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對普通的機械沒有興趣
“這也隻是一些基礎指南而已，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放鬆閱讀。”
弦樂在指揮台上認真的指導。
羽塵點點頭，隨後求賢若渴地開始瀏覽大屏幕上的文字，目光不斷掠過重要的字眼。
這些寶貴材料是羽塵平時都無法得到的知識。
在滄海學院，羽塵能夠獲得的知識就隻有從課堂上取得的各種科學理論。
但是關於人形的知識學校隻字不提。
現在大好的機會，羽塵又怎麽會放過。
“好了，停下吧，少年。”
弦樂在羽塵依依不舍的眼光中關閉了大屏幕，“接下來，就是實踐環節了，新手可別害怕犯錯，老師我並不缺錢。”
“哦，對了。我忘記問你了，你想成為三種職業中的哪一種？”
弦樂的問題讓羽塵措不及防。
“我想要成為機械製作師，自己獨立創作出人形少女。”
“理想很豐滿嘛。不過身為造物機關之靈頂級機械製作師的親傳弟子，又怎麽能夠眼光放低。”
弦樂高興地說。
“好了，先定一個小目標，先嚐試做一個自己設計的創新造物吧，當然人形最好吧。”
“創新造物？”
“對，創新造物最重要的是創意，要有創新精神，做出與眾不同的東西。”
弦樂從指揮台上緩緩地降了下來。
“我看你一臉呆萌的樣子，就知道你還沒有適應這個職業。”
弦樂走到了基地右上角的一扇合金門前，“來我的工作室看一下吧。”
弦樂在一旁的手掌識別機上按下了左手掌，淺藍色的大門應聲而啟。
羽塵和綾思連忙跟了上去。
弦樂的工作室有點像羽塵的房間，空間不大卻布局得十分巧妙。
一張普通書桌大小的工作台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精密儀器，還有一堆齒輪和精煉的金屬。
左手邊放置了一條機械臂，四周厚重的裝甲板所包圍。看上去就像一枚導彈，時刻準備發射。
右手邊放了一摞機密數據，都用特製的隱形墨水寫上去，再蓋上特殊的章印。
牆頂上貼滿了各種造物廢舊的設計圖紙，有的還用紅色記號筆標注了結構點。
有一種機械朋克的畫風。
地上擺放了很多羽塵沒有見過的奇怪的裝置，有的隻完成了一半，另一截身子還沒有完成。
最讓羽塵感興趣的是牆角擺放了一具上半身與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機械傀儡，下半身則失去了人類該擁有的雙腿，隻有幾根破舊的線路在無力地下垂，極具藝術感。
弦樂用手遮住了羽塵的眼睛，阻止羽塵繼續觀察。
“那都是失敗品，少年，不要急於求成，做任何事都要循序漸進。”
弦樂在教人的時候展露出了意外的認真，“先把物品做好，再考慮人形的事，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把時間耽誤在彎路上。”
雖然羽塵在打工的過程中與弦樂相處了整整一年，但弦樂的確還有很多事是羽塵並不了解的。
“我帶你來是為了看這個。”
弦樂用手指向羽塵腳邊的一個像過去電飯煲一樣的東西。
要不是弦樂特意點出來，羽塵就真的把它當作電飯煲了。
“這是我一個月之前特意研發出來的，可惜我覺得沒有利用價值，又舍不得丟掉，它就一直放在那裏。”
弦樂輕描淡寫地說。
“老師的創新造物嗎？”
羽塵舉起了那個疑似電飯煲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麽呀？”
“它的名字叫天賦洞察儀，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查看自己的天賦，看自己適合、擅長做什麽事的工具。”
“這麽強大的造物怎麽能說沒有用呢，還故意放在角落，這種儀器量產一定很值錢的呀。”
羽塵不解地看向弦樂。
“這個東西從設計之初我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弦樂淡淡地說，“提前告訴你，對這種事有天賦你一定會去做嗎？自己真正想做的和自己天生擅長的一定是一樣的嗎？還有現在已經工作穩定的職業通過一台儀器測出自己的天賦，又能心甘情願地改變自己現在穩定的工作嗎？”
“雖然確實有想要提前知道自己天賦的人，但是成功是由百分之一的天賦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得到的，關鍵還是自己的努力。比如我自身可能並不擅長從事人形機械製作師，但我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有今天的地位。就從我的私心來講，我並不希望這種儀器是我發明出來的。”
“是嗎，抱歉，我沒有考慮那麽多。”
“不是你的錯，本來這件事就沒有完全正確的一方，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在這個科學技術高速發展的時代，辯證地思考一下，各種新穎造物的兩麵性。”
弦樂思索了片刻，撓了撓下巴，“不好意思，我又扯遠了。”
“沒關係，師傅你說的話的確有一定的道理呢。”
羽塵說。
“咳，我們回到正題，創新造物就是按照自己的目標，借助原有的物件進行改良，讓它按照你自己的思維排序，組合，變化。”
“那麽，老師的這個就是根據上個世紀的電飯煲改良的嗎？”
“呃，這不是電飯煲，這隻是一個頭盔。”
弦樂眼睛中仿佛要噴出火。
“老師，我錯了。”
羽塵意識到自己語言的不恰當。
弦樂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時間。
七點十五分“今天就到這裏。星期一到星期三你都要上學吧，那你以後就星期四和星期六過來吧。”
弦樂伸了個懶腰，“老師我忙碌了一天，也要休息了。”
“那好，老師我走了。”
“等一下，我給你帶點好東西回去。”
弦樂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羽塵。
弦樂從工作室中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捧著一袋零件和幾張圖紙走了出來。
“這是對我沒用的廢棄零件，你可以拿來練手。這是我之前設計的圖紙，你可以參考畫法，自己設計想要製造的東西。”
弦樂仔細地講解，然後把手上的零件和圖紙交給羽塵。
“好的，我會在空閑的時候自己探索一下的。”
羽塵做出了承諾。
弦樂與羽塵和綾思一同走出了秘密通道。
拉開鎖住的閘門，夜色下的中央商業街依舊散發豐富多彩的光芒。
“這裏的事記得不要跟外人說，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那麽再見了，小夥子還有小姑娘。”
弦樂招招手。
羽塵和綾思禮貌地道別後離開了旋律修理店。
“希望我的眼光能夠對一次呀，你說是不是，老天。”
弦樂把頭抬起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