,你……”

本來是有點惱火的聲音,可是看到他用什麽來砸了我一通,馬上怒目換笑顔:“呀!周刊周刊周刊周刊!蔥頭你真夠意思哎,居然這麽多本……”

他叉著手站在床跟前,要笑不笑地看著我:“就知道你好這一口兒。收著慢慢看,省得在屋裏悶。”

我頭也不擡,一邊把書收攏了來抱在懷裏,一邊心急的翻著封麵看。

“小心點兒看,讓青溪知道我帶這些進他家,可就沒下回了。”

“知道知道!就這麽多嗎?還有沒有?”

“這些是最新的了。”他有點鬱悶地說:“差點在書攤那裏回不來。”

“啊?”我慢一拍才聽清他說什麽。慢慢擡起頭來看,他頭發有些亂,衣服也有些亂,目光向下移,挺好的一雙新靴子,被踩得都沒了型……

突然想起蔥頭怎麽說也是個公衆人物,跑到那樣八卦匯集的地方去買這些周刊……

一定差點兒被生吞活剝吧……

他還能回來真是個奇跡……

用書擋著臉,我悶著忍笑,忍得肚子都疼起來了。

“……沒良心啊你……”他狠狠的把書拉下去,擰我的耳朵:“我差點兒就回不來,你居然還敢給我笑!也不想想我要不去,你能有書看嗎?啊?還笑?”

“疼疼疼……”我一邊躲一邊求饒:“我錯了還不行啊……別扭了別扭了,真疼……”

他恨恨的鬆了手,耳朵真疼起來,火火的一跳一跳的。

死東西,下手真沒輕沒重!精靈的耳朵可是全身上下最薄弱最怕痛的地方了。

我哼了一聲,這就是蔥頭的作風。

雖然花了力氣,可還是不討人開心!當年跟青溪就是這樣子,覺得累死累活,可是做的事又得不到青溪的認同!

雖然生氣歸生氣,可是抱著周刊的開心也不是假的。

“腿還疼不疼?”他悶聲問。

我拉起被子來看看:“不怎麽疼。青溪用藥還真舍得,都快結痂了。”

再翻兩頁紙,哇,這麽美的插圖,蘆花浮水……這應該是細雨平原那裏的沼澤吧?

真美……

“會留疤。”

我愣一下,他說:“會留疤。”

“留就留唄!”我才明白過來他說什麽:“我又不是女精靈,又不穿裙子!”

忽然想起來:“哎,要不你把我挪到客房去好了。青溪的那麽愛幹淨,我要在這裏住,回來他肯定得大掃除。”

“不用。”他目光一直看著自己的手:“你睡這兒好了。”

嘻嘻。

這個家夥,怎麽跟小姑娘似的學會害臊了?

難道是在青溪的床上坐著就不好意思了?

真純情耶。

屋裏挺安靜的。在這樣安靜的房間裏你根本想不到奇岩城中有那樣嘈雜的鬧市。我嘩啦嘩啦的翻著紙頁,哇,這張圖美……耶,這個八卦真的很新鮮啊……

鼻子突然象是自己有意識一樣,呼哧呼哧動了兩下。我警惕地擡起頭來,青溪正倚著門站著,嘴角含笑。

啊,青溪討厭八卦周刊……更何況在他床上堆滿……

糟了,被抓個現行!

一邊趕緊把書亂七八糟掃攏在一堆,想拉被子蓋上。

可是,青溪已經看見了啊……

我抱著一堆周刊,不知道該藏起來裝沒事發生,還是直接把責任推給蔥頭。

畢竟我是傷員下不了床,一看就知道這些不可能是我買來的嘛!可青溪也肯定知道蔥頭沒那麽無聊,喜歡八卦的一向是我……

滿腦子胡思亂想,就怕他板起臉來說“沒收”。

“餓嗎?”

啥?

一時反應不過來,青溪笑吟吟的把手裏的東西給我看。

舊磁壇子一打開蓋,我兩眼簡直是要放出星光!

呀呀呀!蜜漬橄欖!

我的最愛呀!

“青……溪……”口水一流三尺長,兩眼放光,我長長伸出手去:“青溪……給我吃……”

“還有這個,”他再打開第二個罐子:“喜不喜歡?”

我簡直要哭出來了!

“酒釀櫻桃……櫻桃……櫻桃……嗚,青溪快給我……”

青溪笑笑,把兩個壇子往我麵前一放,可是等我伸手時,又伸手蓋住了不讓我拿到。

“青溪……”我的淚珠子已經在眼圈裏打晃了,嗚嗚,小氣鬼,不就是在你床上看八卦周刊麽?你就讓我看到吃不到作弄我……

“江江,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些都給你,隨便你吃,不吃正餐也無所謂。”

咦?我張大了嘴?這麽優厚的條件?

“周刊和零食,你更想要哪一樣?”他溫柔的說。

咦咦?

青溪真的變壞了,怎麽問人家這麽個問題啊。

難道非得跟他賭咒發誓以後不看周刊才給吃?

