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恐懼的感覺

誘寵,強受入懷 062 恐懼的感覺

“仇衝!”醜陋的疤痕比以往幾次更加讓他驚心,齊然在他的腦子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身子已經蹲在了仇衝的身邊。

仇衝伸出一隻沾滿血的手想要推開身邊的人,但目光在碰觸到那熟悉的眼神的時候,手卻愣在了那裏,蒼白幹燥的嘴唇艱難地蠕動著,吐出了兩個字:“少…爺!”

看著那被仇衝另一隻手捂著的腰部,鮮血浸染了仇衝身上的衣服,那隻寬大的手掌上也沾滿了鮮血,部分甚至已經幹涸了,地上也印著一片鮮紅,齊然的嘴唇輕輕地顫抖著,“你怎麽會這樣?”

“少爺,我沒事!”艱難地扯動嘴角,仇衝露出一個微笑,眼裏看見齊然的激動還未退去。

在心裏舒了一口氣,齊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後伸手把仇衝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送你去醫院!”

“不行,少爺,我現在不能去醫院!”仇衝一聽,立馬激動地反駁,不小心扯動傷口,整張臉因疼痛都扭在了一起,看的齊然即擔心又滿是愧疚。

“我住的地方有藥!”靠在齊然身上,仇衝大喘著氣,發白的嘴唇突出的聲音越來越輕。

“好!”齊然聽了,扶著仇衝就按照他指的方向快速走去,沒有發現自己扶著仇衝這樣一個成年男人,而且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卻一點也不感到費勁。

齊然滿臉著急扶著仇衝,覺得這是他走過的最長的路了,而仇衝至始至終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死。

好不容易到了仇衝住的地方,開了門,齊然就讓他靠在沙發上,翻找到了醫藥箱之後,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會處理傷口。

看著齊然的著急,仇衝喘著氣,輕聲道:“少…爺,你別…別著急,我說…你來…做!”

仇衝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看不到了一絲血色,身體也越發冰涼。

在仇衝的眼神的鼓勵下,齊然拿著醫藥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我要怎麽做?”看著那還在流血的傷口,齊然隻剩下懊惱,他怎麽就沒學會處理傷口,要不然現在也不用這麽慌亂了。

前世和今世的齊然都沒受過什麽傷,即使受傷,也輪不到他自己來處理傷口,所以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去學這個。

“少爺,……你先…用…止血棉…”仇衝沒說幾個字,就要停下來喘幾口氣,斷斷續續的聲音,更加刺激齊然的心。

仇衝話沒說完,齊然就慌亂地打開醫藥箱,翻找出一包棉花,伸到仇衝麵前,“是這個嗎?”見他點頭,立馬把裏麵的棉花扯下一團,放在了仇衝腰間的傷口上。

“好了,…少爺…你現在…把旁邊的…衣服…剪掉…”

找到剪刀,看著那沾滿血的衣服,齊然的手顫抖著遲遲沒有伸過去,看了眼痛苦的仇衝,齊然一閉眼,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道:齊然,你要冷靜,你可以的,如果你在這樣下去,仇衝就會死的。

再睜開眼,齊然眼裏已經平靜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握著剪刀的手伸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傷口,齊然一點一點地把傷口周圍的衣服都剪掉了,期間也不小心碰到了幾下,但是在仇衝強大的忍耐力下,都挺了過去。

剪完衣服,齊然已經滿頭大汗了,伸手擦了擦汗水,齊然再去看那傷口的時候發現已經沒在滲血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少爺,接下來就是…取出裏麵的子彈!”傷口被止住之後,仇衝似乎也好多了,說話也不再那麽喘氣了。

齊然稍稍有了些安慰,從醫藥箱裏把要用的刀,剪子什麽的都拿了出來,準備好。

用酒精消過毒之後,齊然手裏緊握著把小鐵鉗子,緊緊地盯著那傷口,仇衝對他投去一個鼓勵和信任的眼神,將手從上麵移開了。

仇衝的手一移開,血又開始從滲了,齊然精神高度集中,不敢耽誤一分一秒,一手用鉗子夾了一團棉花按在傷口上,另一隻手的小鐵鉗子從那傷口裏伸了進去。

“嘶”

