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消逝的光芒
“可以了。”
靈雪瑜收起儀器，白瑾也把線條抹除了。
“隻是計算兩個的話倒是容易出結果。”
白瑾盤算了一下，粗算的話很快，馬上就能出結果。
精確位置估摸要等十餘分鍾，畢竟無論硬件還是軟件都沒那麽高級。
“走吧，我們快點回去。”
“嗯。”
二人迎著秋風，穿行在夜空中，以目前的速度，十分鍾就能回去了。
“白瑾~”
“怎麽了？”
“你快生日了吧？”
“明知故問。”
他冬至那一天18歲生日，因為修煉的原因，他上學比同級生晚些，所以也年長些。
後背被輕錘一下，少女抱得更緊了些。
“是是是，過兩個月生日了。”
“你想什麽禮物啊？”
“這種東西不應該是留作驚喜嗎？”
“說嘛說嘛。”
“嗯~”
白瑾捏著下巴沉吟道。
“希望生日之前能把事件解決吧。”
“你是說方一鳴和林雪羽。”
“稍微宏遠些，整個升華之儀事件。”
“嗯唔。”
少女的雙手在腰間動了動，撓得他有些癢。
“現在碰上的，除了安安以外都是些惡人呢。”
“是啊，倒是給了我戰鬥的理由。”
從邪修黑袍人到隨意開槍暗殺的T，再到殺死黑袍人並襲擊他們的神秘人，然後是殺人犯方一鳴和獻祭活人的林雪羽。
無論他們出於什麽理由行事，就最終結果而言，無一例外不是白瑾所要打擊的惡人。
也不知道之後還會碰上怎樣的天選者。
“那假如，就假如啊，要是我們以後碰上了個好人，怎麽辦呢？”
“這個嘛...”
他也挺苦惱這點的，惡人打殺了也就罷了，可要是碰上個沒有犯罪史的普通人，咋辦。
好煙相勸嗎？恐怕挺難的...
就在他沉思如何回答時，突然感覺空氣的流動有些不對。
風向變了。
這天氣是怎麽了？
他環顧四方，試圖找出異常，然後他就看見了，不是依靠神識，光是肉眼就能觀察到。
那顆星辰。
“白瑾！”
“我知道！”
那片黑暗中的湛藍星辰宣告著夜辰全力解放，這是發生什麽了？
他無從得知，能做的隻有加速前進。
姑娘們可不要出事啊。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強勁的靈力波動，他注意到了，那顆火流星。
投石？遭了，是剛才的共鳴暴露位置了，方一鳴自己沒這個能力，但簡單指示之下那頭猩猩可以做到精確打擊。
要趕不上了。
絕望之際，湛藍之星升起，地動山搖，如黑洞般吞噬一切。
霎時間，白瑾失明了，並不是失去視覺，而是連光都埋葬於黑暗之中，他甚至難以維持飛行的姿態。
隨後，視力恢複了，吸力、流星全數消失，碎石、斷木、塵埃落下，能看見的，隻有一片荒地中熄滅的星辰與三個人影。
白瑾趕緊恢複飛行，全速衝向三人。
“瑤瑤！”
“你們沒事吧？”
他與靈雪瑜焦急地落下，入目地便是癱坐在地上的瑤瑤與宋安安，還有一身狼狽還勉強站著的諸紫薇。
“沒事。”
瑤瑤喘著粗氣被白瑾攙扶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紫、紫薇姐。”
雪瑜會意，連忙去扶住氣息虛弱的諸紫薇，果不其然，僅僅是抱住肩膀，諸紫薇便無力地倒在她懷裏。
“這裏暴露了。”
瑤瑤掙脫了兄長的懷抱，伸手拉起宋安安，四處張望著。
原本山洞是在山腰處的，而現在，整座山像是被傳說中的天狗咬了一口，中間空出一個大洞，上麵的山體搖搖欲墜，過不了多久就要崩塌了。
粗略估計，如果讓那塊投石直接命中，裏麵所蘊含的能力爆發開來，恐怕會把半座山夷為平地，其結果更恐怖於現在夜辰所製造的場景。
“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瑤瑤指揮道：“快走。”
五人連忙禦劍，能飛的飛，不會飛和暫時飛不了地被帶著，顧不上分析炮擊地點便往東南方逃去。
過了數分鍾後，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回首望去，便看見在爆炸中崩塌的山體。
它投出了第二擊。
白瑾此時後背發涼，若是剛才遲一步的話，恐怕一行人就要葬身其中了。
此後，五人也不敢使用能力暴露位置，錯開方才共鳴時白瑾與宋安安的位置後，尋了一處密林，打了個地洞隱藏起來。
“這裏應該就沒事了。”
白瑾鬆了口氣，想起還有個傷員，連忙去看諸紫薇的狀況。
“紫薇姑娘，你沒事吧？”
“無事。”
她虛弱地躺在墊子上，聲音很輕，但依舊聽不出感情。
“消耗。”
“過。”
“眠。”
話音落下，她的雙眼便合上了，呼吸趨於平穩，白瑾提著的心也放下了。
還好還好，隻是消耗過度，睡一覺補充靈力和體力就好。
要是諸紫薇有個什麽萬一，白瑾怕是要羞愧致死了。
瑤瑤與宋安安二女並無大礙，就是宋安安有些被嚇著了，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將藤蔓捆綁在巨石上燃燒，並在石頭內部加持巨量靈力作為投石，這與其說是投石，不如說是“投炮”了。
這種智能....
白瑾沉默著與瑤瑤雪瑜交換眼神，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色。
真不愧是五階妖獸啊，哪怕隻是虛弱狀態，智力卻分毫不減嗎...
“得加快行動才行了。”
避免影響諸紫薇休息，三人用神識交流。
“我推測，它不僅攻擊了我們這邊。”
白瑾頓時坐直了身子，恭聽妹妹的教導。
“能共鳴的是方一鳴，他應該提供了些模糊的方向。猩猩憑著它優秀的能力判斷出距離最近的我們的具體位置，所以才丟得這麽精確。”
“而在方一鳴的感受裏，除了學姐，還有白瑾、林雪羽、南方六合一的指向。”
“南方太遠，估摸猩猩也猜出了是青陽城，以它的智力不會貿然攻擊。”
“白瑾跑開了，估計是脫離了它的攻擊範圍，所以也沒有大。”
“可林雪羽，拿剛才兩組數據粗略計算的話，他和方一鳴應該挨得很近，不超過六公裏，恐怕他得遭殃了。”
“原來如此...”
白瑾摩挲著下巴，眼珠子一溜。
“可我沒收到敗者誕生的通知，看來是跑掉了。”
“嗯，但我們也可以去找彈坑了，有助於我們搜尋他。”
“.....”
“.....”
三人無言，時間靜靜流逝，地洞裏唯有他們的呼吸聲。
“白瑾。”
“嗯。”
“如果我和雪瑜都不讓你繼續的話，你會拒絕的吧。”
“對啊。”
白瑾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他垂下眼簾，低頭看著搭在膝蓋上的雙手，那裏隱藏著天選者的證明。
“不僅僅是職責和使命，我們已經暴露了，我要保護你們，而且...”
抬起頭，眼神側移望向沉睡的少女。
“我找到破局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