嗚,可是……雖然最愛吃的東西擺在麵前……可是要我以後都放棄精神食糧……這真是……

讓人怎麽選啊!

看看周刊,又看看美食。

看看美食,又看看周刊。

“能不能……”我小心翼翼舉手提問:“都要?”

青溪笑出來:“江江,你夠貪心。”

嗚,我也知道我貪心,可是我真的兩樣都愛啊……叫我放棄哪一樣,我都很痛苦啊!

“真的都想要?”他追問一句。

這還用問啊……我淚眼汪汪看著他,答案是當然的。

“那你說呢?”他不再問我,轉過去問蔥頭。

什麽意思?我吃個零食還得過五關斬六將重重審查才可以嗎?做什麽刁難我啊!

趁其不備,我一把去抓橄欖。

可是手剛剛要碰到可愛的美食,卻被人一把擒住了手腕。

“死蔥頭!”我惡狠狠的瞪他。

哼,收回前言,蔥頭這個家夥根本不是好人!

嗚嗚,你要不伸手打岔,我就已經吃到了!

“江江,隻能要一樣的話,你要哪一樣?”他很認真的問出這個問題來。

神經啊!

除了當年青溪丟掉的時候,我還沒見過他這麽認真的眼神!

搞什麽搞,周刊是我的生命,美食也是我的生命!

“想不出來的話,就慢慢想想。什麽時候想好了,告訴我一聲。”青溪居然把已經到了嘴邊的美食又……又拿到了一邊,還對我溫柔一笑,照我看根本是溫柔一刀:“好好休息,病好之前,要好好吃正餐,不可以吃零食。”

青溪……

我死死盯著他,眼神裏充份的說明了我現在的心情。

你,好,陰,險!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蔥頭居然把我那堆雜誌攏了一下,全抱了起來:“你傷沒好,還是先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等,等一下。

這是個蝦米情況?

我一頭霧水,扯著被子,哀怨地看著他們奪走我的美食,我的周刊……

嗚嗚,欺負人……

等青溪轉頭走了一步,我哇一聲哭了出來:“嗚哇哇……青溪是壞人--蔥頭是壞人--你們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看我

不能動就欺負我……嗚嗚,不給我吃的,不給我書看,我要去奇岩最高法院控告你們虐待病人!嗚嗚……不帶你們這麽狠的……嗚嗚,我要吃東西,我要看周刊……嗚嗚……你們欺負人欺負人……嗚,你們欺負人……嗚,你們是壞蛋……”

“江江?”青溪坐到了床邊,我一下子抱住他腰:“青溪,你怎麽變得這麽壞……我隻是在床上看看周刊,你也要作弄我……嗚,明知道我沒辦法隻選一樣啊……我兩樣都要啦……”

“都要?”青溪的聲音裏,好象帶點笑意。

“嗯嗯!”我大力點頭,生怕他端著美食跑掉,摟住他的腰的手要多緊就多緊。

“兩樣都要?”

“都要都要!”我生怕蔥頭真的抱走我還沒翻過的周刊,一邊抱緊青溪,一邊回頭,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蔥頭……你不要走啦……”

蔥頭看看我,又看看青溪,忽然笑出來。

切,笑什麽笑,知道你牙齒白。

那一厚疊的雜誌,第二次撲天蓋地的向我砸下來。

啊,多幸福啊……

我想天天都這樣被砸……手裏抱著蜜漬橄欖和酒釀櫻桃……被一堆八卦周刊掩埋……

“你就是一隻豬--”蔥又扭住了我的耳朵。

“你才是豬!”狠狠不已的別過頭:“不許你碰我耳朵!好痛!”

“聰。”青溪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就是有種我永遠也沒有氣勢,死蔥頭跟聽了聖旨一樣,一下子就把手縮回去了。

“青溪……”頭在他懷裏搓啊搓:“青溪你最好了……”

“那你還魚與熊掌兩樣都要。”青溪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小江江有的時候的確是有點笨。”

我嘟著嘴擡起頭來:“青溪欺負我……嗚,人家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老欺負我?”

青溪嘴角彎彎,眉眼說不出的好看:“那你想讓誰來欺負你呢?”

這話說得多奇怪。

我鬆開纏抱著他的手,直起身來:“青溪,你和蔥頭不是一直很好嗎?”

他點點頭。

“真的很好?”

他笑了:“你想說什麽?”

“那……”我臉紅紅的,可是再讓他們這麽惡整,我小命兒遲早玩完:“你們應該早早兒一邊兒談戀愛去呀,別整天精力過剩的折騰我好不好?”

蔥頭悶著不說話,青溪隻是笑笑,把酒釀櫻桃倒在淺口的盤子裏,拈了一粒給我。

我手裏緊緊抓著周刊,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青溪:“我……我真的兩樣都要的哦。你不可以等我吃了兩口再來說不行。”

他穩穩的笑,櫻桃已經到了嘴邊,不吃的是笨蛋!