冰冷的鉗子伸進體內,仇衝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子,疼痛沿著神經向上蔓延,倒抽了一口氣,看見齊然分心,立馬咬緊牙關,不敢在發出什麽聲音。

聽見仇衝痛苦的呻吟,齊然眼裏慌亂一閃而過,手裏的鉗子停在那裏不敢再動,額頭的汗水沿著臉頰慢慢滑到了下巴處,最後滴落在地板上。

看著那還在滲血的傷口,齊然咬著牙,拿著鉗子繼續在仇衝的身體裏尋找那顆子彈。

齊然的手突然一愣,鉗子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嘴角弱不可覺地彎了起來,手裏的鉗子慢慢夾住了子彈,緩緩地從仇衝的身體裏移了出來。

“咚”

沾滿鮮血的子彈落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安靜地躺在那裏,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不敢耽誤,齊然夾了一團止血棉堵在仇衝的傷口上,上好藥之後,纏上了一圈紗布。

仇衝躺在沙發上,睜著眼睛一直盯著齊然,眼裏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感情。

“呼”

打完結,齊然全身無力地癱坐在了地板上,沾著血的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卻無暇顧及那麽多,高度緊張的處理傷口,已經把他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現在他是一點也不想動。

仇衝一直盯著坐在地上的齊然,最後頂不過眼皮的壓力睡了過去。

發現仇衝睡過去之後,齊然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簡單收拾了下,想做點東西給仇衝補補,卻發現冰箱裏什麽都沒有。

他這才好好打量起這間房子來,一間臥房,外加一個書房和一間廚房,不大不小,各種家電都一應俱全,不過那廚房幹淨得很,想必是從沒做過飯了,其他的地方都有一層淺淺的灰。

臥房他沒有進去,而是進了書房,裏麵果然有電腦,查清楚周圍的情況之後,了解了失血過的人要補些什麽,齊然給仇衝蓋了件薄毯子就出門了。

他先是去取了點錢,那次競標成功之後,淩啟給他打了好幾萬塊錢,他一直都沒用,本想著給父母寄去的,現在他自己倒是先用上了。

想到自己被壓壞的手機和電腦,齊然先去買了部手機,並重新換了個號碼,然後買了一堆菜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仇衝還在睡覺,他就先去做飯了。

昏睡的仇衝是被一陣香味給弄醒的,睜開惺忪的眼睛,鼻尖所聞到的香味傳到大腦刺激著他的胃,肚子也應景的叫了幾聲。

掀開身上的毯子,白色的紗布上暈著一塊淡淡的血跡,血止住了。

濃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房子裏,房子四處也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夕陽的斜暉透過窗子射了進來,為這間空寂的房子又增添了幾分溫馨。

齊然端著一煲還在散著嫋嫋霧氣的湯出來,就看見仇衝躺坐在沙發上,正看著自己。

“你醒了?”欣喜道,齊然把湯放在桌子上,走到他身邊看了眼他腰部的傷口,見沒有在滲血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沒在流血了。”。

“你等我做完最後一個菜,我們就可以吃飯了!”說完,齊然就進了廚房,仇衝把阻攔的話留在了嘴裏,躺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廚房裏的身影。

齊然簡單的炒了盤莧菜就出來了,拿了碗筷,先是盛了碗豬肝湯過來給仇衝。

“少爺,我自己來吧。”看著眼前的勺子,仇衝有些激動,卻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齊然縮回手避開他伸過來的拿勺子的手:“你現在受傷了,還是我來吧!”說完,把勺子伸過來放在了他嘴邊。

入口的東西,不鹹不淡,沒有一點腥味,湯濃而不稠,豬肝的味道也鮮美無比。

他記得少爺原來是不會做飯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做出這麽美味的東西,還有少爺現在還是這麽年輕。

“少爺你……?”仇衝咽下嘴裏的東西,疑惑道。

看著仇衝眼裏閃過的複雜光芒,齊然大概也想到了他想問什麽,隻是之前處理傷口沒時間多想,現在靜下來,發現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再怎麽長了一張年輕的臉,24歲和18歲還是能分清楚的。

