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他拔了斑的氧氣管
顏柏就站在那裏，哪怕是聽黑絕說過斑要讓他殉葬，他也依然守在斑的身旁。
這麽長時間來的相處，被人如此重視，說不感動是假的。
時至今日，斑依然沒能覺醒玲奈得到的那種神奇的能力。
斑也不希望帶土有機會覺醒那種神奇的能力，所以，他沒有提醒帶土善待顏柏，這也是斑的私心。
帶土低垂著頭，僅僅是“嗯”了一聲，說自己知道了。
交代完後事，斑那隻眼睛不舍地凝視顏柏，但他還是堅定地站了起來，他身後的管子瞬間繃緊。
斑堅定不移地向前行走，用力撕扯，試圖將外道魔像的管子全都拔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沉默了許久的顏柏卻上前一步，拉住管子，不讓它們從斑的背後脫離。
斑緩緩回身，默默地看著顏柏。
顏柏眼眸含淚，嘴裏倔強地說道：“不。”
斑唇角揚起一絲弧度，“你說過，我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我是真的很討厭現在這個樣子啊。”
顏柏垂眸，“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不好嗎？你對我的愛還沒有達到玲奈的程度，或許堅持下來，總有一天會達到呢，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顏柏說得非常煽情，他哭得非常有藝術，不是那種痛哭流涕的狼狽醜態，他隻是流著淚，讓人心生憐憫，於心不忍。
他哽咽得恰到好處，讓旁人的情緒都不可抑製地受到他的牽製。
暗處的黑絕都忍不住跟著落淚。
“不必了。”斑輕笑了一聲，“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的心思，有時候我總有一些錯覺，你其實根本不是泉奈轉世，而是我自己轉世，你就是我。”
此言一出，顏柏抓著管子的手僵直了。
站在一旁的帶土原本沒有表情的麵容上也不禁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也是今天才從斑的口中得知顏柏竟然是宇智波泉奈的轉世身。
“這種沒有根據的想法太可笑了。”斑伸出手來，握住顏柏抓著管子的手，“我們還會見麵的，在那天到來之前，讓我有尊嚴的安息吧，我不想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你一定能理解我吧。”
斑這個時候是一心求死，卻還是跟顏柏說了一大堆廢話。
“我知道了……”顏柏仿佛不忍在看斑，他用力閉上眼睛，顫抖的小手抓著外道魔像的管子。
這時候斑已經沒有通過自己行動來拉扯那些管子，而是微笑地看著顏柏，等著顏柏動手拔掉維持他生命的氣管。
顏柏閉著眼，似是心一橫，手上用力。
“啪嗒——”的聲音不絕於耳，連接在宇智波斑背後的幾根管子瞬間崩斷。
反作用力讓依然年幼的顏柏摔到在地。
顏柏抬眸去看宇智波斑，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斑身上。
宇智波斑踉蹌地坐回了原位，他可以感受到空氣劃入喉嚨的動靜，他看著帶土，說出了最後的遺言，“在我複活之前，你就是宇智波斑……”
說完，斑終於嗝屁了。
顏柏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坐在地上。
顏柏心裏清楚，斑太老了，隻能靠插管維持，就跟那些重症ICU的病人一樣，他做足了準備，想讓輪回之眼的持有者來複活他。
斑不知道，長門沒那麽爭氣，帶土也沒那麽靠譜。
而且，斑也的確必須死。
斑不死，新的因陀羅轉世者宇智波佐助怎麽出生？
斑的遺產讓帶土全部繼承了，顏柏之前就說過不想當忍者，除了黑白絕的善意，他什麽都沒有繼承。
不止如此，顏柏還麵臨黑化的帶土的最終審判。
顏柏表麵不顯，心中卻穩得一批。
哪怕是黑化的帶土，顏柏依然能看到他頭頂的好感度「20」。
帶土這貨表麵的凶狠和黑化，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啊。
黑絕小心翼翼地關注帶土，一旦帶土想要捏死顏柏，他們黑白絕都不會袖手旁觀。
“先給斑處理後事吧。”帶土走到斑的遺體前方，直接將斑移植的那隻寫輪眼給摳了下來。
看到這幅光景，顏柏心中冷笑了一下。
顏柏斜眼看向一旁的黑絕，眼神暗示了一下。
多年的默契，讓黑絕立即會意顏柏的意思，他看向帶土，“喂，既然斑大人最後選擇了你，那麽顏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知道得太多了。”
話是這麽說，黑絕向顏柏靠攏。
一旦帶土指示要殺顏柏，黑絕和白絕就會出手，將顏柏帶出去，然後通過死遁，逃離帶土的身邊。
“現在，我是斑，該做什麽決定是我自己的事，你要是想死，我可以先送你一程！”帶土厭惡地看向黑絕。
黑絕冷哼了一聲，閉上了嘴，他內心焦灼，暗罵帶土有毛病，老老實實地送臭弟弟去“死”，就好了。
果然，臭弟弟個人魅力太大了，連帶土這小子也沒打算放過他，就跟當初的斑一樣……
帶土沒有說要如何處置顏柏。
顏柏也沒有理會帶土和黑絕的爭執，而是指示白絕們，根據他的設想給斑做了一副中式的棺木。
顏柏還差人去給玲奈送口信，讓玲奈把之前給斑準備的衣物和一些瓶瓶罐罐送過來。
就這樣，當著帶土和黑絕的麵，顏柏細心地給斑整理遺容，最後又將他移到棺木裏，蓋上棺槨之後，顏柏把裝載著斑的棺木埋進了外道魔像裏頭。
顏柏全程不跟帶土交流，帶土也隻是默默地看著，沒有妨礙顏柏任何行動。
到了飯點，顏柏自覺地去做飯了，帶土也放任他離開。
斑臨終前說過，即使斑曾經說過想讓顏柏殉葬，顏柏都沒有離開，現在也一樣。
顏柏很用心，晚餐做的是喪禮才會出現的食物。
顏柏演得也很用心，一邊吃飯一邊壓抑地哭，一旁的玲奈小心翼翼地幫顏柏擦拭眼淚，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隻能跟著他一起哭。
黑絕實在看不下去了，隻能遠遁。
帶土的情緒被顏柏感染，顏柏看起來是因為宇智波斑去世而哭泣，他那悲傷的樣子卻讓帶土想到了琳，想到了卡卡西，想到了一切讓他絕望的東西。
帶土煩躁無比，他垂下眼簾，緩緩開口，“斑說過，你的未來由我來掌控，殺了你也無妨，絕說你知道得太多了，把你放出去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