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撒謊不是好孩子
禁足令被解除之後，宇智波鼬第二天大清早便前往顏柏的宅邸。
許久沒有到顏柏家裏做客，宇智波鼬發現自己已經不認識這裏了。
外部的裝潢變化不大，但內部幾乎找不到之前的影子。
唯一能讓宇智波鼬看得出原本樣貌的，就是沒有改變的牆麵和基礎裝潢。
之前家具和擺設都簡單樸素，現在不同了，每一樣家具都點綴精細雕琢的裝飾，充滿了威嚴又優雅的氣息。
地上鋪著柔軟蓬鬆的地毯，在上麵走路的時候不會發出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氣味。
顏柏正用小火爐燒水，親自替宇智波鼬沏茶。
宇智波鼬心中忐忑，原本鼓足了勇氣想要跟顏柏說的話語，全都吞了回去。
顏柏漫不經心地說道：“每次見你，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但是又什麽都不說，真是服了你了。”
百病皆於生氣，怒傷肝，喜傷心，悲傷肺，憂思傷脾，驚恐傷腎。
這些忍者幾乎經常經曆，難怪平均壽命低，他們的死亡可不僅僅是被敵人殺害，還可能被自己殺害。
宇智波鼬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顏柏，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
“嗯，問吧。”顏柏垂眸道：“但是，如果是不能回答的問題，我會拒絕回答你。”
聞言，宇智波鼬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是一部分特定的人知道，所以……應該不是不能回答問題吧？”
顏柏抬眸看向宇智波鼬。
卻聽宇智波鼬低聲說道：“我記得我開眼的時候，你曾經對我說，‘你年紀太小了，查克拉少，開了眼是會很累的’。”
“哦，好像是，我不記得了。”顏柏一臉隨意，這種事情，他沒放在心上。
見他沒有否認，宇智波鼬的呼吸有那麽一瞬間紊亂，他鼓足勇氣似的，說道：“寫輪眼，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
顏柏點點頭，沒有反駁。
關於寫輪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這是忍界有點文化的人都知道的常識。
宇智波鼬繼續說道：“寫輪眼擁有一些特殊的技能，但是關於寫輪眼，外人是不會了解得很詳細的。”
“哦。”
話說到這份上，顏柏依然不以為意。
然而，宇智波鼬又補充了一句，“可你為什麽會了解我們家族的寫輪眼？”
此言一出，一陣詭異的沉默籠罩了下來。
顏柏太了解這個世界了，他自然也很了解宇智波一族，他不僅了解宇智波一族，他了解這個世界所有的忍族，所有的秘密。
所以，顏柏根本就沒有把「你年紀太小了，查克拉少，開了眼是會很累的」這樣的話放在心上，因為那是刻在腦海裏的概念。
他會說出這番話，一是他對鼬的確關懷，二是他覺得這是“常識”，大家都該知道。
啊……
大意了啊。
如果麵對的是呆蠢時期的帶土，帶土肯定不會把這種隨意的話放在心上。
可顏柏麵對的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本來就是全能型忍者，智商不低，主要是腦補能力非常強，心事特別多，肯定是在心裏模擬了當時他們之間的對話無數遍，死扣字眼，然後發現了不尋常。
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居然暴露了啊……
顏柏閉上了眼睛，他伸出手來掐住自己的睛明穴，一臉苦惱的樣子。
宇智波鼬看到顏柏這個樣子，心中越發忐忑起來，但是他的眼神越發堅定起來，他要一個答案，哪怕他現在還是個幼小的孩子，心中卻也有著偏執。
為了顏柏，宇智波鼬頂撞了他最敬愛的父親，他任性地做出了以前從未嚐試過的行為。
宇智波鼬的內心有杆秤，他想要不斷地去證明顏柏究竟值不值得。
顏柏心中在想，或許他說一句“這不是常識嗎”這樣的話可以敷衍過去。
但是事實如此嗎？
如果顏柏從今往後都沒有寫輪眼，這麽說就沒有問題。
可顏柏隻是隨心所欲並不是苟。
未來不知道會遭遇什麽樣的情況，萬一有一天在宇智波鼬麵前暴露了自己也有寫輪眼，或許鼬不會怪罪他，但他並不想這樣。
而且，顏柏現在還十分好奇宇智波鼬因為他而黑化會是什麽樣的光景。
思想前後，最終，顏柏做出了決定。
撒謊不是好孩子。
所以，再來一次“豪門大少與平民小子不能說的秘密”就好了，多一個秘密不多，少一個秘密不少。
以鼬的心智，應該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到處亂說的。
而且，這一暴露顯示的是顏柏對鼬的信任和誠意，等鼬回過神來，說不定還能為他提供二階獎勵。
顏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此時的眼睛並非原本那漆黑深邃的瞳孔，而是猩紅的色澤，純淨的血色瞳孔之中，三勾玉在旋轉，看不到七歲孩童的天真爛漫，取而代之的是詛咒、嗜血和欲望的旋渦。
“嘭——”地一聲。
宇智波鼬一臉震驚，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竟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因為動作太過倉促，他狼狽地掀翻了矮桌，掀翻了滾燙茶水，精美的茶具全部散落一地。
宇智波鼬看到顏柏那雙三勾玉寫輪眼的變化並沒有停止，眼眸裏的勾玉仿若有生命一般，最後變成一種宇智波鼬無法理解的圖案。
這是寫輪眼？
顏柏也是宇智波一族？
不……
宇智波鼬心跳紊亂，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樣寫輪眼。
“看清楚了嗎？鼬……”
顏柏那清冽的聲音在宇智波鼬聽起來如同噩夢一般。
在宇智波鼬回過神來的時候，顏柏的眼眸再度恢複成深邃的黑色，他從容不迫地用旁邊的工具摁滅依然還在燃燒的炭火。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麽知道這些了嗎？”顏柏微微一笑。
恰在此時，聽到了動靜趕過來的玲奈發現茶具散落一地，她瞥了宇智波鼬一眼，然後開始默默地收拾殘局。
“顏柏，我們……”宇智波鼬欲言又止。
“啊……算是很遠很遠很遠的遠親吧，所以，知道了我的秘密之後，鼬，你打算怎麽辦呢？”
仿佛被顏柏的聲音驚醒一般，宇智波鼬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