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條當麻這邊
七月二十三日，距離上條當麻邂逅神秘魔法少女茵蒂克絲已經過去了三天。
也是兩人為逃離殺手追殺而躲進老師月詠小萌家中的第三天。
早在二十號那天晚上，身受重傷的茵蒂克絲激活了“自動書記”，借助月詠小萌的身體施展魔法，使用治愈術式成功愈合傷口，並且恢複了流失的生命力。
經過接下來三天的靜養恢複，這個銀發的修女似乎已經徹底恢複了元氣，氣勢洶洶地用力咬著上條當麻的腦袋。
後者隻有倉皇逃竄，發出哀嚎的餘地。
因為大病初愈的緣故，再加上女生天性喜潔，茵蒂克絲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洗個澡。
不巧的是，月詠小萌租住的廉價公寓並沒有配備浴室這樣的設施。
所以隻能選擇去公眾浴場。
“公眾浴場也是日本文化的一部分！”
此時，茵蒂克絲如同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興奮地期待著，在小萌老師的帶領下整理好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興高采烈地朝浴場進發。
因為一起逃離可怕火焰魔法師追殺的緣故，上條當麻此時也處於“有家不能回”狀態，所以也是幾天沒有洗澡了，這次也正好一起前往浴場。
或許是因為茵蒂克絲已經傷愈恢複，並且接連幾天也沒有繼續遭受襲擊的事實，上條當麻不免開始天真地期待著敵人已經放棄追殺茵蒂克絲。
警惕性難免有所下降——當然，作為一個普通高中生的上條當麻，本來就不能指望他有多麽強的警惕性。
上條當麻拎著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慢悠悠的跟在兩個嬌小女性身後。
怎麽說呢？和兩個蘿莉身材的美少女一起去洗澡？
雖然小萌老師的年紀已經算不上“少女”，而且他們隻是去公眾浴場，男女嚴格分開的那種。
但是僅僅想到這種可能性就讓上條當麻感到大腦發燒情緒混亂……
說起來……這幾天我其實一直是和她們兩個同居來著？
猛然察覺了不得了的事情，上條當麻更加緊張混亂，不知不覺中放慢腳步。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遠遠落後了前麵兩人的步伐。
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茵蒂克絲和小萌老師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
不光如此，在他的周圍，明明是寬闊的大馬路上，卻不見其他任何一個人影。
安靜得令人感到可怕！仿佛突然穿越到世界的背麵——一個隻有環境建築，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死寂世界。
究竟是我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上條當麻額頭不禁淌下冷汗，他四處張望著，準備施展全速逃離這塊詭異的地方。
“不要緊張，這隻是驅逐閑人的普通術式利用而已。”一個輕佻而懶散的聲音從路邊建築物的陰影中傳來。
這個聲音上條當麻並不陌生——在三天前，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在追殺自己和茵蒂克絲，甚至不惜把整間公寓樓都付之一炬！
從陰影中走出的卻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除了上條當麻認識的那個男生非主流神官，放火燒樓的罪魁禍首——史提爾之外，還有一位身材高挑妙曼少女。
少女穿著T恤和左腳完全沒有褲腿牛仔褲，勉強還算是正常範圍內的服裝。但是在她的腰間還挎著一柄超過兩米長的令刀，顯得格外搶眼。
“為了驅散人群，讓經過這附近的人產生一種‘不知為何不想靠近這裏’的心情。”少女接著解釋說道，“所以史提爾使用了驅逐閑人的符文刻印。”
上條當麻倒吸一口冷氣，注意力完全被那柄收在刀鞘內的長刀吸引過去。那如同古代日式老屋的柱子般烙印著重重曆史的漆黑刀鞘，此時散發出強烈的存在感。
仿佛稍不注意就會被它斬殺。
“……你是誰？”上條當麻咽了口唾沫，嗓音幹澀地問道。
“神裂火織，”少女大方地道出自己的姓名，“如果可以，我不想說出自己的另一個名字。”
“另一個名字？”
“魔法名。”
似曾相識的一幕頓時喚醒了上條當麻不久前的記憶。
魔法名——那個火焰魔法師史提爾在施展魔法之前道出的名字。
上條當麻並不清楚這是不是什麽特殊習俗，真正戰鬥之前還要報上名號什麽的未免有些迂腐。
但是反過來想，在這種情況下報出魔法名的少女，也絕對具備將麵前之敵斬殺的決心。
上條當麻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擋在身前。
“看來你也已經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了。”神裂雙眼無神語氣呆板地說道，“那麽我就有話直說了……”
她頓了頓：“請把那名少女交由我來保護。”
上條當麻沉默片刻：“……如果我說不呢？”
“那麽，我就隻好說出我的魔法名，然後帶走她。”
旁邊的史提爾也冷哼一聲，熊熊火焰驟然騰起。
上條當麻神經緊繃，頓時反應過度地看向那邊。
然而就在這一秒，一瞬間，神裂的斬擊已經襲來！
兩人之間還有十米的間隔，但是少女揮出的斬擊卻無視了空間的距離，如同宏偉的鐳射光束激射而出，緊貼著撕裂上條當麻頭頂的空氣。
因為來不及反應，上條當麻一時渾身僵硬，呆滯了一秒之後，才聽到身後傳來轟然巨響。
在他的右後方，一座風力發電機的螺旋葉片如被加熱的刀子切過黃油般，平順地裂成兩半。
“請不要再做這種事。”神裂低垂著眼瞼，“一旦將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就隻有死路一條。”
被斬開的葉片就掉落在上條當麻身後，斜著插進柏油的路麵……
但是上條當麻卻不敢再有絲毫分心的舉動，雙眼死死盯著十米之外的少女。
剛才這一擊之下，他之所以還能夠站著，唯一的原因就是對方並沒有瞄準自己。
不僅僅是身體動作，就連視覺都完全沒有注意到的一擊。
該死，如此一來，我的右手豈不是完全沒有用處了……上條當麻心中一緊。
上條當麻確信，神裂使出的斬擊是魔法之類的效果——否則正常用刀攻擊怎麽可能達到幾十米之外的範圍，又怎麽會有這種誇張的威力！
上條當麻的右手可以消除一切異能和魔法等“不應存在”的力量。所以理論上說，這種斬擊也是可以消除的——隻要能夠觸碰到刀身就可以了。
但是這毫無意義……因為除了這隻右手，上條當麻本人隻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罷了。
他完全無法對神裂的攻擊作出反應。
“我再問你一次，”神裂的聲音非常清澈，“在我說出魔法名之前，請把那名少女交給我來保護！”
上條當麻努力挺直了身子，咬緊牙關：“這……怎麽……可能！”
“我又怎麽可能把她交給你們這幫殺手！”
強烈的意誌促使著上條當麻邁步衝上前去。
“怎麽可能向你們屈服啊！”
這一刻，上條當麻感覺自己已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