“你先吃完,其他的待會兒再說。”一勺一勺將碗裏的湯喂進仇衝的肚子,房子裏安靜地隻剩下仇衝吃東西的聲音。

“少爺,我吃飽了,你也去吃吧。”喝完湯,仇衝沒有立即問齊然,即使他很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他更擔心少爺餓肚子。

齊然微微一笑,沒有再去問他要不要,剛剛才醒來的人不適宜吃太多東西,而且裏麵他還燉了雞湯,等他晚上餓了,可以再吃。

為仇衝打開了電視,齊然坐在一邊的桌子上吃飯,房子裏隻有電視裏播報新聞的聲音。

突然一則新聞報道吸引了齊然的注意,電視裏的人正是前不久才被抓進監獄的魏明,此刻他正站在監獄門口,被一群記者包圍著。

魏明穿著一身簡單的衣服,人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完全沒了那次在競標上看見的那麽意氣風發氣勢,一張臉上滿是頹廢,想著在監獄裏的日子並不好過,不知道這次為什麽會被放出來。

沒多久,魏子峰突然出現在鏡頭裏,魏明看見魏子峰一邊擠開身邊的記者一邊往魏子峰走去。

一群記者圍在父子兩身邊身邊,嘴裏不停地吐出各種問題,卻沒有一個問題被回答,魏子峰護著魏明不停地往一輛黑色的汽車走去。

到了車邊,車上走下來一個英俊瀟灑的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m國人,替魏子峰打開了車門讓他們進去,然後自己上了駕駛位置,開著車走了,從開始到結尾,三人沒有一個人回答記者的問題,甚至三人之間也沒有任何一句交流,讓不少記者都感到奇怪,也在暗自揣測那m國人是誰

房子裏的兩人都因為這則新聞陷入了沉默,卻是因為不同的人,齊然是因為魏子峰,而仇衝則是因為那個m國人。

如果根據他的猜測,yling公司的總裁室葉風的話,那麽他收購了魏氏企業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嗎?如果是,那南城倉庫裏私藏的槍支又會是誰做的?難道也是他?

可是他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對,葉風隻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收購了魏氏企業就足夠魏子峰受得了,沒有必要再把他送進監獄。

思來想去,齊然怎麽也想不明白,最後幹脆不想了,隻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而自己的那些照片的事,他一點頭緒也沒有,想不出來是誰做的,那晚他之後,他也一直都沒見過楚逸,或許他會知道什麽?還有那次在幽篁島,他或許應該從那裏查起。

對了,那雙手,那雙手……不正是林薇薇的手嗎?

當,當兩聲,齊然手裏的筷子掉了下來,驚醒了沉思中的仇衝。

“少爺,你怎麽了?”仇衝看著齊然盯著電視屏幕,臉上的驚訝,有些詫異,難道少爺認識剛剛那幾個人中的誰嗎?

收起臉上的表情,齊然看著仇衝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道:“仇衝,我想你幫我查一個人?”

“林薇薇!”看著仇衝剛毅的臉,以及那雙永遠都帶著忠誠的眼睛,齊然一字一字道。

仇衝沒有任何疑問,也沒有多餘的想法,在他的心裏永遠隻忠於兩個人,現在一個…已經死了,世界上隻剩下眼前的人,不管他有什麽要求,他都不會遲疑半點去執行。

林薇薇,這個一直被他遺忘了的人,他以為她沒什麽背景身份,所以從沒想過她會牽扯進魏子丘的這件事裏來,現在一想,很多事都那麽蹊蹺。

那次她送飯來,就有人肚子不舒服,而景浩正好把魏子峰找來了,還有她看見魏子丘的那頁日記時,臉上的不對勁,還有那晚他出來吃飯的時候,他解釋完後,大家對她愧疚的眼神。

反倒是魏子峰,並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隻因為他從開學的時候的挑釁,而一直盯著他,完全忘記了,總在某個時刻出現在魏子峰身邊的林薇薇。

是夜,因為隻有一間房間,而仇衝堅持不肯去睡書房,齊然隻好妥協,等他傷好了,再換回來,仇衝這才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齊然就先去做早飯,去外麵扔垃圾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門前放了一個暗黃色的紙質文件袋,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眼睛頓時一亮,沒想到仇衝這麽快就讓人把東西送來了。