我張口就把櫻桃銜進了嘴裏,唔--好好吃--好感動--酒香濃鬱,櫻桃軟滑……薄薄的皮膜裏一包水,鮮得我差點連舌頭都吞了下去!

“唔--”我感動的眯起眼,如果我有尾巴這會兒一定衝著青溪猛搖:“好好吃……青溪,青溪……嗚,好好吃……”

“江江?”他捏住我嘴角:“吐核。”

“不要……”我吞下去了,才張口說話:“不要,核也好吃啊……”

“你這小豬!”青溪在我鼻子上狠狠擰了一把。

“青溪,我還要……”嘴巴張了開來,用乞憐的目光看著他。

“小心,吃多也會醉。”他端著托盤,繼續喂我。

“不怕……醉死才好!嗚……太好吃了,我想天天都被這個醉死!”

“江江?”

“唔?”嘴裏塞滿美食,我模模糊糊的應他。

“你覺得……欠債還錢,該是不該?”

我又咽下一粒櫻桃核:“欠債當然要還,天經地義嘛!”

“你有沒有欠錢不還過?”青溪問得漫不經心。

“嗯?”我歪頭想想,不知道是不是櫻桃吃多了,真的覺得頭有點暈暈的:“沒有啊,我很少跟人借錢的。”

“那有沒有別人欠你不還呢?”

我貪婪地看著躺在潔白瓷盤裏的一粒粒象紅寶石似的櫻桃,哪有心情去想問題:“沒有吧,我也很少借錢給人啊。”

青溪的手生得真美,手指纖細修長,指尖晶瑩有點半透明似的,拈起櫻桃的樣子……真想讓人連櫻桃帶他的手指……一齊咬下去。

“那,如果有人欠你一大筆錢,你不打算討?”

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又不缺錢用……大多的時候都是直接說送給人,沒有說借,自然不用討還啦。

櫻桃,櫻桃,好可愛,還有青溪的手指……

哎呀呀,我真的,真的……咬著青溪的手指頭了。

上麵帶著櫻桃的酒香味,甜甜的,香香的,滑膩的……

我含住櫻桃,舌尖戀戀不舍的卷著青溪的指尖不肯放。

“青溪?”

他的指尖與我的舌尖,象是黏黏膩膩難分難舍糾葛在一起。

好奇怪……

說不上來心裏的感覺。

青溪他從來不這樣的。以前跟他開這種玩笑,或者偶爾做點小動作調戲他一下,他從來都是會大方但是淡然的笑笑,然後客客氣氣把我拒之門外的。

現在居然……

居然……

所以反而先退後的是我。

“你沒發燒吧?”手自動的按到他額上去:“不熱啊……”

“江江……”他湊過來,聲音很小,我得支起耳朵才能聽見:“我幫你收債,對半分,怎麽樣?”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那麽清高遺世的青溪,居然要當討債公司?還要分成?

可是,我哪有什麽債權可以拿出來?

“蔥頭欠你一筆帳,很久了吧?我們討回來怎麽樣?”

我懷疑的目光看看青溪,又看看蔥頭。

沒有啊。

青溪輕輕笑了一聲,軟熱的唇忽然含住了我的耳廓。

“呀……”我身子輕輕一跳,好象力氣都被他抽走了一樣。精靈的耳朵最脆弱敏感,不然怎麽可能被稱爲風之子,又怎麽能捕捉到遙遠風中的一聲一息。

“青,青溪?”臉滾燙熱:“別,別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了?”青溪的聲音很輕,可是一點戲謔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聰,”他鬆開我,朝蔥頭伸出手來:“欠債還錢,你有沒有話說?”

咦咦咦?

我沒看錯吧……萬年奇景耶!

蔥頭那張撲克臉上,居然有點微微發紅!

他居然在不好意思!

他……這個,這個在惡人榜上連任十次榜首的蔥頭居然會臉紅!

我睜大眼,還擡手揉了幾下。

沒錯,沒看錯!他是在臉紅!

“聰?”青溪的語氣淡淡的,好象在說天氣一樣的雲高風清,可是因爲認識的時間太久了,知道青溪這樣說話的時候,反而是不好惹的時候。

每次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我或者蔥頭,總有一個要被訓斥或者惡整。

“想耍賴的話,也沒關係。”青溪的手臂伸過來抄起我的腰,順勢向後帶,我們兩個斜斜的仰在青溪那張寬大漂亮的床上,他一手輕輕撫過我的眉毛:“江江喜歡我嗎?”

好,好曖昧……

青溪什麽時候,學會這麽說話的……眼睛深深的,長睫半掩,看來……

好……

好誘人……

“喜歡……”我半催眠似的說出這句話來。

“我和蔥頭,你更喜歡誰?”

嗯?腦子裏有點暈暈沈沈,還是順著他的話向下說:“我最喜歡青溪了……”

“我還。”蔥頭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好怪的腔調。充滿了不甘心,焦燥,窘迫,還有……還有……

“那還啊。”青溪的聲音裏……我應該沒聽錯,帶著濃濃的戲弄,還有點惡意:“還啊。是不是自己不會,要我幫忙?”

