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突然斷裂的線索
時間回到【十三號貧民窟】的早市。
“準則，我覺得那個賣麵包的小販不太對勁，他好像在等人碰頭。”
星途難得發現了異常，連忙向準則邀功。
身邊的準則早已消失。
“準則？準則你要去哪兒？”
星途詫異地看著準則走遠。
準則不顧星途的叫喊聲，徑直走到了一位賣煎餅果子的攤位前。
那個攤位很冷清，不過攤主還是專心炸著自己的煎餅。
“歡迎光臨。”
攤主發現了客人，連忙打了個招呼。
準則平靜地走到攤位麵前，瞥見了攤主白花花的頭發。
“請問，煎餅果子隻要番茄醬，需要多少錢呢？”
準則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小姑娘，我的煎餅果子可不會這樣子賣。”
攤主詫異地說，“難到你擔心自己的錢不夠嗎？這樣的話，我就少收你一點錢吧。”
“錢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還有我是個奉行等價交換原則的人。”
準則歪了一下脖子。
“不會讓你吃虧。”
“這種語氣……”
白發大叔臉色閃過一絲陰霾，然後回複了正常。
可惜他遇上了準則，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準則的雙眼所掌控。
“請問您還賣煎餅果子嗎？”
準則繼續裝傻，“我真是問了個愚蠢的問題，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要收攤。”
“嗯，你說得沒錯。”
白發大叔把煎餅翻轉了一麵。
“我確實是要收攤了。”
白發大叔關掉了火，把多餘的煎餅果子遞給了準則。
大叔說：“我們有緣，這個就免費送你吃吧。”
準則接過煎餅果子，低首咬了一口。
白發大叔推著攤車，走向背後的集裝箱。
【以我為目標，假裝跟蹤我。】星途終於等到了準則的下一條指示。
白發大叔用一把特製的鑰匙打開了集裝箱。
那裏麵別有洞天，是一個像秘密基地一樣的據點。
鏽跡斑斑的集裝箱內沒有什麽東西，不過放了三台金屬桌子。
準則嫻熟地把手中的箱子放到了指定的桌麵。
白發大叔眼睛一亮，激動地注視準則手中的大箱子。
“我可以驗貨嗎？”
“這批貨很大，我怕你吃不下。我想讓你背後的人親自出來交易。”
準則提出了要求。
“您這樣讓我很為難呀。”
白發大叔苦澀地說道，“老板前幾天剛走，短期內應該不會回來了。”
“那麽你如何與老板聯係？”
準則循循善誘。
“你們也想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發大叔擺了擺手。
“我勸你們放棄吧，老板隻信任我一個人。”
“你信任他，他就信任你嗎。”
準則用拳頭往桌麵上使勁一拍，“我就直說了，我是來找你們老板麻煩的。”
“你不是道上的人……”
白發大叔刷地臉色慘白。
“看來你挺怕死，那就好辦多了。”
準則單手旋轉著手中的小刀。
準則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把白發大叔全身捆綁。
“把碰頭地址告訴我，我親自坐在那裏等他。”
“我隻是對你身後的那個人感興趣。”
準則波瀾不驚地說道，“不用找了，這個地方的通訊頻道已經被我隔絕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暗號！”
白發大叔不甘心地問道，“還光明正大地利用了我。”
“這不叫利用，是你自己要按照這一套對話做慣了見不得光的事。”
準則仔細搜查了整個集裝箱。
準則一板一眼地說：“我隻是按照你的約定說出來而已。”
【請問，煎餅果子隻要番茄醬，需要多少錢呢？】【錢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還有我是個奉行等價交換原則的人。】【請問您還賣煎餅果子嗎？】“這三句繁瑣、一般人都不會問的話就是你們的接頭暗號。”
準則的話就像是閃電劈到白發大叔身上一樣，讓他麵如土色。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插手我們道上的事。”
“道上……”
準則目光如炬地盯著白發大叔，“你們道上的聯絡場所在那哪裏？”
“我隻知道地下有個詭異的實驗室。”
白發大叔身體顫抖。
“其他的，都是聽從【暴食】大人辦事。”
“把實驗室的詳細地址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一命。”
準則惡狠狠地說道。
“實驗室在……”
白發大叔隻能乖乖說出了地址。
準則等他說完，就一擊手刀拍暈了他。
“我已經處理完畢，你可以進來了。”
準則對門邊低聲說道。
集裝箱上生鏽的閘門被推開，露出了星途的身體。
“敢情你把我當做看門的。”
星途不滿地說。
“有你看門，我才能安心審訊。”
準則果斷地做出決定，“好了，抓緊時間，我們要前往最後一個線索了。”
星途看了一眼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白發大叔，說：“那他怎麽辦？”
“就放在那裏，我會找人來處理。”
準則完全不關心白發大叔的叫喊。
準則示意星途關上集裝箱的閘門，白發大叔給的地址是一個比較偏僻的水溝底下。
“你幫我看著周圍，我一個人下去。”
星途眼睜睜地看著準則跳入水溝。
星途一臉黑線：“我怎麽感覺自己一直在打醬油？”
準則絲毫不顧水溝中難聞的味道，潛入了水底。
水底處有一個難以察覺的金屬邊框。
準則用力一拉，一個設計巧妙的密室出現在她的麵前。
準則抓緊時間，直接雙腳一蹬，進入了密室。
密室的牆麵都散發嶄新的光澤，與外麵房頂上的生鏽鐵皮完全不同。
這種裝修風格真是讓人懷疑。
準則繞過狹長的通道，走下樓梯。
樓梯的盡頭有一道用電子鎖的銀灰色大門。
準則通過掃描儀確認裏麵沒有生命體後，便開始了大門的破解工作。
大門的安保係統很嚴密，隻能通過人臉識別進入。
在沒有帶多少拆解工具的情況下，準則的破解工作遲遲沒有進展。
她猶豫了一秒，掏出了一枚定時湮滅炸彈，安裝在大門的表麵。
“咻咻……”
隨著一聲輕微的震**，門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仿佛被黑洞吞噬一般。
門內沒有一絲聲音，比準則想象中的還要寂靜。
準則彎下腰，低過頭，越過了大門。
實驗室中一片漆黑，讓準則感覺有點不對勁。
準則打開特製手電筒，手電筒緩緩地從空中升起，環繞四周的白光投向了整個空間。
在手電筒的幫助下，準則終於看清了實驗室的全貌。
她一時間怔住了。
實驗室完全是空的，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
準則感受到一種被戲耍的恥辱感。
為什麽會這樣？他給我的是錯誤的信息嗎？
從進入十三號貧民窟一開始就完全保密，難道有個環節出現了差錯？
不對，這絕對不是剛剛才撤走，雖然有化學溶液的味道，但已經淡去很久了？
也就是說，【黑影之網】從一開始就是在故意引誘自己過來。
它們已經提前發現了自己可能的動向。
在五天前，不，在《中央商業街事件》結束後，它們就開始準備了。
準則看著突然斷裂的線索，冷靜地收回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