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隻是個選擇
三天後，特亞回到了本部。
經曆了這次的戰鬥，特亞回來後的感覺，就像是回家一樣。
雖然他的家確實在這裏。
但這次，確確實實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了。
現在仍然算是修養期間，但是特亞感覺再不活動活動筋骨，身體都要閑出問題來了。
告別了其他人，便打算去操場上逛一下。
也是為了能找找訓練的感覺。
操場上人不少，新兵營的訓練依然進行著。
特亞想起了自己剛來時的場景。
望著跑道邊站著的一位身材壯碩的軍官，特亞陷入了回憶。
“特亞！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還有力氣耍貧嘴？快點跟上隊伍！”
克裏斯教官？
特亞從回憶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竟是在原地發呆。
剛才不過是幻聽。
可是我為什麽會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呢？
“算了，不想了，嗯？”
特亞揉搓著自己的臉蛋，但是突然看到身旁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
“赤…薩卡斯基。”
那人正是赤犬，他的手臂上雖然還纏著繃帶，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恢複的不錯。
隻是，整個人的氣質似乎變了。
原本的熱血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不苟言笑。
整個人都十分的嚴肅，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赤犬聽到了有人叫他，停下腳步看到了正笑著和他打招呼的特亞。
然而赤犬依舊是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衝著特亞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隻留下了僵硬在原地的特亞。
怎麽回事？
熱血青年熄火了？
突然，一個人從背後拍了一下特亞的肩膀。
竟然是鼯鼠……
操場邊，
特亞和鼯鼠坐在空地上。
鼯鼠把隨身攜帶的刀放在一旁說道：“特亞你這一段時間不在本部，可能不知道…薩卡斯基為什麽會這樣。”
特亞點點頭，示意鼯鼠繼續說下去。
鼯鼠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薩卡斯基醒來以後，一開始也隻是很惱火，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聽說了這件事情似乎是因為海軍出了叛徒的消息。”
“從那之後，他就一言不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聽完鼯鼠的話後，特亞也歎了一口氣。
原來，赤犬那“徹底的正義”，是隱藏在骨子裏的啊。
這次的遭遇，成了他改變前的導火索。
恐怕在這之後，他的眼裏再也揉不得叛徒之類的沙子了，對海賊也絕不姑息。
熱血青年終於還是成了鐵血軍人。
真是造化弄人啊。
“唉，一個人真的這麽容易改變麽？”
特亞的一席話像是問別人，又像是問自己。
克裏斯十幾年磨滅了他的正義，赤犬因為一件事貫徹了他餘生的正義。
以後的路還很長，現在距離大航海時代還有八年。
但是，我真的能在海軍這條路上一直堅定的走下去麽？
或者說，未來的某一天，我是否也會動搖？
未來，也還是未知數。
特亞看著天空，思緒萬千。
……
海軍本部，地下監牢。
這裏大部分牢房都是空著的，因為在這裏一般隻收納臨時關押的犯人。
比如快要處決的死囚，或者即將押送至推進城的犯人。
一陣鑰匙碰撞發出的叮當聲，監牢的鐵門被打開了。
然後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鞋子敲打著地麵，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腳步聲停留在中間的一間牢房外。
隔著鐵柵欄，可以看到牢房內一個男子坐在地麵上。
手上還帶著海樓石的手銬。
男子聽到聲響，抬起了頭。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落魄，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十分銳利。
“克裏斯，我從沒有想過，你會做出這種事。”
“哼，澤法老師，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站在門外的澤法望著昔日的弟子，即使麵色沉穩，但心中卻依然難過。
自己曾經的弟子竟然成為了海軍的叛徒。
這如何不讓身為老師的他感到心痛。
但是在看到克裏斯一臉無畏的表情時，心痛也變成了憤怒。
“我教你的，難道是讓你做違背正義的事情嗎？”澤法攥緊了拳頭，“區區一個動物係惡魔果實，就值得你付出一生的代價嗎？”
克裏斯抬頭看了看澤法，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澤法大將，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就告訴我們不要依賴惡魔果實，對吧。”
“但是啊，你說自身的力量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難道得到的惡魔果實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嗎？”
澤法微微一怔。
隻聽克裏斯繼續說道：“你說你現在培養的是海軍未來，但是我呢？難道我就不是曾經的未來了嗎？”
“十幾年隻能做一個小小的中校，去培養那群不成器的新兵，你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自己的力量，哈哈，可笑。我隻不過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就得到了惡魔果實的力量，難道我比不上其他人？”
“你教會了我們如何掌握自己的力量，卻總是一味的排斥所謂的‘借助外力’，難道你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克裏斯連珠炮似的叫喊聲，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了澤法的心。
是的了，我似乎教導過許多人，但是卻從沒有考慮過這群孩子是怎麽想的。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澤法最後看了克裏斯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澤法老師……”
一聲輕喊使得澤法停下了腳步。
“這麽多年，謝謝你的照顧了。”
聽到這聲澤法老師，澤法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
但是他的身軀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回憶湧現，澤法不再停留，離開了監牢。
克裏斯坐下來靠在牆壁上。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特亞。
克裏斯笑著說道：“那小子剛進新兵營的時候，和我當初剛進新兵營的時候很像。”
不過，你以後可不要像我一樣把路走歪了。
從那以後，克裏斯被徹底從海軍曆史中除名了。
他先是被送往司法島進行審判，後來被關押到推進城。
不過因為泄露了重要機密給海賊，克裏斯被秘密處決了。
澤法再這件事情之後，似乎也有所改變。
不再隻是單純的教導學生訓練力量。
平時，也會教他們一些做人的道理。
不過，有人會聽，也總會有人讓他繼續頭疼。
比如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