“不,不用!”蔥頭嘴巴很硬的說。

青溪靠在床頭,鬆鬆的攬著我:“好,那我們看看,他怎麽還出來。”

還什麽啊?

我真的不記得蔥頭有欠我錢……實在要算,隻能說,他欠我三個耳光吧……

青溪要他自打耳光麽?

怪不得蔥頭這麽難堪。

“其實、其實沒關係啦。”我結結巴巴說:“又不是他的錯……”

“那難道是你的錯了?”青溪溫柔的橫了我一眼:“江江閉上嘴巴,乖乖聽話。”

“哦。”

我老老實實合上嘴。

青溪好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主教做久了,不經意的威嚴就在眉梢眼底。

蔥頭慢慢擡起手來,很慢很慢……

唉,叫這麽個家夥自打耳光,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

慢慢擡到頸子那裏……

真要,真要打麽?

偷看一眼青溪,青溪……真是,真是手段高超!要換上我,怎麽可能整得這個家夥自打耳光。

蔥頭的手又擡了一下……

唉,不是我不同情你耶……反正青溪讓你自己打,你就輕輕打兩下,自己給自己手下留情一點,不就好了?至於緊張得手都抖了麽!

可是蔥頭那手沒再向上擡,也沒有揚起來做出要扇自己耳光的姿勢。

手指輕輕一動,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扣子。

嗯?

襯衫很漂亮,怕扯皺麽?

的確是很精致的襯衫,應該是青溪給他預備的。青溪對穿著一向講究,這件衣服估計是在海音訂做的吧,領子邊上還有他名字縮寫的小小字母花紋咧,扣子是貝殼的,很精致細小。

唉,蔥頭,你趕緊左右開弓兩下子了事不好麽!

好象第一顆解開之後,第二顆就不困難。

連袖扣也解開了,他一把將襯衫拉了下來。

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蔥頭裏麵沒穿內衣耶!小麥色的胸膛肌理強健,肌膚上有亮亮的健康的光澤,猛然一下子看到帥男露胸……

我覺得,覺得,

真的不自在。

轉頭偷看青溪。

他居然抿嘴一笑,手指點在唇邊,輕佻的吹了聲口哨。

“不錯,身材還有點看頭。”他這麽說:“繼續啊。”

青,青溪?

這個,真是我認識的青溪嗎?

好,好恐怖……

趕緊回想我有沒有做過什麽太過份的事,有可能讓青溪對我也記仇的……趕緊想趕緊想……嗚,不妙,想來好象好多事情都讓他不開心過……他會不會也這麽報複我啊……

拜托,蔥頭,你快刀軟亂麻,趕緊打啊。

房間裏現在這種氣氛……

叫人好不自在!

蔥頭的手,按在腰間,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好象鼓足了勁一樣,鬆開了腰帶。

我眼睛又睜大了一分。

你、你打個耳光,還脫褲子做什麽?

在看到蔥頭一下子褪掉長褲的時候,我猛地閉攏嘴,用力之猛差點就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個那個……

是蔥頭變態還是青溪搞怪?

怎麽,怎麽還要**的打耳光嗎?

不過話說回來,蔥頭的身材真不是蓋的!兩條腿矯健的一絲贅肉也沒有,修長漂亮又沒有那種讓人惡心的體毛……

哎呀呀,我想哪裏去了。

轉頭看青溪的時候,他嘴角噙著一絲淺笑:“江江還滿意你看到的麽?”

我騰一下子紅了臉:“青、青溪……這個,算了吧……”

青溪溫柔萬分的一笑,將我抱到了身上:“江江……”

“嗯?”

“你好象曾經說過,在我的麵前,你不會隱藏任何秘密,對不對?”

我茫然點點頭。

是說過。那時候在神殿那種冰冷沒人氣的地方,隻有兩個人相依爲命,青溪的笑容裏總是帶著輕愁,爲了讓他覺得安全溫暖,什麽掏心挖肺的肉麻話都說過。

“那你說說,爲什麽你背上的精靈彎月……不見了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

彎月?

“所有的精靈生來就有的,代表純潔血統的彎月……隻會在**後消失的彎月……”青溪抱著我,聲音無比輕柔:“江江的彎月呢?”

我張口結舌。

“江江的彎月,被誰摘走了?”青溪的笑容在此時此刻看來分外的溫存無害:“不是說對我沒有任何秘密嗎?說出來啊。”

身後悉悉簌簌的脫衣的聲響歸於沈寂。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

青溪怎麽會知道?為什麽?我跟誰也沒有說過啊?而另一個當事人根本就是醉得人事不醒,不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麽,也不會說出去……

可這是怎麽了?青溪怎麽會知道的呢?

這世上……到底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啊?

