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了解牛郎麽

醫療室內,富江在潔白的病**緩緩睜開了眼。純黑色的眼瞳顫動了幾下,他希望,他記憶裏的那一切隻是做夢。“就像寒號鳥一樣呢。”清冷的嗓音從後麵傳來,一個穿著白大衣的人影坐在了富江病床旁的椅子上,手肘倚著床板。“雪莉。”富江閉上了眼,又重新睜開,瞳孔停止了顫抖。雙眼中滿是冰冷與自傲。“這個結果,你後悔了嗎?偷懶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是嗎?”雪莉冰藍色的眼瞳中帶著笑意,她已經從琴酒那裏得知了事情原委。富江不該因為怕麻煩,不該因為想宅在家裏而將這件事交給別人處理。不是經自己手處理的事情總會出現代價,或早或晚。“不,我不後悔,這不是我的錯。”富江的雙眼冒出血絲,“都是因為貝爾摩德,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她的話”他手部五指的骨節發出爆響。“你改悔罷。”雪莉枕著手心,眼中帶著笑意看著富江。“哼咳,咳咳咳。”富江抬起了手腕,好像垂死之前的人想握住什麽。他似乎是要向神懺悔。幼稚鬼雪莉白了富江一眼,但還是抓住了他的手,“說吧。”“你說過,你把你的錢都給了你姐姐”富江又咳嗽了幾聲。“幫我問問她,她缺不缺,男朋友”雪莉臉色一冷甩開了富江的手,用行動向富江證明,她流淌著黑色冰冷的血液。她關門離去,沒有回頭。富江伸出的手垂落下去,當場撒手人寰。等了五分鍾,確認了雪莉是個冷血無情的壞女人之後,富江詐屍而起,直起身子穿好了外衣。伏特加居然把他氣吐血了,太過分了。剛走到門口,他就聽到走廊內保安的嘀咕聲。“千萬不能惹他啊,他氣性太大了”“就是說啊,伏特加老大不過是摸了他的車一下,居然把他氣昏了”“噓,別說了,他來了。”掃了一眼立正站直完全沒有交頭接耳的三名保安,富江邁過門檻走向地下停車場。他要親自體驗一下什麽叫車中帝王,就算窮,他也要窮的明白。扭動留在車門上的車鑰匙,富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嗯?這車裏麵怎麽花裏胡哨的,這是啥玩意?富江扳了一下那個駕駛座左前方的把手。隨著哢噠一聲,引擎蓋發出了響動。原來是打開引擎蓋的,果然花裏胡哨。富江下車掀開引擎蓋看了看,然後發現不對。這引擎蓋居然要從側麵掀開?而且隻能掀開一半?“怎麽樣?這設計不錯吧?”伏特加和琴酒遠遠地走了過來。“不錯?”富江看了看你掀開了一半的引擎蓋,醜死了。伏特加上前將另一邊也掀開,然後拉著富江退了幾步。隻見兩個側向掀開的引擎蓋從正麵看就如同歡慶天使車標的兩個翅膀一樣。富江兩眼填充了一點高光,這設計還挺牛逼啊!“還行吧。”他冷漠答道。伏特加雙手環胸,愁眉苦臉的看著富江。這格拉巴怎麽回事,這麽極端,要麽激動到吐血昏迷,要麽就一臉冷漠。琴酒從懷裏拿出一張檢查報告遞給富江,“雪莉忘了交給你了。”“哦對了。”伏特加連忙道:“你是不是又對雪莉怎麽樣了?她怎麽氣哼哼的沒個好臉色?”“沒有,我什麽都沒做。”富江看起了報告,“女人都是神秘主義者,誰也別想搞清楚她們在想些什麽。”琴酒深有所感的點了一下腦袋,而伏特加卻一臉茫然。報告上麵的各種指標富江看不懂,不過有人很貼心的標出了哪些正常,哪些偏高或偏低。總體來看,富江還是個比較健康的人,應該不至於氣激動到吐血昏迷。但誰知道他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魔法隱藏機製,可以讓檢測儀器隻能檢測到虛假的數據。“有任務麽?簡單錢少的我不做。”富江偏頭看著琴酒。琴酒的嘴角極不明顯的勾了一下,“早就安排好了,報酬豐厚。”富江的黑瞳中帶上了些微的期待。琴酒沉默了一下,“你了解牛郎麽?”夜晚的歌舞伎町,燈火輝煌。相比起白天,也許隻有在夜晚,這一片區域才算是真的活著。勞斯萊斯停在了收費的停車場中,每小時400円。“看好我的車。”富江無視了幾個在拍照的年輕男女,對停車場的保安說道:“我不希望回來後看到車上有刮痕。”“好的,好的,我向您保證,先生。”保安連忙敬禮道,無論是眼前那穿著銀灰色休閑西裝的高個男人那絕對很尊貴的身份,還是那幅眼鏡下的銳利雙眼,都讓他不敢有半分怠慢。富江按著鴨舌帽,半低著腦袋隱匿在人流中,但實際上沒什麽必要,他認識或認識他的人不會出現在這裏。也不一定,毛利先生或許是常客不,他並不富裕,為了節省車費他會就近。時不時抬頭掃兩眼店名,富江終於在一個位置比較偏的巷口前找到了自己的目標。Bue什麽什麽玩意的,沒錯,就是這個。側身避開了一個正打電話急匆匆的男人,富江沒有因為心情不好而故意站在原地不躲。這個年代的歌舞伎町行事還是要稍微收斂點的。繞到專門留給客人逃跑的後門處,富江敲了敲門走了進去。這裏連通的位置好像是廁所後麵。富江和一個正準備出去抽煙的帥氣年輕人剛好打了個照麵。“咦?”帥哥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擋在富江前方不讓他繼續往前走,“您好客人,這裏不是入口”“我不是客人。”富江歪頭想了想,“也不是來找客人的。”帥哥先是一怔,然後兩眼一亮,“哦,您就是今天來工作的川上先生吧,和您站在一起讓我緊張,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富江戴著眼鏡,氣勢淩厲但卻不駭人,帥哥自然不會畏懼。所以,帥哥的意思是,和他站在一起產生的對比讓他感到自慚形穢。很好,聽膩了直接誇他帥的,變著法誇更讓他舒心一些。不過貶低自己倒是大可不必,不過這或許是出於職業習慣?“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川上先生。”要不是富江敢肯定琴酒不知道川上富江這個名字,他一定會覺得琴酒坑了他。看著帥哥疑惑不解的表情,富江捏住眼鏡腿輕輕下拉。“我是來找木村先生的。”帥哥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驚恐,然後立刻隱藏住,但還是低下頭畏畏縮縮的。“哦,您是,嗯,我知道了,木村先生在二樓的房間休息。”“很好,謝謝你告訴我。”富江往前直走,經過樓梯時快步走了上去。琴酒或許真的給他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