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人得誌
“隨你怎麽說。”琴酒保持著不信，但也沒完全不信的狀態。
仔細想來，赤井秀一的井勉強也和水扯得上關係。
“那格拉巴，要是你合格了，你打算搞什麽產業？汽車嗎？”
伏特加詢問道，如果想快速發展的話，汽車行業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無論格拉巴有天賦與否，皮斯科都幫得上很多忙。
哪怕格拉巴哪天突然甩手不幹，皮斯科也會把這家公司收為子公司，不至於浪費組織資源。
“不，我要開醫院。”富江枕著手腕，眼神罕有的帶上了一絲憧憬。
“醫院？那很好，隻要你不行醫，那想必沒那麽容易倒閉。”琴酒冷嗬嗬的嘲笑了一句。
“你誤會我的動機了。”富江搖頭否認，“我隻是想幫助生病的人們，為這個社會發光發熱，而且這對我們也有好處。”
“證件你辦的下來麽？”琴酒潑冷水道：
“雖然組織有醫療方麵的人才，但卻沒有往這個方向發展事業，你需要從零開始。”
“證件不是問題，魔法不是萬能，但確實足夠便利，能節省很多時間。”
富江早已想清了細節，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塊地，一批人，和啟動資金。
這些組織都可以提供幫助。
資金其實他自己可以拿出來，畢竟他的那家牛郎店收入已經轉正。
現在店裏也有著足夠的流動資金。
不過，能用組織的錢，為什麽要用自己的錢？
雖然現在組織有點難，但拿出個幾百萬幾千萬，一點問題都沒有。
富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琴酒略做思考便點頭道：“今晚我會幫你申請的。”
雖然格拉巴還沒有在那間酒吧幹出一番大事，但琴酒承認自己低估了魔法的便利。
格拉巴讓那間酒吧煥然一新是遲早的事，而醫院建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提前申請可以讓格拉巴的閑暇時間早點結束。
這樣格拉巴在處理完酒吧之後，直接就可以入駐醫院。
省得他成天跑東跑西，或主動或被動的撞上一些危險的事。
“很好。”富江按住矮禮帽，起身離開。
該吃的吃完了，該談的談完了，他接下來要回去和成實說一說了。
他並非是為了組織，或是純粹的金錢而選擇了私立醫院這條路。
他是為了成實。
經過他自己的一係列努力，他成功的從虛弱的寄居人成長為了脫殼寄居人。
身為他的殼，成實已經有些不夠看了。
所以，他要讓成實成為更堅固，更寬廣，更舒適，更完美的殼。
在他的計劃中，這家醫院的院長將由成實擔任，他來進行早期的輔助。
當成實能夠獨立，他在脫身，開始自己平靜又富裕的生活。
……
富江回診所後與成實簡單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成實反應很尋常的接受了，他早料到富江不是一個會輕易的就滿足了財富需求的人。
接下來的生活回歸了平淡，像是幽寺在酒吧被星探糾纏，鈴木園子發來了一張宴會的邀請函之類的事情，不值一提。
……
米花町別墅區，一棟裝修豪華的古典豪宅內，留聲機上的黑盤不斷旋轉，播放著爵士樂。
在家也不摘矮禮帽的男人一手捏著高腳杯，一手按著矮禮帽，伴隨著音樂在落地窗前跳了一段踢踏舞。
杯中的紅酒一滴未撒，停止舞步的男人看著落地窗上蔓延的雨水，嘴角上揚。
“真是個好天氣，你說呢？”
“好天氣？”穿著睡衣的成實哭笑不得，這場暴雨一直從昨晚下到現在，讓他連診所都回不去。
他覺得自己要重新定義一下什麽叫好天氣了。
“白領們在暴風中死死的抓著被吹翻的雨傘，抬手擋住打在他們臉上的雨滴。
“上班的高峰，電車裏的人們不斷呼吸著變了味的臭氣。
“還真是辛苦了啊。”
富江將幸災樂禍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自從獲得了身份證明，不再需要當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後，他就變得這麽猖狂。
小人得誌這四個字似乎就是專為他量身打造的。
“你這麽說不好吧...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成實試圖挽救富江那魔鬼一般的三觀。
而且，他覺得富江把他也一起嘲諷進去了。
真是的，富江以為他每天早上來送早飯是坐的什麽交通工具啊？
“平等？”富江抿了一口紅酒，走到沙發旁的圓桌前將高腳杯放下，“太天真了，成實。”
“人類的攀比與欲望，讓他們注定要分化為三六九等，努力的普通人再怎麽努力，都隻能化為翅膀，幫助有錢的人飛翔。”
富江用食指抵住眉心，搖頭歎氣，“真是可笑，明明都是同類，卻隻能相爭。”
成實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個犯罪組織的人讓富江成為大老板這個決策真的沒問題嗎？
富江這樣的思想，妥妥的是大資本主義思想啊，充滿了對人的壓迫。
他不會在發家致富前就被人吊死在路燈上吧？
“如果你不認可我的思想，那就證明吧，證明我是錯的，無論如何，醫院的管理者是你。”
富江相當安逸的靠坐在沙發上，閉眼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就算你這麽說...”成實有點為難，他少有的管理經驗來自高中的時候當過班長。
“放心，雖說是管理，但事實上都是自己人，他們本就是組織的外圍成員，哪怕再怎麽壓迫他們，他們也不敢反抗你。”
富江在說出這句話時，眼裏還帶著離譜的純真，沒有半點惡意。
不過這話也讓成實稍微安心了一點，至少他不用擔心醫生們辭職了。
“其實，我對金錢和權力都沒什麽興趣，我還是更喜歡最開始那段日子。”
成實抿了抿嘴，眼睛裏有微弱的光亮，“就我們兩個人，一起經營那間小診所，收入不是很高，但也夠花，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平平淡淡的，不好嗎？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平靜生活嗎？”
富江愣了一下，兩眼溜直的看著前方牆壁上掛著的油畫。
半晌後，他才扯動僵硬的嘴角，展露一個不太合格但也沒有很糟的笑容。
“是挺好的，嗯，真的很好。”富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我攢夠錢，我們就過那樣的生活。”
成實張開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咬了咬下唇。
他很想問富江，你究竟要攢多少錢。
但他沒有問，他知道富江也給不出答案。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阻礙富江走向平靜生活的，從來不是什麽人或是什麽事。
而是貪婪。
貪婪讓人停不下向前的腳步，誘使人自甘自願的跳入看不見的深淵。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成實看清了這一點，他不知道富江有沒有看清。
“對了，你今天是要出門嗎？”成實注意到富江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
“對。”富江從西裝內側的口袋中拿出邀請函。
鈴木財團打算在遊輪“莎莉貝絲”號上舉行一場宴會，慶祝鈴木財團創立的六十周年。
同時，有傳言怪盜基德會參加這次宴會，並盜取鈴木財團的傳世珍寶，黑珍珠“黑暗星辰”。
在記起這次事件後，富江毅然決然的告訴鈴木園子，自己會參加這場宴會。
這場宴會有利可圖，他要去撿錢。
當然，他對黑暗星辰沒有興趣，那種珠寶，哪怕他得到手也不敢賣出去。
鈴木財團的人脈與金錢，足夠讓他們買回自己的寶石，並用錢從一條條渠道中挖出販賣者的身份。
所以他即便要賣，那也需要在事後滅口。
那他還不如直接搶劫呢，還省去了可能會得罪鈴木財團的步驟。
這次宴會，他要做一個守法公民，畢竟富江合歡已經不是一個可以輕易丟棄的身份了。
這是他所擁有的唯一一個合法身份，需用心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