這人未免太銳利可怕了也……

屋裏很安靜,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

蔥頭的沈重急促,青溪的平緩悠長,我則是上氣不接下氣。

青溪他……

“聰,過來吧。”青溪放過我沒再追問:“讓我看看你還債的誠意夠不夠,我們又應該不應該原諒你。”

青溪他怎麽什麽知道?

我自己都快要忘記了的事,青溪怎麽會知道的?

身後的床褥向下陷,青溪溫柔的笑著,把我向後輕輕推。

呆掉的我,就這麽向後倒,被身後的人張開手抱住。

蔥頭身上……

沒衣服!

我的臉轟的一聲燒起了火!

青溪含笑俯過身來:“江江……”

“啊,啊?”我慌亂得不知所以然,青溪的指尖伸進來在我的唇邊輕輕劃動,癢癢的,麻麻的,還有,不知所措的感覺一下子全湧上來。

“說好了,討來對半分成。”青溪笑的模樣象一隻狐狸:“你先來吧。”

我……先……來?

這三個字我都聽懂了,可是合在一起,我愣是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青溪身子直了起來,手越過我,推著蔥頭向後仰倒:“江江,來看。”

“看。”

他的聲音很低,充滿了我說不出的味道,象是一根線,在皮膚上慢慢的,輕輕的纏了一圈又一圈。

“江江,看。”

青溪按著蔥頭的手腳,眉梢眉角都有一點懶倦的意味:“看看這個顛倒無數少男少女的美男子,現在可是乖乖的任你處置哦。江江想先吃哪一部分?”

我咬住下唇……

蔥頭躺在雪白床單上的樣子……

真的,真的……

天哪,我說不上來,可是覺得渾身的血都往頭上衝,耳朵裏好象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似的。

蔥頭俊美的臉龐紅暈汗濕,劍眉斜飛,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就是不跟我的視線對上。往下看,天……

我,我都不知道……

蔥頭他怎麽可以這樣性感啊!

“江江過來啊……”青溪的聲音說不出的魅惑:“把這個漂亮的家夥吃掉……好不好?”

“……好啊……”我茫然的向前傾身,伏在了蔥頭的身上。

蔥頭輕輕吐了一口氣,象是呻吟似的。

熱……

好熱……

我真的開始吃了。

從頭開始,一點一點的細細的咬噬吮咂,那肌膚光滑得象緞子,可是下麵包裹的肌理又彈性柔韌得不象話,那種滑而彈的感覺,象是要反咬住你的唇舌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嗯……”蔥頭身子緊繃,還是逸出一聲不克自持的呻吟。

青溪斜臥在一邊,慢慢撫弄我的頭發。

“江江真的很溫柔……”青溪忽然說:“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哦,聰,你得到的都是第一次的江江,不管是由誰主動,第一次總是你的。”

我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青溪?”

迷惘地看著他。身體好熱,不知道是酒精還是什麽,從身體裏一直燒出來,燒得我沒法兒思考。

“江江……”青溪吻上我,極盡纏綿:“江江……”

“青溪……”我扯著他的單衣,心裏狂亂找不到方向:“青溪,我喜歡你,也喜歡蔥頭……可是,可是……”

“我們也是喜歡著你。”青溪的指輕輕點在我的唇上:“喜歡聰慧的你,喜歡傻氣的你,喜歡倔強的你,也喜歡軟弱的你。江江是獨一無二……還記得在精靈村的外麵我們相遇麽?”

記得啊……

在陽光下,耀眼的蔥頭,和文雅的青溪……

不打不相識的相逢……

那時候,青溪笑著和我一起作弄蔥頭……

隱隱約約的遺憾,爲什麽這麽晚才遇到這樣的兩個人……

那樣充滿力量與陽光的聰,還有溫柔的象是穿透一切的月光的青溪……

“在一起,好不好?”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耳邊問出來。

巨大的狂喜,還有滿滿的不置信……

我……

可以……

得到嗎?

可以得到,一直一直想要的嗎?

象陽光,象月光一樣的兩個人……

命運怎麽會對我這樣的好?這樣的人,即使隻有一個讓你遇到,也是最大的恩賜……

我……

竟然可以和他們在一起嗎?

“江江。”青溪的吻落在眼睛上:“江江,我們在一起,好嗎?”

“嗯……在一起……”

明明是幸福得要死掉了,可是還流眼淚。

青溪笑得極溫柔,吮掉我的眼淚。

“來,江江,吃好吃的。”

這個好吃的,當然……

不是說的我的橄欖和櫻桃。

我的腿還是不大方便,所以……

青溪在一邊,呃,幫我。

幫我按住著蔥頭不讓他亂動。實際上那個家夥雖然臉很紅眉毛打結,還算乖,沒有要掙紮反抗的樣子。我在他胸脯上趴好,**亂親了一把,蔥頭呼吸微微有些亂,下麵有點硬起來,頂在我的腿上。

“你也很有感覺啊……”我笑眯眯:“是不是我的技術不錯?”

