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貓
送走了父親,雫心中空落落的,跪坐在桌子前一手拄著下巴發呆。
和室的門被展展的拉開,清風穿過回廊,吹動廊下的風鈴搖曳作響。
一隻白貓悄然落進院內,邁著優雅的貓步,一步一步向雫走來,湛藍的瞳孔倒映著女孩小小的身影。
四目相對,雫也注意到了那隻白貓,一時間竟有些呆住了。
雫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白貓。
純淨的白毛泛著細膩的光澤,渾身無一絲雜色,粉嫩嫩的耳朵,細長翹起的尾巴,充滿流線型美感的身體,還有那優雅高傲的步調。
白貓在距雫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懶懶的看了雫一眼調頭離去。
“等等,不要走。”雫起身,白喵貓耳抖簌了一下,輕快的跑了起來。
雫跟了過去,穿過回廊,穿過石橋,穿過一排排的石燈,繞出了主人家的院子。
宇智波駐地外
雫焦急的看著滿大街的人,哪裏還有白貓的影子。
白貓從一側的屋簷上探出頭來,輕輕的喵了一聲。
“啊~白貓!”雫抬頭興奮的叫喊一聲,跟著白貓繼續跑。
白貓沿著櫛(zhì)密的房簷輕巧的起起落落,雫跟在後麵,不時的拐東拐西。
一人一貓,一下一上。
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著大街上瘋跑的小小的女孩,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把她踢到或者撞到。
天漸漸黑了下來,華燈初上。
雫仍不知疲倦的逐著白貓,突然眼前的視野變得高大起來,回頭就見一個熟悉的男人將她扛在了肩上。
“父親SAMA!”女孩下滑雙手摟住男人脖子親昵的叫道。
“這麽晚了,在外麵做什麽?”
麻山單手托住女孩,佯裝責備的輕刮了下女孩小巧的鼻子。
“那裏有隻白貓!”
男人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可除了一根懸掛著一串燈籠的旗杆外空空如也。
而在小雫眼中蹲在旗杆上的白貓突然化作一嘭光點消失不見了。
“啊~消失了。”女孩失落的叫道,她剛才還想讓父親幫她捉貓來著。
麻山搖了搖頭:“好了回去了。”
“嗯!”女孩幸福的摟住父親的脖子,在麻山耳邊吹氣:“父親SAMA這次果真沒有騙我呢……”
麻山啞然,下意識摸了摸左肩上的口袋心中不覺一暖。
家裏,老婆子都快要發瘋了。
就去街上的裁縫店買幾件衣服的工夫,回來自家小姐就不見了。
老婆子翻遍了家,前院、後院、鬆竹林、各個房間,這些個常去的地方都不見小姐的身影。
老婆子心下發慌,平日裏小姐一直很乖也很讓人省心,從不會到處亂跑,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被人掠去了,這可怎麽向老爺交代啊!
老婆子急頭急臉的關好院門出來,又不敢離家太遠,生怕小姐回來自己一個不留神就錯過,隻能隔著過道扯開嗓子大喊:“小姐SAMA,你在哪?小姐SAMA!”
“沒事了裏姨,雫在我這。”隔老遠就聽見喊聲的麻山,一個瞬身出現在老婆子跟前。
嚇了一跳的老婆子一眼看見麻山懷中的女孩頓時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原來小姐是跑出去找老爺了,一定是老爺回來小姐太開心了,才會跑出去的!”
“撒!小姐SAMA、老爺我們回家吧!”
老婆子打開門迎著父女二人走了進去。
追了一天的貓著實乏累,晚飯過後,女孩就美美的窩在父親懷裏睡著了。
麻山將女孩抱回臥室蓋好被子,回到房間靜悄悄的掌起燈,盤腿坐在矮小的圓桌前開始處理今天的公文。
警衛隊事務繁忙,戰爭期間更是如此。
富嶽這個族長兼總長要處理族內外的調節工作和村內的協防,忙得不可開交。
警衛隊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麻山這個副隊身上。
因為答應女兒要早些回來,麻山索性將未看完的文件帶到家來處理。
不過木葉現在戰況不容樂觀,土、雲兩國忍者聯軍大舉進攻木葉,來勢洶洶。
同時力抗兩大忍村,多線作戰的木葉雖然未顯敗跡,卻也在戰爭中折損了不少忍者,協防這塊已經捉襟見肘。
顯然要不了多久就要抽調更多宇智波的人手前去支援,弄不好他這個副隊也得親自帶隊奔赴前線。
如此形勢下,麻山需要盡快擬定好後勤人員以及作戰人員的名單,以確保木葉、宇智波族地不會出事。
蛐蛐應景的叫著襯托夜裏的寧靜,麻山抬手在警衛隊的族冊名單上勾勾畫畫,陰鬱的臉映照在燈火下忽明忽暗。
一陣悉索的腳步聲攪亂了麻山的思緒。
扇門被輕輕拉開,麻山放下手上的文件,抬頭看著本該熟睡的女兒出現在門口。
“PAPA。”女孩雙手抱著大大的枕頭,撒嬌的輕叫著爬上了麻山的大腿。
麻山將女孩攬到懷裏,柔聲道:“睡不著嗎?”
