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緋紅之王
“哎喲。”
飯桌上，瑤瑤停筷，雙手托著下巴哀怨。
“這都能讓他跑了啊，唉。”
“呃，這，我不是很懂。”宋·修煉界小萌新·安舉手發問，“怎麽感覺那種出現一小會兒就關掉的空間通道很常見啊？你看，之前我們坐高鐵也是。”
“這玩意.....”白瑾也是煩得吃不下飯了，他輕歎一聲，手指焦慮地點著桌麵，“之前我們那次碰上的狀況就不提了。青陽洞天是很穩定的洞天，出現下午那種狀況的幾率可以數到小數點後十六位。”
“十六位，0.00000....”宋安安仰著腦袋，掰著手指計算這概率到底小到什麽概念——數到第九位她就放棄思考了。
靈雪瑜咽下嘴裏的肉丸，含糊道：“他遮一次問氣好，總不呢念著來，不之於還能碰巧床送吃洞天吧....嗝。”
“我覺得不會。”白瑾的意見一下子吸引了眾女的目光。
“怎麽說？”
“就和之前我們林雪羽的遭遇一樣，命運在指引著我們相遇。恐怕是因為我們組隊的原因，所以給我們安排了更大的挑戰，接下來，在洞天裏我們很可能展開一場三方混戰。”
“怎麽愚兄你也開始說這些了？”
“我也不相信這麽玄乎的東西，我隻是希望方一鳴確實在洞天裏，走正常的出入口他沒有身份會被攔下，借用我的權限很容易查到，我就是怕他真的運氣那麽好。”
“哎呀，安心啦。”
毛蓬蓬的狐狸尾巴纏在白瑾的腰間，靈雪瑜湊近輕輕地抱了一下少年。
“先吃飯吧。”
飯後，四人簡單休息之後，再次聚在客廳，開始分析狀況。
陳克勤的妻子和女兒母女倆都沒事，就是做母親的可能得在醫院躺幾天；而白瑾的左手，走正常的醫療手段太慢了，不足以適應接下來可能爆發的戰鬥，所以他當場用【畫龍點睛】修複了手臂，效果很好，沒有任何後遺症。
接下來是方一鳴這邊。
鑒於他擁有兩個不同的天選技，而且“味道”都和當初黑袍人的不一樣，可以斷定9月27日幹掉第二位敗者的就是他，而且他也不是當天襲擊宋安安的神秘人。
雖說不是神秘人，但白瑾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殺人犯，不然他就不是他了。
關於方一鳴的能力，其中一個確定了，【難兄難弟】，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它是將兩個個體連接，共享它們的狀態，而且生命力、靈力等可以由使用者自由分配給連接的雙方，需要通過肢體接觸才能發動，而且隻能同時存在一個連接。
問題在於第二個能力，根據方一鳴的說法，這個能力來自於那位敗者，可它的本質又到底是什麽呢？
“不會又是時間停止吧。”
“又？”宋安安疑惑地看著靈雪瑜，不明白為什麽是“又”，難道在這之前有時間停止的能力嗎？
“啊呃....”
靈雪瑜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虛無劍的存在是沒告訴宋安安的，雖說她多次目擊但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然後，因虛無劍的能力而察覺的時間操縱，自然也沒告訴宋安安，不然沒法解釋怎麽得知的。
“就動畫不是經常有時間停止嘛，安安你看過不，就那種....時停搬人下樓梯的。”
“哦~好像聽你說過。”
“感覺就有點像嘛，白瑾你說是吧？”
妹妹趕緊向兄長打眼神，白瑾心領神會，接過靈雪瑜的話茬。
“不，我覺得不是時間停止。”
當時他鬆開了虛無劍，劍也沒收納在劍匣裏，所以根本無從得知是否停止了時間，但仔細回想每一個細節，潛意識告訴他這不是時間停止。
“都說幾下當時的感受吧。”
首先是離方一鳴最近的白瑾，眼睛都沒眨一下，位置就變了，身體已經來到了方一鳴原本的位置，而方一鳴本人是已經跑到數米外了。
然後是操縱陣法的靈雪瑜，她很確定當時陣法是完全在她控製之下的，原本準備束縛方一鳴的鎖鏈，明明還隔了一段時距離，下一瞬就捆在了白瑾的腳上。
而宋安安，她除了感覺到第二種能力的氣息以外，能說的已經被白靈二人說完了。
“......”