他瞪我一眼,沒有對我的技術問題發表意見。

可是等我的手滑過他的腰部向下摸的時候,他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漲得紅紅的,紅的我都怕會滴出血來。而且剛才那個有擡頭之勢的小東西,又迅速軟了下去,惹得我直想發笑。

青溪斜倚在一邊笑:“江江動作快些啊,慢吞吞的聰也會等得心焦了吧。”

蔥頭僵得象塊木頭,身子繃得緊緊的。我的手摸到下麵那個入口的時候,他猛一顫。

“不怕……”我忍著笑安慰:“不要怕,我會很輕很輕的,不讓你太疼。”

青溪在一邊掩口笑,遞給我……輔助用品。

等我沾了蜜露的手指探進去的時候,他簡直麵色如土,眼睛緊緊闔了起來,下麵絞得死緊,害我手指卡在那裏進出兩難。

青溪有一下沒一下輕吻我的肩背和頭發,還有閑情指點:“江江親親他嘛,讓他放鬆一下,看嚇成這樣,真有負你十大惡人之首的稱號啊。”

可憐的蔥頭,汗如雨下,把身下的床單都打濕了。

“笨蛋哦……”實在看他可憐,我放輕了動作,湊上去小聲說:“我給你念個催眠好不好?你睡一覺,我已經做完了,省得你這麽難過。”

他張開眼,居然還在嘴硬:“你要做就快做,哪來這麽多話說。”

死笨蛋,體貼你還不領情!

蔥頭開始咬嘴唇了。喉頭一動一動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青溪和我你看我我看你,實在很想笑。

說他笨他還不服氣。

剛才貼在一起,他光顧緊張,都沒注意到,其實我……

沒有性起。

不是不給他麵子,當然蔥頭很漂亮也很性感。

可是看他這麽別扭的樣子,我隻覺得好玩。

其實要說狡猾……青溪比我和蔥頭,都要技高一籌吧……

“青、青溪。”我覺得全身的血都往一個地方湧過去。

“我不玩啦。”我有點結結巴巴:“蔥頭都嚇成這樣啦,也可以了。”

“你以爲我隻想嚇嚇他?”青溪的表情好象我是在說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一樣:“誰跟他開玩笑。”

我的腿還不大能支撐身體,青溪引導著我……

“不,不要啦!”我慌慌張張:“青溪,不要啦!”

蔥頭也睜開了眼,微微撐起上半身,一雙眼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江江?”

我身子向後縮了縮:“玩玩就好啦,我也不是真要……算啦。”

“笨蛋江江……”青溪長歎息:“早就知道,你雖然看起來一臉機靈相,其實是個小笨蛋,不比蔥頭這個傻瓜好到哪裏去。”

大汗。

這話說得……好象衆人皆傻唯他精明一樣。

忽然間腰間一緊,蔥頭的手一下子抱上來,把青溪和我一起撲倒在床上。

“喂--”我雙手並用想撐起來,可是三個亂滾在一起,實在很難辦到,更何況我的腿完全使不上力:“死蔥頭你別瞎鬧!”

“我瞎鬧!”他的眼睛分外明亮,裏麵一把怒火熊熊:“你們就不瞎鬧嗎?青溪,早上明明說的好好的,讓江江自己想清楚,現在卻弄到一團亂。“

青溪不慌不忙,雖然三個人纏在一起手腳要打結似的亂,可是他依然氣定神閑:“怎麽?因爲要被江江抱,不甘心是不是?”

蔥頭聲音好象小了一點:“不是。但是你……”

“你喜歡江江時間也不短了啊,剛從監獄裏出來,跑到神殿,頭一句話說的什麽?你再跟我說一次!”

蔥頭聲音又小了一點,臉色青白紅色輪著閃:“那,那是……”

“說不上來了是不是?”青溪笑一聲,推他一把直起身來:“就憑你這塊料,還說喜歡我和江江兩個人?你不覺得你太異想天開?好吧,就算江江也喜歡你,我也沒話講。那你拿出點誠意來,讓我看看你對喜歡的人的表現啊!隻是讓你脫衣服被抱就別扭成這個樣子?你要我相信你是真的能讓我們兩個人信賴的嗎?”

蔥頭在青溪溫柔的聲音麵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我睜大了眼。

哎呀,蔥頭居然……說過那樣的話。

“來,江江。”青溪把我抱住:“不要理他,我們來親熱吧。”

蔥頭哎了一聲,手伸到一半又頓住,青溪回過頭來很溫柔地說:“你不要來煞風景,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

蔥頭怔在那裏,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樣子實在夠傻的。

可憐的蔥頭。

青溪的厲害,難道你今天才知道啊!

“唔……”我訝異的聲音,被青溪溫柔的吻含了去。

臉上火辣辣的。

青溪……在吻我!

