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知如陰
鳴人手握著血淋淋，熱乎乎的眼球。
大蛇丸取出一個盛著培養液的瓶子，扔給鳴人。
“3Q~”
鳴人道謝後，將瓶口打開，將那隻末端帶著視神經線的止水之眼，放入瓶子中收起。
他心想：聽說團藏當年和佐助一戰的最後，封印了這隻眼睛，那種封印術雖說我有能力解開，但想必也要費上一番周折，能這樣把眼睛取來，是再好不過的……
“呃啊啊……！！”
力量失控，從他右肩上衍生的樹木，向天空瘋長。
“不好，再這樣下去，老夫會被初代細胞吞噬！！”
哢嚓！
他咬緊牙關，將右臂崩斷，癱坐在地上喘息。
現在的團藏，已經拔掉爪牙，成了名副其實的紙老虎。
嘩啦啦。
紙蝴蝶翩躚而來，在天空聚成小南的身影。
“呦~”鳴人笑著問候。
小南清冷道：“看來事情進行地很順利。”
“馬馬虎虎吧，耗費了將近兩成的查克拉呢……”鳴人輕描淡寫地說完，問道：“佐助怎麽樣了？”
小南道：“我照你說的，拖住了他，但那孩子似乎相當執拗，對我窮追猛打，我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抽身了……”
“這樣啊。”鳴人莞爾：“倒像是佐助的風格。”
“嗯？”突然，仙人模式有所感應，鳴人望向身後盡頭的樹林道，感歎道：“還是來了嗎……”
小南道：“他的部下中，有個十分擅長感知的女孩。”
大蛇丸道：“那應該是曾經效力於我的得力部下，香磷，鳴人君，和你一樣呢，同樣是漩渦的後裔，有著出色的感知能力。”
鳴人懷念道：“啊，我知道呢……”
稍許，鷹小隊紛至遝來，停在鳴人一行人遠處。
佐助左眼旁，殘留著已經結痂的血痕，他掃視著狼藉的戰場，掃過戰損的團藏時，他目光冷冷一滯，然後定格在鳴人身著披風的背影上，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異樣，旋即斂藏。
他冷聲質問道：“鳴人，這是怎麽一回事！”
“佐助，我幫你將團藏，收拾掉了，如你所見，他現在失去了力量，成了一個廢人……”
鳴人背對著佐助，話語平靜，但心緒相當複雜，以至於他沒有馬上轉身麵對佐助。
佐助攥緊拳頭，嗬斥道：“誰允許你多管閑事的！！”
鳴人背影動了動：“按照你原本的打算，是想襲擊五影會談來著吧？你現在的身份很敏感，那樣做隻會加重你的罪行，你也不想真的成為全忍界的公敵吧……”
說完，鳴人抬手，將麵具從臉上摘下，然後，緩緩轉過身來。
這漫天風雪，登時緩了幾分。
佐助神色詫異：“你的左眼，是怎麽回事？”
“曾經試圖毀滅木葉，與我交戰的男人，長門，這隻眼睛，是他在死前留下的……”
鳴人在內心說著：你早晚也會擁有的，佐助……
佐助身後，變成小孩的重吾，在看到鳴人的臉時，猛然驚覺：“我想起來了，之前在河邊襲擊我的人，就是他！”
“呼……”
佐助閉上眼睛：“鳴人，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進行了很多事情，但我現在沒空管你……”
唰！
披風獵獵，佐助大步上前，直逼團藏。
鳴人心中悵然:無論如何，你都非殺團藏不可嗎，佐助……
雖然不想讓佐助動手，但鳴人知道，這個時期的佐助，內心被仇恨填滿，又有帶土慫恿，是無論如何都很難勸說的。
現在不讓他動手，發泄那這股子憎恨，今後也許更麻煩。
想到此，鳴人退到一旁，把路給佐助讓開。
劈啪！
雷遁化作刀刃握在手中，佐助逼視著仇人，冷聲質問：“團藏，我問你，當年是你命令鼬，對宇智波一族，實行滅族計劃的嗎？”
“呼，呼，呼……”團藏粗重地喘息著，左眼看向崩斷在一旁的右臂，其上仍有三隻寫輪眼。
雖然他失去了右臂，但仍有少量柱間細胞，殘留在他體內，發動一次伊邪那岐，尚有餘地。
佐助喝道：“我在問你話！！！”
團藏虛弱卻低沉道：“你已經知道真相了，看來鼬那家夥，沒有守口如瓶啊……”
佐助目光驟冷：“這麽說，是真的了……”
團藏低沉道：“沒錯，是真的……”
佐助眼神冰冷：“果然，是這樣……”
團藏手飛快探向一旁，將一隻寫輪眼挖出，放入右眼框中！
體內殘留的柱間細胞，發揮作用，視神經連結。
他單手結印，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笑意。
滋！
伊邪那岐……發動！
然後，他不顧一切，向後飛快奔跑！
“哼！”佐助冷哼一聲，揚起披風，追了上去！
“你覺得，自己跑得掉嗎？”
佐助左眼猛地鎖定團藏的背影。
——天照！！
熊！
黑炎迸發……點燃了團藏的身體！
“呃啊啊……！！”
團藏慘叫著，狼狽地倒地。
但旋即，被引燃的團藏，消失不見，真身在更遠的地方化出，繼續奔跑……
佐助驚詫：“怎麽回事！？”
鳴人呐喊：“佐助，團藏使用了伊邪那岐，現在的他，是打不死的！但效果隻剩不到一分鍾！保持你最大的攻擊強度，窮追猛打就能打死他！！！”
“……”佐助目光一閃。
“呼，呼，呼……！！”團藏死命地逃竄，但瀕臨透支的查克拉，讓他愈感絕望：“老夫，當真要死在這裏了嗎？”
噠！
突然……佐助追擊的腳步，停了下來。
眾人：“佐助……你？”
“無所謂，就讓他活過今天好了，借他人之手，完成的複仇，不足以完成宇智波一族，至高的淨化！”
佐助緩緩轉過來，那雙萬花筒寫輪眼，散發著難知如陰的心緒，凝視著鳴人：“尤其是你，鳴人，我最最不願意讓人代勞的那個人……”
風雪中，團藏狼狽的身影，漸行漸遠，淪為背景。
“……”鳴人和佐助四目相對著，時間好似定格住。
咻！！
奇妙的渦旋卷動著，麵具帶土降臨……
更遠處，鐵之國入境口，木葉一行人踏雪飛奔。
飛奔在最前方的，是雛田和小櫻。
“鳴人君……”
“佐助君……”
紛亂的信念，即將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