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麽叫我也是
甘羅張大了嘴巴呆在了原地，這樣的解釋讓他頗為感到有些尷尬。
韓非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因為他發現紫女雖然是在說甘羅，但是她的目光卻是看向自己的。
“什麽叫我也是登徒子，我本來就是。”
既然紫女都這麽說，那不如爽快的承認。
甘羅的這一句話，令在場中人都為之一愣，衛莊還算好些依舊那麽冷漠，但是眼中的那股驚訝之意也是不減，而韓非和紫女則是目瞪口呆，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這樣的回答，真是驚世駭俗。
空氣中微微產生了一絲旖旎的氣息。
良久之後，還是韓非打破了這頗為尷尬的一幕。
“哈哈，沒想到公子也是性情中人，爽快。”
韓非明顯的感受到背後忽地一涼，整個人竟是不自覺的有些抖了抖。
他回頭看了看，隻見紫女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眸中，如同千年寒冰一樣，讓他的身體從頭冷到尾。
當紫女露出那謎一般的微笑之時，韓非竟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甘羅看著這奇怪的一幕，瞬間有些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韓非瞥了瞥紫女，急忙轉移視線，道：“我們同意你在紫蘭軒住下隻是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幫我們抓一個人。”
甘羅的眼眸轉了轉，道：“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天澤。”
韓非眼中閃過一絲啞然，麵前的這個人似乎知道他們所有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是天下聞名的甘羅。
隻是天下人都知道甘羅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是甘羅，又怎麽會使陰陽家的武功？
韓非心中越想越亂，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頭緒。
“不錯，天澤入侵王宮對父王造成了不小的驚嚇，秦國使臣也是因為他而死，現如今秦國鐵蹄匯聚在韓國邊境，戰事一觸即發，隻有抓住了天澤，才能解決問題。”
“天澤是百越的太子，你們與之周旋許久都不曾將他擒獲，我又有什麽辦法能夠幫你們對付天澤。”
衛莊冷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們之所以不抓天澤是因為和他做了一筆交易。”
“和你們一起對付夜幕的交易？”
衛莊眼神中不待一絲感情，他越過韓非站在甘羅的麵前，冷冷道：“不錯，這同樣也是你的目的不是嗎？”
甘羅心中一緊，衛莊的眼神仿佛能夠洞穿人的內心，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對付夜幕的想法，可是他卻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甘羅訕訕笑了笑，道：“我與夜幕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對付他們。”
“因為你與姬無夜作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上了夜幕的死亡名單。”韓非順勢補了一句。
甘羅眉頭一挑，他隻不過剛到新鄭一天，對方便直接說出了他現在所處的困境。
雖然他與姬無夜隻有一麵之緣，但是此刻他就是化成灰，姬無夜恐怕都能認得出來。
如今與夜幕結下梁子想要順利離開新鄭城，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幕四凶將中的蓑衣客，他是夜幕的情報網，是夜幕消息靈通的根源。
白天這麽一鬧，姬無夜肯定會讓蓑衣客調查他的身份來曆，他的身份曝光隻是時間的問題。
“既然你們已經與他做了一筆交易，為什麽還要抓住他？”
韓非有些無奈，直接道：“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請你抓住天澤的原因，新任秦國使臣兩日後便可到達韓國，屆時一定會追問凶手，為了避免秦韓兩國交戰，我們隻有交出天澤才有能力力保秦韓兩國和平。”
“比起抓到天澤，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能夠幫助韓國解除這燃眉之急。”
“什麽辦法？”
衛莊紫女韓非同時看向甘羅。
“九公子可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尚公子。”
韓非眉頭微皺。“尚公子能解韓國之危？”
“不錯，不過尚公子眼下正遭遇到八玲瓏的覬覦，所以我也想請流沙幫忙，幫助尚公子度過這一次危機。”
紫女與衛莊對視了一眼，沒想到甘羅口中的尚公子能解韓國之危。
隻是他不是正在被八玲瓏追殺嗎？
八玲瓏是羅網組織中暗殺成功率最高的團體，七國之內沒有人願意被他們盯上。
韓非深邃的眼眸中倒影著甘羅的影子，現在他不僅對甘羅越來越感興趣，同時對他口中尚公子也是興趣頗深。
“好，流沙答應幫你這個忙。”
“你證明了你還有點價值。”
甘羅的目光掃了一眼衛莊手中的鯊齒，輕笑道：“我一開始以為鬼穀傳人的世界裏隻有利益這兩個字，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解讀我的內心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衛莊的聲音如同萬年的寒冰亙古不變。
甘羅麵色不變，他直視衛莊的眼神，沉聲道：“你直麵相對於我，分別就是怕我突然發難，傷害到九公子與紫女姑娘，不知我說的可對？”
衛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光，他沒有直接回答甘羅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很聰明，隻是不要自以為自己很聰明。”
“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人不過是如同草芥一般，隻不過陰陽家觀星側位，擅長一些占卜之術，在來新鄭之前，我曾為你補了一卦，此卦顯示你有牢獄之災。”
房間內的燈火隨著甘羅的話語同時熄滅。
一股令人沉悶的氣息慢慢向外擴散。
韓非的眉頭緊緊鎖住，帝王之家多以星象推測運勢作為，這並非空穴來風。
以衛莊的實力普通人想要擒住他恐怕很難，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普天之下有很多的能人異士，並未在江湖之上顯山漏水。
隻是以他對衛莊的了解，甘羅的此番話恐怕早已經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並不相信什麽占卜之術，在我的眼中，天之大勢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鬼穀派每一代傳人的確是驚世駭俗的人物，隻是這場牢獄之災，你是躲不掉的。”
“錚。”
一陣劍鳴之聲轟然傳開，甘羅低頭看了一眼那盡在咫尺的鯊齒，一股涼意在喉嚨間微微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