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好象在夢裏,已經有這樣的感覺,說不上來是悲是喜,一動也不敢動。

溫柔的青溪,有著威嚴的慈悲的眼神的青溪,嘴角含笑神情卻凜然不可侵犯的青溪,會在淡然的笑容裏掩藏傷痛的青溪……

讓我愛到不知如何是好的青溪……

心裏渴望得要命,卻不敢伸出手去觸碰的青溪……

他終於鬆開我的時候,我在他懷裏軟得象一癱水。

青溪俊臉微紅,我手腳無力,蔥頭眼睛睜得老大,呼吸粗重。

真是……怎一個亂字了得!

“青溪……”蔥頭咬咬牙,象是下了很大決心:“我欠的,我還!你答應的事,也不能賴!”

青溪大大方方點頭:“好,請還來,我們一定欣然笑納。”

蔥頭臉上全是尷尬迷亂的神情,慢慢的……

我倒吸一口氣。

這是做夢也夢不到的……

香豔,刺激,綺麗而不可思議……

蔥頭,居然會這樣,雌伏……

“去呀……”青溪推了我一把:“這種機會隻有一次,過了可再沒下一次了。”

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一頭紅發淩亂似火,漂亮的身體上一層細汗,臉龐暈紅俊美……

這是當年橫掃精靈村,連天璣的風頭都蓋過去第一戰士耶……

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類戰士……

雖然壞脾氣,雖然莽撞,雖然有的時候腦子會拐不來彎……

可是他也溫存,也會柔情,也會在你傷痛的時候遮風擋雨給予安慰……

“蔥頭……”

“聰……”

“聰……”

我記得你背著我感覺……

寬而有力的背,象是可以撐住我整個世界一樣……

在失去滄海的時候,在傷痛無力的時候……

是你撐起了我……

一次又一次遇險的時候,共同患難吃苦的時候……荒野裏寂靜無人,隻有彼此呼吸的那時候……天地間好象隻剩下星星,還有,彼此。

會在夢裏念菜名的你……會睡到中夜突然抓著刀跳起來狂舞,然後再呆呆搔頭倒下繼續睡的你……

會在看到人類法師,瞬間失神的你……

“聰……”

好象,已經喜歡你這麽久了……

閉起眼睛,全心全意的感覺著,緩緩的動作著。

象是夢境,可是無比真實。

熱,好熱……

抓不住理智,也找不到力氣。

雙腿一軟,我從他身體裏滑了出來,一下子斜斜的伏倒在一邊的床上。

“江江!”

兩個人同時撲了過來,還是蔥頭離得近一些,一把將我抱住。

青溪摸摸的我的額頭,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遍,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小江江……”

蔥頭急著問:“怎麽了?傷勢又重了?”

青溪一手揉揉額角:“他太虛弱,一時脫力了。”

我仰麵躺著,三個人,六隻眼,麵麵相覷。

真是大烏龍!

蔥頭漂亮的身體……

嗚,就坐在旁邊,一副毫不設防的姿態……

嗚嗚,太,太折磨人啦!

人家第一次,第一次這麽,這麽激動……

居然,居然因爲體力不夠而半途熄火……

嗚嗚……

好舒服……

嗚嗚……

好難過……

青溪的手指好邪惡,又好溫柔……

“唔嗯嗯……不,不行了……”

“呀呀--啊--”

我……

這次是真的沒力了。連喘氣都很費力的,胸口無力的起伏著。

青溪很曖昧的擡起手,把上麵亮晶晶的東西展示給我看:“江江……”

“嗚--”我眨眨眼,連眨眼都覺得好累:“好累哦……”

“小江江真的很可愛……”青溪低下頭來吻我。

“嗯嗯……”我身子不安地動了一下:“蔥,蔥頭,你,你在摸哪裏啊!”

紅發掩映著一雙賊亮的大眼:“我在摸江江啊。”

居然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還給我偷換主題!

“你,你別**……”我抓到一個很正當很充份的理由:“我很累啊……”

“知道你累了,你不要動,我來就好。”他舔舔嘴角,曖昧得不得了地說:“欠你的我已經還了啊,現在我要抱抱江江……”

“青、青溪。”我有氣無力的驚叫:“他,他欺負人!”

青溪居然還我一句:“江江這麽可愛,連我也很想欺負你一下呢。再說蔥頭剛才怎麽說也算態度良好,你就給他甜頭吃吃又怎麽樣?”

又?又怎麽樣?

我氣噎:“那你怎麽不給他吃吃看!”

青溪嘴角揚了起來,笑容柔似春風:“江江好象還不太累,很精神啊……”

大汗。

他一露出這種笑容,我就覺得背上涼氣嗖嗖。

“江江……”

根本沒辦法掙紮,青溪把我拉近了,抱在懷中,輕似蝶觸般的親吻,一點點細碎的落在額上,發上,眼上,眉上,鼻尖,唇角……

“青溪……”聲音消失在他的他的唇舌間。

綿密深切的吻,象是要一直探入到彼此的靈魂裏一樣。

手不自覺的圈上了他的頸子。

青溪……

溫柔的青溪,一雙水樣的眼,象是可以看透一切,包括人心中最隱密的角落,還有,那些許許多多不能說出口的,願望。

在神殿裏那些真真假假的**,撥動了誰的心弦?那些過往的時光,積澱下了誰的愛恨?