“少爺,你打算怎麽做?”仇衝一雙剛毅的黑眸看著齊然,深處藏著的冷光猶如藏在暗處的鋒利刀芒,徹骨涼心。

“等!”齊然麵前攤著早上在門口撿的那個文件袋裏拿出來的幾張紙,上麵寫著林薇薇還有和她有關的魏家和林家的所有信息,明亮的黑眸裏此刻冷光凜凜,一雙白皙秀美的手輕輕地握著,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仇衝凝神看著齊然,突然明白他的少爺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少爺,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將軍在地下應該可以安心了。

在仇衝為現在的齊然而感到欣慰的時候,齊然輕聲解釋了起來,弱到聽不見的聲音卻透著一股淡淡的無形的壓力,似有似無卻讓人忍不住俯首。

“我在那裏跌倒的,我就要從那裏站起來,我還要在那裏把敵人踩在腳下!”

齊然眼神裏的冰冷和霸氣讓仇衝感覺自己又看到了當年的將軍一樣,不過少爺比將軍更加聰明,將軍是個直腸子,所以才會被小人陷害,而現在的少爺有了一雙將軍所沒有的眼睛,他相信少爺一定可以為將軍報仇,揭露那些人虛偽的麵具。

仇衝的身體畢竟受了傷,很多事他現在還不好做,但是並不代表他無事可做。

齊然在仇衝生病的這段時間裏,每天早上六點就起來了,外出鍛煉身體,然後到了八點去周邊的超市買了菜回來,給兩人做好了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就回書房去認真讀那些魏子丘的書;看一上午的書,下午齊然就去了淩啟的公司熟悉公司裏麵的事務。

說起來,淩啟是仇衝八年前在m國的時候救下的華國人,之後在仇衝的資金支持下,淩啟在華國建立了一個公司,陸續收納進了許多在m國有才華卻沒人賞識的華國人,直到最近仇衝回到了華國,他們這才將公司轉到了國內。

每天下午齊然就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學以致用,學了隻有用起來才是實際的東西,齊然學起來也就越來越快了,不隻是因為有這些好老師,還有自己的努力。

晚上,齊然和仇衝吃過晚飯之後,便會去公司所在的地下層裏,學習跆拳道等諸多嘴上說是用來防身用的東西,但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些在以後肯定後會派上用場,因為他們的敵人不隻是現在的魏家的那些人而已。

在這些人的幫助下,齊然正在一步一步地成長。

“咚”唐糖剛剛才買來的餃子掉落在地上,湯水外加幾隻餃子漏了出來,躺在病房的地板上。

“齊然?”唐糖試探性地朝衛生間裏喊了一句,雖然知道有人回應她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是她還是喊了一句,最後看不見齊然的包,才沒了那絲想法。

“砰”被唐糖用力推開的門撞上牆壁的門發出一聲響聲,在安靜的醫院裏,這一聲顯得格外的大,這一片的護士和醫生都匆忙地過來了,不少病人和家屬也都好奇地看著這裏。

“護士,你有沒有看見裏麵的病人?”隨手抓著身邊的一個護士,唐糖著急地問道。

怕她不知道是誰,唐糖又繼續說了一句:“他因為車禍才進來的,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呢!”

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看到,唐糖已經徹底失望了,一定是她給葉風打電話的時候被齊然聽到了,她應該聽他的話不告訴他們的,齊然不是她,要他一下子接受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她不應該著急的。

就在唐糖懊悔的時候,一個小護士慢慢出了聲:“我剛剛在醫院門口看見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人。”

唐糖一聽,立馬抓住了那護士的手,緊張的神情嚇了那小護士一跳。

一張嘴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我隻看見一個穿著連帽衫的人,帶著帽子,頭上纏著紗布有些匆忙的出了醫院,然後上了一輛出租車走了。”小護士說完,就甩開唐糖的手,跑了。

