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攻守互換
十分鍾後，醫務室。
“還真是按耐不住出手了....嘶。”
手臂的撕裂感疼得白瑾倒吸了一口涼氣，緊咬著牙忍受著。
雖說白瑾身為一個快三階的修煉者，身體素質超越普通人，可同時承接三發大口徑狙擊彈也不好受，這還多虧了層層屏障削弱了子彈的威力，再加之白瑾隨身佩戴的防護性法寶，不然他的右手就不是脫臼那麽簡單了。
“好了，之後一段時間別亂動啊，好好固定。”
剛才在狙擊之下驚險生還後，白瑾三人在小巷裏躲了一會直到秦靈安趕來都沒在受到襲擊，最終在路人的圍觀下趕回了警局。
“知道了，謝謝大叔。”
告別了醫生，在妹妹的陪伴下白瑾抬著被夾板和繃帶固定的右手來到了會議室。
“誒小白，還好吧？”
“白瑾你沒事吧？”
開門便是成熟大姐姐和同桌的問候。
“沒事。”
“秦阿姨就不用擔心了，愚兄生龍活虎得很。”
“不準叫阿姨。”秦靈安伸手敲了敲霧瑤的額頭，“我還年輕得很，和小時候一樣叫我姐姐。”
白霧瑤捂住腦袋小聲嘀咕：“年齡都是我的兩倍難道不叫阿...”
“什麽？”
“好了好了。”最終還是王海林站出來止住了閑聊，“開會吧。”
眾人落座，瑤瑤移動了椅子，緊靠著兄長坐下，白瑾捏了捏瑤瑤白嫩的手心，“追蹤如何了？”
“派人去你說的位置看過了。”王海林回答道：“人沒找到，不過現場發現了一些彈殼，已經派人分析現場了。”
“查一下附近有沒有我今早和你說過的車輛，我懷疑就是那夥人。”
“嗯？”秦靈安輕挑眉頭，“什麽車輛？”
“最近冥冥中感覺到一些窺視。”這是白瑾和妹妹準備好的說辭，“我試著查了一下，發現之前幾天有幾輛可疑的黑色轎車總是出現在我們附近，所以今早讓王局幫忙查了一下。”
修煉者的直覺，勉強算是個可靠的理由。
秦靈安向王海林投去問詢的目光，男人點了點頭肯定了白瑾的說法。
“有了。”不過幾分鍾，王海林就收到了報告，“在那棟辦公樓一百米外的一個停車場，三十分鍾前就有一輛我們追蹤的車輛在那裏停留過，十分鍾前，也就是你們遇襲之後，那輛車就駛出了停車場；現在我們還在追蹤，若無意外的話，它的目的地是....這裏。”
王海林將平板推到眾人麵前，指了指。
“玫瑰酒店，就是早上查到的那些車輛都停靠過的地點對吧？”
“監控有看見車上的人嗎？”
“停車場的監控看見了，不過都穿著一身黑，而且帶著兜帽，看不見正臉。”
“鬼鬼祟祟的。”秦靈安皺著眉頭，“再加上小白你說的，應該是他們沒錯了。”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王海林看了看白瑾和秦靈安，在修煉者戰鬥中還要依靠他們二人，“接下來怎麽辦？”
“接下來...”白瑾微微低頭，垂下眼簾似作思考，實際上用“心有靈犀”和瑤瑤交流著。
“是時候攻守互換了，對吧？”
“沒錯。”
王海林有些磨拳擦擦地說道：“我們追上去？沒想到居然還是團夥作案，現在去的話估計能把那個穿黑袍的也抓住，剛好一網打盡。”
不，黑袍人和T不可能是同一立場的——白瑾很想這麽和他們說，但終究沒法解釋為什麽。
無論第一次時間回溯還是第二次時間回溯，黑袍人實際上都得手了，而且他得手之後白瑾他們很大可能抓不住黑袍人，如果T和黑袍人站在一方的話那沒理由回溯時間，這可是讓黑袍人前功盡棄。
“他們襲擊失敗之後第一反應不是逃離這個城市，而是去往城中心的玫瑰酒店，應該沒有發覺自己暴露了。”白·才不是哥哥的小棉襖·霧·軍師瑤發話了，“我們不必急於追上去，他們沒發現還好，貿然追上去反而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
“唔，這麽說來也有道理，小秦你覺得呢？”
“我神識比較強，我一個人去探查一下吧，白瑾你們三個小孩留在這裏，王局派幾個便衣監視一下。”
“好。”
“前輩。”白瑾叫住了秦靈安，遞出一條手鏈，“請將這個帶上，可以稍微隱藏一下神識波動，也請前輩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另外出門也偽裝一下吧。”白霧瑤也提醒道，“既然是團夥作案，而且還能知道我們三人的行蹤，想必暗中也有監視。”
“我明白了。”秦靈安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環視室內眾人，“我先去了。”
言罷，她的身體漸漸覆上一層光華，在眾人的眼中身形漸漸變淡乃至肉眼不可見，門都沒推開便離去了。
“將身體暫時轉換成偽靈體，四階法術，前輩三階後期就學會了也是厲害。”
白瑾和王海林說道，“王局，你先去安排工作吧，有些話...我們兄妹倆想和宋安安單獨聊聊。”
王海林挑了挑眉頭，他也明白修煉者和普通人不一樣，有些秘密終究不方便與他言說，他也不多說廢話，“我知道了。”
木門關上，會議室裏隻剩下三個高中生。
三人沉默了片刻，也許是聯想到了中午時的對話，宋安安有些猶豫地開了口：“有什麽...是要單獨聊的嗎？”
“宋安安。”白瑾板著臉，“剛剛襲擊我們，不，襲擊你的人，和之前的黑袍人不是一夥的吧。”
為什麽？之前中午時的問題也是，為什麽會知道？
宋安安嘴唇微張，雙目失神地看著白瑾。
她是知道的——她感應到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能力，但對方發動能力的那一瞬間，他們之間距離不出一千米，刻印很清晰告訴了她：襲擊她的人，正是天選者，而且與之前那個黑袍人不是同一人。
但是，白瑾為什麽會知道？之前中午的時候問的問題又是什麽意思？難道白瑾也被選中了嗎？或者是學妹？
這不可能，三人共同相處數天了，她與兄妹倆的距離早就低於過十米了，若他們也被選中的話，即使刻意隱瞞，在這個距離她不可能感應不到。
那麽，是為什麽？
“學姐。”白霧瑤輕靈的聲音將宋安安的思緒拉回現實，“恕我直言，我覺得你有些...不上心。”
“我明白，學姐確實有一些難言之隱；但是，學姐你又被刺殺了呀，白瑾也是勉強才保住你。”
說到這，白瑾很配合的抬了抬肩膀好讓她注意到綁著繃帶的右手。
“這一次可以救下你，那下一次呢？”
麵對兄妹倆的目光，宋安安不敢直視，別過頭藏起自己的表情。
“我....”