“青溪……”手滑進他的衣裳裏麵。

青溪的肌膚滑膩,溫軟,與蔥頭的全然不一樣。象是美好的東方的古玉,那樣溫潤不耀眼的光澤,象是碧藍海水中靜靜的一顆珍珠,不語,動人。

青溪的單衣也褪了下來。

還是記憶中那個美麗的身體,肌膚光潔細膩,曲線美妙而聖潔。

令你沒辦法在麵對這個身體的時候,想到**。

可是我想過。

真的想過。

那時候天很熱,青溪的房間背陰,比我的房間涼快得多,所以常常跑去,賴著睡一個午覺。青溪真的很有神官風範,那樣熱的天,領口的扣子都扣得嚴嚴的。

他在窗前讀書,我躺著床上,眯著眼睛看他。

陽光照得那件白色的襯衫成了半透明的,他的身體就在那朦朧的霧裏,優美的頸項,挺直的腰背,散落的被日光映成金色的發。

那時候突然有吻他的衝動。

咽一口口水,翻一個身,睡覺。

手裏有一個小小的鐵牌子。

那是第一個人的名牌。

在手裏緊緊的握著,把掌心硌得隱隱生疼。

心裏,也在隱隱的疼。

所以,手攥得更緊。

疼一點好,把理智找回來,別一時睡迷了眼。

青溪不是可以寄托那種汙穢心思的人。

還有,冬天很冷的時候。

精靈都很怕冷。

秋風吹著都打戰,不要說是下了五天沒停的大雪。

壁爐裏的火苗一跳一跳的。

可是覺得那火一點兒也不溫暖。

半夜裏爬起來去敲青溪的門。

他居然沒有睡,隻是坐在床頭看書,壁爐裏火苗熊熊。

擡起頭來笑的時候,覺得好象所有的寒冷都被擋在門外了。

“就知道你會來。”他微笑著說:“我多拿了一捆柴來,可以燒足足一夜。”

他掀開被子,我就一下子跳了進去,牢牢抱著他,汲取溫暖。

“青溪青溪……”我含含糊糊地說:“你真好……”

“不是真好,是真暖吧。”他笑笑,摸摸我的頭發,把被角掖好,繼續就著壁爐裏跳動的火光看書。

“什麽書啊……不要看啦……”我打個嗬欠:“明天又有早祭……我恨月初月底……這麽冷,誰能爬起來啊……”

“詩集。”他輕聲說:“吟遊詩歌。”

“是嗎?”我閉著眼,有一句沒一句地說:“我沒怎麽看過這種書,好看麽?”

“是《在亞丁星空下》,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睡意朦朧,聽到青溪輕聲念:“年少的時光,你去了哪裏?…………我的青春,你去了哪裏……我的勇氣與熱情,在時間的河中,漂走了,漂遠了,隻剩下麻木的眼睛……”

“不好聽……”我抱怨,伸手摟著他的腰,頭在枕上蹭啊蹭。青溪一定有沐浴過,身上淡淡的皂香說不出的溫馨好聞。

手在他身上慢慢摩挲,不知道什麽時候滑進了衣服裏。

慢慢摸啊摸……

突然象被蛇咬到一樣縮了回來,裹緊被子,麵向床裏。

青溪輕聲喚:“江江?”

我不應聲,呼吸放得平緩規律。

“睡得真快。”他輕輕笑了一聲,繼續翻書。

紙頁沙沙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著。

青溪……

青溪……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放到了床上,青溪分開我的腿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問了一句:“可以嗎?江江?”

我沒說話,隻是很柔順的,主動的,向他打開了身體。

蔥頭的手繞過來,握住我脆弱的地方。

“小江江很不乖……剛才麵對我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可愛的表情……”

他有些不甘心似的說。

我咬住下唇,把一聲呻吟咽下去。

青溪的身體潮熱的厲害。肌膚相觸的時候,熱汗也沾觸在了我的身上。

隻能被動的吸氣,呼氣,再吸氣。

手指無力的捉緊了身下的床單,絞團在一起。

蔥頭的手摸了過來,扣住手掌,與我交錯著指,握在一起。

他的另一手,覆蓋著我的前端,緩緩的按揉,紓解我的緊繃,給我另一種,與青溪不同的感覺。

青溪象潮水,一波一波湧上來,熱力與昏沈。

蔥頭的感覺,卻象是燎原之火。

一星一點,卻熊熊之勢。

可以把人燒成精光,灰燼都不會留下。

我身子向後弓起來,頸子無力的伸展後仰,象是一把已經被拉到極限的弓。

不斷堆積的柴薪,終於爆成一把大火。

瞬間燃燒。

什麽也不剩。

我叫出來。

我知道自己張開了嘴,喉嚨裏傳出類似嗚咽的聲音。

在青溪和蔥頭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