一聽,唐糖立馬往醫院門口跑去,當然是看不到齊然的身影了,問了好幾個在醫院門口的人都隻說看見上了出租車,便在沒有其他的信息了。

失望地站在門口,唐糖心裏突然有些慶幸,至少齊然是自己走的,他現在至少是安全的,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唐糖回了醫院把帳結了。

最後再次撥通了葉風的電話。

被屬下送進醫院的葉風,做了所有的檢查之後,都沒查出什麽,之後他自己也醒來了,先是接到唐糖那個電話之後,都明白了過來,心裏隻剩下擔心,正要安排盡快回a市,唐糖的電話卻再次打了過來。

鎖緊眉頭,葉風心裏一陣不好的預感,接通了電話。

“葉風……”唐糖輕而疲憊的喊了一句,就是一陣沉默,葉風的心也跟著唐糖那邊低沉的語氣而沉了下去,臉上最後一點柔和慢慢消失在不帶1絲毫溫柔的冰冷聲音裏:“小然,怎麽了?”

唐糖被葉風突然轉變的語氣驚了神,緩緩道:“他…不見了!”說完之後,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擔心葉風,唐糖繼續道:“不過齊然他是自己走的,他現在應該很安全。”仍舊是一片寂靜,但很快就傳來‘嘟嘟’的提示音。

看著手機,唐糖聳拉著肩膀,沒有一絲精神,最後給雲漠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就回了家。

“總裁?”葉風身邊的屬下看見葉風臉上神情的轉變,瑟縮著身體,其中一人輕輕地喊了一句。

回應他的卻是,葉風和幽暗深邃猶如冰箭般的目光,冰冷無比的的聲音讓會議室瞬間冷了下來:“立刻準備回a市的機票。”

說完這一句,葉風丟下一群滿頭冷汗的人離開會議室,往飛機場趕去。

雲漠昏倒在房間被殷莫晴發現之後,嚇了一跳,但是又擔心雲漠玩什麽鬼把戲想要離開這裏,於是帶著那幾個保鏢把雲漠送進了醫院,同時通知了雲昊天。

“晴兒,怎麽樣了?”雲昊天趕到醫院的時候,雲漠已經被送進了病房裏,殷莫晴看見他,拉著他輕聲地走了出去。

“晴兒,怎麽回事?”看殷莫晴的臉上得慎重,心也提了起來。

“叔叔,醫生說漠可能暫時不會醒來了,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殷莫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真真切切的關心,美麗的臉上也帶上了點憔悴。

“不會醒來了?這是什麽意思?”雲昊天一聽,立馬提了嗓子問道。

下一秒就道:“晴兒,你去辦出院手續,我們這就帶漠兒去京城,那裏有更好的醫生,漠兒他很快就會醒來的。”雲昊天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也虛得很,也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不過他對雲漠是真正的擔心,畢竟雲漠是他們這一代剩下的唯一一根苗了,他和大哥是都不會再生了,公司和大哥那裏以後都是要交給他的。

“恩,叔叔我這就去。”殷莫晴點了點頭,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

就這樣,在雲漠還昏睡的時候,被雲昊天和殷莫晴帶到了京城,住進了京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裏。

而雲漠一到京城,京城裏的人都知道他病了,但是卻沒有多少人來巴結看望他這個雲將軍唯一的兒子。

隻有上麵的幾位知道事情所有的始末的軍官去探望了他,其他的人一天下來也沒有十個,不過來了自然也見不到,遠遠地就被攔在了下麵的樓層。

京城的醫院不愧是京城的醫院,雲漠住進去,沒過兩天就醒了,看見他醒了,一直守著他的雲霸天,雲昊天還有殷莫晴三人終於露出了笑容。

雲漠扭頭看見床邊的三人,情緒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但目光在觸及到雲霸天時,瞬間變得冰冷,但是看見雲霸天擔心的目光和那張比遠比記憶裏要蒼老的臉的時,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動容。

“漠!”