白霧瑤閉目思考著，白瑾可以感受到妹妹在使用搜尋記憶的法術，目標是她自己。
“....不是時間停止，是緋紅之王。”
片刻，白霧瑤說出了結論，三人麵麵相覷，宋安安沒聽懂緋紅之王什麽意思，但還是耐著性子聽白霧瑤解釋。
“愚兄在戰鬥中所以沒留意到，但我是一直在觀察全局的，有一個細節你們看一下。”
瑤瑤再次閉上眼睛，並指點在太陽穴上，深吸一氣，靈力在指尖匯聚。
睜眼，向前一指，一個全息投影出現在四人中間，正是她記憶中，下午那場戰鬥的模樣。
“你們看這裏。”
瑤瑤指著投影，隻見投影中，白瑾鬆開黑劍，走向方一鳴，但下一瞬狀況突變......不過瑤瑤要他們看的，是地板。
在那個特殊的狀況發生之後，白瑾前後兩個位置之間，地板上多出了幾個血滴的痕跡，而方一鳴也是一樣的，兩點之間的地板拉出一條血線來。
“他把過程抹消了，直接到達結果，而且在抹消掉的時間裏，他可以自由活動，就和老板的替身緋紅之王一樣。而且這個能力看起來是有一定範圍的，你看，外麵的世界也沒引起什麽動亂。”
“有道理。”白瑾點了點頭，認可這個說法，“這樣就能解釋了。當時我想徒手壓製他所以才靠近，雪瑜操縱陣法配合著我。然而他把這段時間抹消掉了，然後移動了位置，接下來這個過程抹掉了，到達了我被鎖鏈捆住的結果，因為我走到了他原本應該在的位置。”
“但是很奇怪啊。”靈·盲生·雪瑜發現了華點，“為什麽在抹消掉的時間裏，他沒去連接白瑾呢？”
“恐怕是做不到吧。”
不知是根據哪裏來的經驗，也許來自動畫？瑤瑤一下子就給出了一個推測。
“如果他得到的話，在那種狀況下，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但他卻選擇去找那母女倆。一方麵是他沒法在抹消的時間裏影響他人的過程，這是能力的限製；另一方麵他害怕白瑾的實力，所以他不敢在抹消時間之後靠近白瑾。”
“那確實說得通了。”靈雪瑜也認可了“緋紅之王論”。
“話雖如此，但他應該沒有墓誌銘那樣預知未來的能力，不然他就不會被我打得這麽狼狽了。”
“嗯嗯，應該是.....等一下，我翻了監控錄像，你們看看。”
瑤瑤將平板放在四人中心，八雙眼睛盯著屏幕尋找異常。
這是好幾段錄像的剪輯，視頻的中心正是瘦如竹竿的方一鳴，視頻錄製了他跟著母女倆的全程，但有一點特別奇怪。
從人頭湧湧的幼兒園門口開始，一路到停車場，方一鳴始終都是尾隨在後麵不到兩三米的地方，但卻沒有任何路人看他一眼，甚至母女倆不止一次回過頭，都沒發現他的存在，直到少婦的停車位。
“他隱身了？”
“不是，你看，行人有意識地規避他所在的位置。”
“兔女郎學姐？”
“應該是了，他的存在感降低到極致。恐怕，這才是他奪來的那份能力的本質，操控存在感，而刪除時間，就這份能力的延伸。”
“真是夠了。”白瑾眉頭緊皺，回想起之前他們忽略了楊路的狀況，現在看來，恐怕是方一鳴有意識地操控了楊路的存在感，讓所有人都忘了車禍死者中還有楊路這麽一個人。
那他又是為什麽要解除低存在感的模式去使用【難兄難弟】呢？很簡單，他兩樣能力不能同時使用。
將這個發現分享給眾女，四人皆是感歎這份能力的強大。
不過這麽一來，方一鳴的能力也大概確定了，而對方卻對他們的能力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方一鳴是否能察覺到破掉他能力的關鍵是虛無劍，希望他蠢一點吧。
“誒等等。”
宋安安的腦袋好不容易繞過彎來，便想到一個疑問：“我現在是想明白他的能力是怎麽回事了，那我們怎麽應對啊？”
“嗬嗬。”
像是聽見了什麽有趣的問題，白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靈雪瑜和瑤瑤一開始也愣著沒反應過來有什麽笑點，直到三人附耳說了句什麽，二女也一並笑起來了。
“安安啊。”靈雪瑜笑著牽住宋安安的手，笑道：“既然要對付緋紅之王，那當然要用黃金體驗鎮魂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