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貓咪能有什麽壞心眼

既然有這麽個逗比跟著,自然就隻能步行回店裏,好在同在布魯克林區,也不是很遠。

奧克斯招呼這貓奴張樹人去家裏,主要還是因為噬元獸造成的傷痕,在普通意義上是沒辦法愈合的。

某鹵蛋局長應該深有體會。

雖然是貓奴手賤造成的,但既然現在咕咕算是奧克斯的貓了,那麽他自認為還是要負責的。

尤其是,奧克斯算是為數不多的,能夠解決噬元獸創傷的人之一。

至於咕咕會不會不滿意……

實際上這小可愛脾氣還是很好的,隻是架不住某些人自己作死而已。

“怎麽稱呼?”

在危機四伏的貧民區,奧克斯還是換回了英文,要是兩個明顯是亞裔麵孔的年輕人肆無忌憚地用中文談笑,發生危險的概率會相應增高。

別不信,許多白人歧視非裔,可更多非裔還歧視亞裔呢,而且更加肆無忌憚。

小雨林周邊的人隻是占了很小一部分,一條街區都沒有,貧民區的麵積可是占了小半個布魯克林。

“額,我叫張樹人,哥倫比亞大學研究生。”

眼鏡青年張樹人摸了摸還有些酸痛的鼻子和火辣辣的臉,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習慣或者叫不準,可以叫我的英文昵稱‘安東尼奧’。”

“……如果說漢語發音,我還是有點自信的,不過在書麵形式以外,你還是自稱安東尼奧·張好了。”

奧克斯聳聳肩,他無比確定以及肯定,這小夥子如果堅持口語交流用本名,會經曆教授點錯名、認錯人、學分出錯、甚至快遞拿不到等等尷尬事件。

因為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了。

“好的……呃,先生?”

張樹人,嗯,安東尼奧,嗯,還是叫他張好了。

張羨慕的目光頻頻瞥向安安靜靜蹲在奧克斯肩膀上的咕咕,腳下卻絲毫不敢落後,這片街區的威力他算是理解了: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您中文這麽好,是華人?”

“奧克斯·林,也可以叫我林星野。”

“奧克斯?空調?啊抱歉……”

“O-a-k-s,橡樹的意思。”

奧克斯瞥了眼臉色有些發紅的張,麵色古怪地低笑兩聲:

“我有一半華人血統,對中文也算是很有研究……所以你可別以為那位先生的特色句式,以及一些小梗我會聽不懂。”

看張悻悻地撓著腦袋,奧克斯又問道:

“看樣子你是剛到這裏的留學生?為什麽來這片地區?這裏就算是本地人如非必要也很少來的。”

忽略了自己這個“本地人”出現在這裏的事情,奧克斯看了兩眼前麵的拐角,抽了抽嘴角:

“所以你看,我對你能夠安全地深入貧民區這麽遠表示很震驚。”

“啊,我是坐出租車來的,那司機開起車來就像瘋了一樣,我差點沒吐出來……”

張茫然地抬起頭:

“我隻是說要找一個房租便宜點的地方,他就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嗯?他們是來找你的嗎奧克斯先生?”

誰能解釋一下前麵緩緩走過來的黑人大漢們那不懷好意的狠厲笑容是怎麽回事?

還有,他們手上的那種折疊刀在國內屬於管製刀具吧?

“你出國之前對紐約的治安狀況了解多少?”

“嗯……據說紐約是全美綜合治安水準最高的地方,不過論壇上說晚上盡量不要出門,白天相對安全。”

“現在是中午一點,那你看現在安全嘛?”

奧克斯摸了摸下巴,這裏距離小雨林已經隔了兩個街區,似乎是一個小型黑人幫派活動的地方。

所以說他一般都是以貓形態暗中過來,要不然光是清理這些渣滓就太費功夫了。

重要的是影響心情。

而且如果說搞生物研究可以與能力相輔相成,使得自身實力快速進步的話,打擊犯罪什麽的隻是浪費他的時間。

他可沒興趣做什麽道德警察,有那個時間多種兩棵樹都要來得劃算。

“奧克斯先生……”

張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他顫抖著拽了拽奧克斯的衛衣:

“您帶錢了嗎?”

“我帶信用卡了。”

張抖抖索索地掏出自己的諾基亞,這投擲武器不久前還給了他致命一擊來著:

“那……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後麵也有人。”

張艱難地轉過頭,哀嚎一聲:

“奧克斯先生,我隻是想租個房子啊!”

“為什麽不住學校宿舍?租房子沒帶行李,看來你應該是申請到宿舍了?”

張抖得更厲害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是氣的:

“我也想啊!可我那個壯得像熊一樣的室友,他特麽是個GAY!”

“……”

奧克斯咧了咧嘴,歎了口氣——自由個性的美利堅啊。

沒辦法,看樣子這次是不能善了了,不過有張這家夥在,不能變形,那就隻好用一點小法術……

“喵~”

蹲在奧克斯肩頭百無聊賴的咕咕這會兒來了精神。

噬元獸很聰明,它能很精準地理解人類語言的意思。

而且與具備野性之心的奧克斯直接溝通後,咕咕很容易就能感覺到他的心態。

對麵這些家夥是來找麻煩的。

嗯,和那個禿頭風衣俠是一個顏色的。

奧克斯很為難,是因為旁邊這個鏟屎的在,他不好出手。

人類嘛,還是比貓複雜多了。

所以,本著為新飼主分憂的樸素想法,咕咕張開了嘴巴。

小貓咪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它隻是想幫忙而已。

於是張就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一記毀滅性重擊。

滿屏的凶殘觸手將麵前的暴徒們一網打盡。

他們狠厲的笑容凝固在黑得發亮的麵孔上。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喊出一句“打劫”的口號,就告別這個可怕的世界了。

張僵硬地轉動脖子,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這次是嚇的。

嗯,前麵的朋友已經走好,後麵的朋友已撲倒。

啊,後麵的朋友們慘嚎著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視野中——整個過程沒超過五秒鍾。

那麽拯救了自己的英雄就是……

“喵~”

咕咕舔了舔爪子,正在給自己洗臉。

它的意思是“小意思啦,不用謝我”。

張翻了個白眼,仰頭栽倒,奧克斯依稀聽到他倒下時,聲嘶力竭卻隻是勉強發出的聲音:

“建國後……明明不許成精的……”

“……哦謝特。”

奧克斯心情複雜地捂住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