“嗯~”女孩搖了搖頭,有些忸怩,“能一起睡嗎,PAPA。”
麻山手一僵,低頭看著女孩一臉期待的模樣也就釋然了。
是啊,這是撒嬌的女兒對父親提出的一點點任性的要求啊,他又怎麽能拒絕。
“當然可以。”麻山將女孩抱起來,看著女兒嬰兒肥的臉蛋忍不住親了一口,“不過你要乖乖的先睡,等爸爸處理完公事就來陪你。”
“嗯!”女孩重重點頭,很乖的任由麻山將她抱到一旁的榻榻米上躺好,蓋好被子,黑黢黢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著又開始忙碌起來的父親。
沒錯吧?這個人就是我最最喜歡、最最敬愛的父親大人對吧……
女孩拉起被角,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胡思亂想。
可剛剛那個夢,那隻白貓突然變成自己,張嘴好似在說什麽,自己卻聽不到。
白貓化作的女孩朝自己飄了過來,穿過自己的身體隱沒(mò)不見,然後自己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名叫歐陽雫的自己對父親恨之入骨,那種強烈的情感真真實實,不可能是作假。
一定有什麽,有什麽是自己忘記了。
女孩猶疑,忍不住要來看看父親,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然後,女孩在看到父親的第一眼就確定了。
那確實是一個夢,一個荒誕的夢,她怎麽可能會恨最最喜愛的父親大人呢。
對父親大人的思念讓女孩無法自拔,她是那麽那麽的喜歡父親大人,渴望接近他。
女孩害羞的蒙起頭,想起這是父親大人的被子心中隻有甜蜜。
感受著被中異常的溫暖,女孩呼吸漸漸均勻,甜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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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SAMA~父親SAMA,哪一件更好看?”
二日一早,女孩手上拿著一白一紅兩件和服,高高的舉起來開心的衝著麻山比劃。
“兩件都好看,小雫穿哪件都合適。”麻山微笑的摸著女孩的頭隨意說。
正如麻山所料想的那樣,今日一早前線傳來戰事吃緊的消息。
雙方都處在積蓄力量時期,短時間內難以決出勝負。
攻堅之下,這場戰爭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
因此麻山決定趁著還有空閑多陪陪女兒,以免落下遺憾。
打定主意的麻山推掉了所有事務專心在家陪女兒。
女孩撒嬌的提出去外麵玩,麻山自然是不會拒絕。
於是女孩開心的準備換衣服,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那怎麽行!雫一定要穿最好看的衣服陪父親SAMA逛街!”
女孩頓時鼓成了包子臉抗議。
麻山啞然,指著白色的那件說:“就這件吧。”
女孩開心的抱著白色和服蹬蹬蹬的跑出屋子,臨出門還不忘俏皮的回頭,甜甜的一笑:“不可以偷看哦!”
一會兒工夫,在織裏婆婆幫助下換完和服的女孩羞答答的邁進了屋子。
還在喝茶的麻山一時間呆住了。
雖然知道傳承自千代美貌的女孩會是個好模子。
麻山心理也早有預期,可真見到女孩身穿和服的樣子還是被深深的驚豔到了。
瞧呐!那是誰家的小仙女!
眉黛如山,秋水剪瞳,輕姿若柳,人兒如畫。
誰能想像,小小的女孩隻是站在那就與那天那景融為一體。
和服、風鈴、鬆竹、庭院,古韻古香,寧靜悠遠。
款款而來的女孩就像從高天原謫落的小小神女,飄渺靈動,不似人間。
麻山的雙眼逐漸迷離了,女孩在父親灼熱的目光下有些羞。
垂首,及肩長發娟泄而下散落胸前,搖曳的頭側的粉色娟花泠泠輕顫。
櫻花點綴的白色和服包裹住女孩嬌小的身段。
大紅的錦帶纏繞在女孩不堪盈握的纖腰。
往下小巧的白色足袋套著粉帶黑底木屐,走動間露出女孩嫩白的小腿。
“父親SAMA~父親SAMA。”
女孩拎著一個粉色的小布袋,踩著小碎步走到麻山跟前,展開雙手轉了一圈,小臉紅撲撲的道:“好看嘛?”
“……好看。“麻山忙掩失態的喝了口茶,鼓起的喉嚨發出咕咚一聲。
女孩樂滋滋的聽著父親的誇讚,很高興最最喜歡的父親見到她那種傻傻的反應。
宇智波族地
麻山拉著女孩的小手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
族人友好的和麻山打招呼,眼睛卻紛紛往女孩那瞄。
麻山突然有些後悔了,戰爭期間還這麽招搖過市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長得本來就好看,擋是擋不住的。
這才幾歲就這麽勾人,再長大些還得了?
麻山挺直了腰板,狠狠瞪那些想要過來“圖謀不軌”的人,一臉的不爽。
看什麽看,這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