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族記憶
推進之王在路邊蹲下，跟一隻體型嬌小的小獅子對視。
作為袖珍寵物的小獅子在龍門也並不多見，應該是從哪戶權貴家裏偷溜出來的，隻見它有著蓬鬆的淡金色鬃毛，毛色富有光澤，脖子帶著一個精致的金屬項圈，此時躺在寧靜的街邊曬著太陽，不時用腳整理毛發。
推進之王看得入神，忽然感覺到什麽，回過身，發現博士正站在身旁。
“博士——你站這裏多久了？”
“剛和貴族談完話，看見你蹲在這裏，就沒打擾你。”博士走到推進之王身旁蹲下，跟她一起觀察這隻不怕人的小獅子。“這隻小獅子是哪裏跑出來的？”
推進之王默默搖頭，這時發現博士莫名挪開視線，低頭一看，隻見她身上緊窄的背心本就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現，此時蹲下更加明顯。
所以博士才會尷尬地瞥開視線，盡管沒有慌亂，推進之王的態度一直都很平淡，隻是稍微感到有些難為情。
“應該是附近人家偷跑出來的，這裏的人養獅子很正常。”
推進之王默默地摟緊夾克，似乎也猜到了小獅子的來曆。
博士環顧四周的幽靜的道路，以及成片連起來的高級別墅群，對於這些富豪貴族們來說確實不足為奇。
“博士和那些貴族的談話怎麽樣，他們有為難你嗎？”
推進之王輕聲說著，一邊試著伸手去摸小獅子柔軟的鬃毛，正在整理毛發的小獅子警惕地縮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讓推進之王摸它柔軟的毛發。
“這個嘛，畢竟涉及到切身利益他們不敢怠慢，除了一些情報和條約存在一些爭議，其他大體沒什麽問題。”看著推進之王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撫摸著變得溫順的小獅子，博士的語氣不禁和緩了許多。“但願接下來的行程都能這麽順利就好。”
“辛苦你了，博士。”
雖然今天的拜訪暫時告一段落，然而維娜似乎對小獅子相當愛不釋手，仍蹲在那裏用纖細的手指逗弄著它，眼看小獅子很快便和推進之王熟悉，在她的逗弄下悠哉地轉來轉去。
推進之王是合格的領導者和護衛，優秀的素養使她能分清場合輕重，因此像今天這樣蹲在路邊逗弄寵物，把博士晾在一邊是相當罕見的事。
對此博士自然不會說她，反而饒有興趣地站在她身後看她和小獅子玩耍，仿佛博士才是她的護衛，盡管博士毫不介意。
入迷地玩了十分鍾後，推進之王終於意識到博士的存在，連忙抽回手指站起身。
“抱歉，博士，是我失職了。”
博士看著小獅子從地上站起身，開始圍著推進之王轉悠，麵罩下的臉似乎笑了一下。
“沒關係，隻是很少看你跟小動物互動，感覺很有趣。”博士低頭看了一會在推進之王腳邊打轉的小獅子，忽然抬起頭。“看你似乎對接近它很有經驗，以前養過嗎？”
“嗯——。”推進之王的聲音很輕，“以前家裏養過一隻。”
看著阿斯蘭家出生，富有教養的推進之王變得沉默，博士知道她不願過多提及，於是沒有繼續詢問。
“幽靈鯊她們，什麽時候回來呢？”
似乎剛才的尷尬還未消除，推進之王主動找了個話題。
“登記的手續貌似挺複雜，不知拉普蘭德能不能辦妥，不過有幽靈鯊在應該沒問題。”
博士看著遠方那棟高聳的大廈，此時幽靈鯊和拉普蘭德正在那邊為雇傭軍入駐龍門辦理相關手續。雖說是龍門的貴客，安置護衛訪問組的雇傭兵也需要走相應的程序，這也是龍門近衛局維護治安的必要手段。
不久前羅德島訪問組正式抵達龍門的時候，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花瓣漫天，旗幟飄揚，龍門多數貴族都參與了那場令羅德島眾人有些不習慣的盛大儀式。
然而比起熱烈的歡迎，博士看著在夾道人群中一些衣著簡陋，正向他投來好奇目光的少年少女，看著那些過去曾因礦石病飽受折磨和歧視的人得到康複，並在龍門近衛局推動下開始新的生活，這些更讓博士覺得欣慰。
雖然人性中的陰謀和妒忌永遠不會平息，對於曆經生死，救贖和磨難的博士而言，這反而是維持均衡的必要手段。
在博士那看不清臉龐的麵罩之下，沒有人能猜出他在思考什麽。
可能在思考著如何調動數國軍隊圍剿整合運動，思考著如何調停某個地區的局部衝突。
也可能隻是單純在幹員身邊發呆出神，比如現在。
“不如我們到處逛逛吧，維娜？說是調查也可以，我想看看如今的龍門恢複得怎麽樣。”
對於某些表麵微笑溫和，內心冰冷狡詐的貴族，盡管博士有的是方法處理他們，但總是重複同一種事情難免有些膩味，加上今天的拜訪基本結束，於是博士突發奇想。
“好的博士。”
“另外順便把小獅子帶上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主人。”
看著有些戀戀不舍的推進之王，博士體貼地找了個借口，讓小獅子也可以跟著，畢竟它現在看上去應該是走丟了。
“——謝謝你，博士。”
推進之王小聲地道謝，對此博士不以為意。
如今的龍門居民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生活，畢竟生活才是主旋律，對於街上一個身穿藍紋黑皮大褂的麵罩男子，和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姣好的金發少女，路人們大多投以敬仰和好奇的視線，但沒有貿然打擾。
當路過一家富有異域特色的烤肉店的時候，推進之王和跟在腳邊的小獅子同時駐足，少女和獅子的動作幾乎如出一轍，遙望那家散發著烤肉香氣的店鋪，隨後回過神的推進之王才連忙跟上博士。
正好看見這一幕的博士不禁摸了摸兜裏，訪問組的經費雖然任他調用，但博士更喜歡用自己的工資，更別說向來精打細算的詩懷雅似乎擔心博士在外麵沒飯吃（？），出發前特地塞了一百萬龍門幣給他。
拿著詩懷雅給的錢，無視推進之王難為情的拒絕，博士請了推進之王一份烤肉，因為可以打包邊走邊吃，所以不會耽誤跟幽靈鯊她們匯合。
看著推進之王有些拘謹但難忍**地吃著烤肉，並不時分一點給腳邊的獅子，博士心裏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
等回去再請詩懷雅一頓飯吧，雖然還是用她給的錢，鑒於某種莫名的罪惡感，博士在心裏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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