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Lock On
“走吧。”
並肩站在白瑾身邊，白霧瑤招呼著落在後頭的宋安安一起離校。
“嗯，先去警局那邊開會對吧？”
該說天性使然呢，還是演技高超呢？自中午告知宋安安他們正被監視之後，少女表現的毫無異常，幾乎和上一條時間線一模一樣。
“是。”白瑾回頭輕笑一聲，“走吧，今天也是平安無事的一天。”
大大的flag。
霧瑤似是不爽一般扭腰撞了撞白瑾，麵對努著嘴的妹妹，白瑾隻是笑了笑。
“放心，帶上了。”
“心有靈犀”早就開著。
”
剛才的肢體接觸正是霧瑤有意的，她要確認一下愚兄是否按照她的指示將虛無劍拿在手上。
沒錯，白瑾現在左手提著的劍匣，不過是個空盒子罷了。虛無劍本身會破除一切與其劍刃接觸的法術，既然如此，套上個劍鞘便可以在外套上一層幻術。
幻術的效果很簡單，就是一層光學迷彩，讓白瑾看起來像是和瑤瑤親密的互挽著手。實際上白瑾一直反手握著虛無劍。
從上一條時間線的經曆就能看出，劍匣太顯眼，為了削弱他的力量，敵人肯定盡量讓他的武器脫手，既然如此那就從一開始就握著武器就好了。
那麽，你又該如何出招呢？
“少爺，準備好了。”
壯漢畢恭畢敬地讓出位置，好讓他的主人觀察。
“嗯。”
沉吟一聲，男人放下望遠鏡。
“目標呢？”
“預計189後到達預定地點。”
“三分鍾嗎....”男人掏出懷表，看了眼不遠處的警局，“很好。”
正所謂燈下黑燈下黑，這裏距離警局不過六百米，越是靠近警局，目標就越是鬆懈。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
同理，他們也不會想到會在離警局不足兩百米的地方遇襲。
還有兩分鍾。
是時候做好狙擊準備了。
男人在水泥地板上趴下，握住早已架設好的狙擊槍。
既然他才是天選者，自然要由他來收割獵物的生命，才能獲得她的刻印。
哈哈哈.....想到此處男人心中燃起一陣狂熱，什麽操偶師，什麽小劍聖，根本不是掌握了時間的他的對手。
最開始，他通過白瑾的照片發現了操偶師，收集好一切情報後回溯，雖說那時候頗有偏折，脫離他原本的計劃，但也讓他意外發現了宋安安這隻更好對付的獵物。
若說操偶師是指豹子，那宋安安連羊都算不上。
兩次回溯，一切準備做足，沒有失敗的可能。
他終將擊潰他們，升華之儀的最終勝者，毫無疑問將是他。而現在，他將決定第一場勝負。
還有二十秒。
準備受死吧。
掌握時間的我——陳昊龍才是最強的！
時機已至。
陳昊龍狠狠地按下懷表和扳機。
時間，停下來吧！
.......
暫且倒回三十秒。
“學妹你們今晚吃什麽啊？”
“嗯.......好像是咖喱？”
“誒，速食的？”
“不是吧。”白霧瑤戳了戳白瑾，“是速食的嗎？”
“不是，我自己做的。”
“哇，有點厲害，咖喱還可以自己做的嗎？”
“嗯，回頭教你吧。”
“真的嗎？會不會很麻煩。”
“還好吧，有材料就好說。”
重複著相同的對話，他甚至知道宋安安下一句要說什麽。
“啊，紅燈了，趕不上了。”
和預想的一模一樣，倒計時結束，路燈更為紅燈，行人不得通行，三人便在路邊交談，等待綠燈通行。
“就之前那個啊......”