........
“該死！”
陳昊龍麵目猙獰著，一拳錘在車門上。
“怎麽會這樣！”
他原本以為已經足夠高估白瑾了，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小看這位青年才俊了。
原本是謹慎起見，在遠處狙擊而不是在時間靜止時近身直接殺死宋安安奪取刻印。雖說子彈被發覺也在意料之中，他也按計劃一樣采取了多發同時命中的技巧，子彈也是特製的，使用了上等的碎靈金作為彈頭，還攜刻了多重術式以確保威力。
按照他的設想，即使白瑾發現子彈並攔截，碎靈金的彈頭也應該瞬間撕碎他的防禦，三發子彈的高密度火力足以連同他和宋安安一起幹掉。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能接下這一擊？！
白瑾曾經參加少年大賽的錄像、一切調查得來的情報，他都看過了，但從未聽說過主攻伐之術的白瑾還精通於防守一道，這不應該是他一個二階後期能接下的。
怎麽辦？
帶上手下再來一次時間靜止製造更密集火力網？不行，時間靜止的世界裏隻有他可以行動。
鋌而走險，在時間靜止中近身殺掉她？風險太大了，經過這次襲擊之後宋安安的保護力量必然會劇增，若那個女人跟著的話，靠太近他的殺意會被察覺到，時間隻能停止9秒，而且五分鍾後才能用第二次，即使成功殺掉宋安安他也沒把握脫離。
不要冒進，不要急，他還沒有完全暴露，他還有機會...他還有一顆棋子。
操偶師....就讓我好好利用一下吧。
實在沒機會拿下宋安安的話....
你的生命，我就先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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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逃吧，逃吧，喪家之犬。”
黑夜中，一場圍獵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雖然就數量來說，獵物反而比獵人更多，但此時獵人毫無疑問占據了絕對優勢。
“吼！”
綠霧中，野獸無力地嘶吼著、抓狂著，然後，在悶響的槍聲中被奪走生命。
抗靈力粒子煙霧，這就是綠霧的正體。在這深綠的死亡之霧中，靈力、神識，修煉者兩大力量都會被大大限製，再怎麽凝聚的靈力，隻要離體都會被綠霧幹擾打散為粒子，效果大大削減。
看啊，那狼狽的身姿——連個像樣靈力護盾都支撐不起。
“哼。”陳昊龍冷哼一聲，“不過是個跟不上時代的家夥，碰上這種科技產品連反製能力都沒有。”
誠然，這種武器對體修和以肉體見長的妖獸限製不大，可眼下狼狽逃竄的操偶師，不過是個主修神識的，他所操縱的傀儡，大多也就一些偽妖，失去靈力的庇護，無力結成陣法，子彈就能輕鬆解決。稍有威脅的不過是數隻真正的妖獸，但也不過是垂死掙紮。
哦，看來這個蠢貨還不是跟不上時代這麽簡單，在這個距離，陳昊龍已經感覺到了——操偶師的“操偶”能力就是源自刻印，乃是升華之門的賜福。既然如此，那這項能力絕不是用來操縱傀儡結陣和操縱屍體這麽簡單，這兩項能力隻要修為足夠高、專精此道的大修士也能做到。而升華之門的賜福，理應能做到超乎常理的事情，就像他操縱時間一樣。
眼下這個蠢貨，根本發揮不出這份賜福的全部力量。不，哪怕他真的隻會操縱野獸，也連將傀儡用於監視、暗殺都不會，隻會像現在這樣正麵交戰。
“少爺。”
身著西裝的壯漢附在男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讓他皺了皺眉頭。
“行動隊出動了？被發現了啊。罷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盯著那快要逃出綠霧的黑袍人，陳昊龍冷笑一聲，“也是時候收割了。”
停止吧，時間！
——節選自《升華之門》第二十章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