“漠兒!”三人激動地喊道,激動的喊聲同時也讓一直守在外麵的保鏢安了心。

看見雲霸天,雲漠瞬間就明白自己現在是在京城了。

那天鑽心的痛似乎還隱隱有些感覺,雲漠輕輕地皺起了眉頭,腦子裏齊然的身影不斷地閃現著。

想著,雲漠作勢就要下床,但是下一秒看見床邊的三人,他又把腳伸了回來。

“我要回a市。”直視著三人,雲漠的目光異常的堅定,眉頭輕皺,似乎在告訴他們,他不會妥協。

“不行,你身體還沒好,你就想回去找那個…”雲昊天激動地怒道,最後幾個字,被殷莫晴伸手拉著生生咽了下去。

“總之不行,你還沒好,現在要待在醫院裏好好靜養!”雲昊天收到殷莫晴的眼神,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卻依舊不容反駁。

雲霸天本想說什麽,聽見雲昊天後麵的話,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看著三人,知道自己暫時是離不開了,但是並不代表他會妥協:“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給他吧!”這次是雲霸天先開了口,聲音渾厚略顯得有些蒼老和疲憊,但卻依舊沉穩飽含威嚴。

雲昊天看了看雲霸天,見他一臉嚴肅,沒說話,遞給殷莫晴一個眼神,殷莫晴收到雲昊天的眼神,愣了愣,最後從包裏把雲漠的手機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避開殷莫晴的手,雲漠拿回了手機,握在了手裏,立馬趕人:“我想休息了。”

雲漠說了這話,幾人也不好再待了,畢竟他才剛醒,於是先後出了門。

一見他們出去了,雲漠就把手機開了機,意料之中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

冷冷一笑,雲漠飛快地按下了齊然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卻隻聽見了客服提示已關機,打了好幾遍還是那樣,雲漠握著手機,皺起了眉,眼底閃過一陣慌亂,雲漠找到了唐糖的電話打了過去。

他記得她一直都和齊然親近,時不時就會去找齊然,希望她能有齊然的消息。

電話響了幾聲,在雲漠焦急的期待中,接通了。

“雲漠?”電話那邊傳來唐糖疑惑地聲音。

應了一聲,雲漠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齊然的消息來,“唐糖,你知道齊然在哪兒嗎?”

“你沒看我給你發的短信?”唐糖疑惑一聲,然後把所有的事都講了出來。

然後電話那邊就是一陣安靜,接下來就一聲低沉同時又無比壓抑的悶聲。

,先是聽見唐糖描述那些照片的時候,雲漠就憤怒地想要殺光所有的人,一雙黑色的眸子甚至因為怒火而變得火紅,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脖子和臉上也沒好到哪兒去,而在知道齊然從學校被開除了,並且出了車禍又齊然失蹤了之後,雲漠簡直要瘋了,瘋狂到他想把自己殺了,他在做什麽,他的寶貝被人欺負受傷害,他在做什麽,緊握的雙手漸漸滴溢出一滴鮮紅的**,那極短的指甲竟然滑坡長了繭的手掌。

雲漠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黑色的眸子一片猩紅。

屋外的保鏢聽見裏麵的動靜,疑惑地互看了幾眼,一個人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輕聲喊道:“少爺?”

裏麵卻沒有任何回應,於是他在加重了力道,大了點聲音:“少爺?”滑落,手也伸向了門把手,準備衝進去。

“沒事!”冷冷的聲音傳來,好像要把著間房間都要凍住,收回手,那個保鏢抖了抖身子,站了回去。

電話裏唐糖聽見雲漠那邊不對勁的聲音,立馬安慰起他來,讓他冷靜,但是卻一點作用都沒有,惶急之中想到了齊然,告訴他現在找到齊然才是最重要的,而雲漠在聽到她的話果然平靜了下來,但是那聲音卻寒如堅冰,似乎永遠都不會融化。

“雲漠,你現在要冷靜,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齊然。”說完,唐糖感覺那邊稍微好了些,又繼續道:“葉風在a市的勢力不如你,現在他又被其他人纏住了,騰不出多少精力來找齊然,如果你能和他配合,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齊然的。”

語畢,那邊隻剩下一片安靜,過了許久才傳來一句冷而沉的聲音:“知道了。”

掛斷電話,雲漠直接給大頭打了電話,讓他派幫裏所有的人都去找齊然,大頭聽著電話那邊不對勁的聲音,不敢多說幾句,仔細地聽著雲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