少女們嘰嘰喳喳地聊著，白瑾收回視線，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微微控製著神識警戒著四方。
快到警局了，現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敵人很可能挑這種出其不意的時機地點來襲擊的。
突然，少女的聲音停下來，不，不僅僅是少女的聲音，蟬鳴、路過的上班族通話的聲音、汽車的引擎聲、風吹過的聲音、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還有被白瑾察覺到的一絲槍響....一切都消失了。
聽見槍聲，白瑾哪裏還反應不過來，這分明是被襲擊了！
他下意識想動起來，但一個發現讓他不得不穩住身形，假裝被靜止了一般。
一秒過去了。
比白瑾身體更快的，是他的神識。不出一瞬，他便發現，一切都靜止了，肉眼所見的整個世界，所有事物都停滯了。
兩秒過去了。
是時間停止——白瑾瞬間理解了當前事態，既然T可以回溯時間，那停止時間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在靜止的世界裏，白瑾依然可以思考，依然可以行動。
是虛無劍的庇護。
三秒過去了。
壓製呼吸和心跳——短時間內他還不死了，內心默數著時間；雖然說在時間靜止的世界裏討論時間有點奇怪，但就他個人感官而言，確實已經過了三秒。
四秒過去了。
防止產生異動被發現，白瑾小心翼翼的收斂了神識，收束到周身半徑五米的範圍，在這個距離，即使是高速移動的子彈也能被他察覺並攔截。
五秒過去了。
砰！
是第二聲槍響，射出位置與進入時間靜止時的第一槍不一樣。
狙擊手移動了嗎？
六秒過去了。
剛剛槍響的那一瞬間，白瑾幾乎要暴起，但他還是強忍住心情——沒事的、沒事的。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子彈雖然被射出了，但還遲遲沒有飛來。之所以這樣，恐怕是因為子彈射出之後T施加的“可以在時間靜止中運動”的效果便失去了，最終隻能保持著動能停滯在這個靜止的世界。
七秒過去了。
憑著剛才的槍響，白瑾已經依靠這寂靜的世界裏格外響亮的槍聲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數百米外的一座辦公樓的樓頂天台。
八秒過去了。
究竟還要停止多久？白瑾已經放棄思考這個問題了。他隻明白一件事，在時間再次流動的那一瞬間，他一定要將子彈一發不漏的攔截下——不能躲開，否則很可能會誤傷行人。
九秒過去了。
落葉順著風飄揚，蟬鳴與槍聲一同響起。
時間開始流動了！
白瑾踏出一步，神識瞬間擴張，暴漲的感知已經探查到子彈的軌跡。
果然是衝著宋安安來的。
左手猛地揮出，金屬匣擋在子彈之前——白瑾當然不指望兩層薄薄的鐵皮能擋住大口徑子彈，更何況，在時間開始流動那一刻，對方再次變動了位置射出了第三槍，三方交叉火力，是打算借助時間停止MRSI嗎？！
不錯的戰術，若無阻攔的話三顆子彈都會精準的同時落在宋安安的頭上。
頓時，白瑾左手靈力暴漲，瞬息之間在劍匣上構建了一個簡陋的靈力護盾。
這自然是攔不住子彈的，金屬和靈力護盾，再加上白瑾念力的三重阻攔下，子彈僅僅是稍稍減緩了一點點的速度。
但是足夠了，爭取下來的一瞬足夠他揮劍了！
劍光一閃，漆黑的劍身與子彈相觸，靈力瞬間化為虛無。此劍之下，無論附加怎樣的術式也不過是普通的大口徑子彈罷了，劍鋒相接，子彈瞬間被劈成碎片。
以上種種，不過發生在一秒之間。
“走！”
抓住兩個還愣著的少女，白瑾快步衝進一旁的小巷裏。
宋安安麵色蒼白，素手壓在起伏不定的胸前，驚魂未定，“怎、怎麽了”
“我們被狙擊了，目標是你。”白瑾壓下因腎上腺素狂飆而急促加快的呼吸，簡話短說：“跟緊我，瑤瑤快通知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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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你啊？”
白瑾在街頭再次碰上了那個學生妹，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隻見她一臉興奮地扯著她朋友介紹白瑾。
“誒我跟你們講啊，上次就是這個小哥哥救了我。”
“哦~”學生妹的朋友學生妹二號小嘴張成O形，眼裏好像閃著星星，“哇，你好你好。”
“你好。”
白瑾淡淡地回了一聲，他沒興趣將英雄救美的戲碼承接下去，他隻是在等老宅那邊的車而已。而且....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兩個女生旁的那位戴金表的男生，金表男自剛才開始似乎臉色就有點差。
“詩穎。”金表男仿佛有意地稍稍拉了拉衣袖，將他那塊大金表亮出來，以一個自以為成熟帥氣的動作垂眸瞧了眼時間，和女生說道：“我們快走吧，我預訂的那家米其林餐廳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說話間他還有意無意地瞧了幾眼白瑾，白瑾並無反應。學生妹聽了之後還邀請白瑾：“小哥哥你也來唄，就當交個朋友，之前你都沒加我vchat呢？”
“不，不用了。”白瑾拒絕，抬頭示意道路的另一端，“我等的人來了。”
在金表男瞠目結舌中，他眼裏有點蠻力的窮學生踏入一輛他爸都開不起的豪車，頓時感覺球鞋和大金表都不香了。
——節選自《升華之門》
晨汐：.......草，是一種植物，我都不想吐槽了。
林亂秋：那就少說點，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