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總會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你們！”
青年儀官怒視著兩名壯漢，辯駁道：“你們試都不試怎麽就知道我們這個投影儀不行！”
“試？我們和裕茶館浪費時間，浪費摩拉就為了讓你試試這破玩意兒？真是好笑！”
兩個壯漢背後走出一個手拿煙鬥，顴骨高削的男人，他冷笑著不屑說道。
“你們這群送死鬼，不好好的去陪死人，大清早的跑來我們這日進鬥金的地方來試東西，真是死人陪多了，腦子也壞掉了。”
“趕緊滾吧，別讓我看到你打擾我們做生意！”
說著這手拿煙鬥的男人，揮了揮手，示意身邊兩個壯漢將這名青年儀官丟到更遠的大街上去了。
青年儀官沒有讓兩人如願，他站了起來，掙脫了兩名壯漢，整理了一下黑色的往生堂製服，怒視著麵前的三人。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說完，拿起投影儀走了。
……
璃月港，新月軒。
“扣扣！”
阿玉敲響了新月軒的店門，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往生堂的黑色製服，將懷裏的投影儀放到了腳邊，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和善的微笑。
身為往生堂的骨幹成員，推廣今天的投影儀她是信心十足。
畢竟李言客卿製作的投影儀確實很棒！
投放出的畫麵和身臨其境的音效都是現在說書人不能夠達到的效果，而且故事也更加精彩。
相信有這麽厲害的投影儀，新月軒這樣的璃月頂級餐廳，肯定不會拒絕的。
想到這裏，阿玉的笑容更加和善了一點。
“吱呀~”
門開了，裏麵探出一個小廝的頭，她身著深色的新月軒製服，打量了一下門口的阿玉。
黑色的往生堂製服？
小廝眼睛一瞪，頓時精神了不少，連忙問道。
“你，你來這裏幹嘛？我們新月軒這裏可沒有任何人去世啊！”
“額……”阿玉和善的笑容頓時僵住，最後嗬嗬一笑道：“我是來找你們掌櫃的，給他推薦一個好東西的，絕對是你們新月軒需……”
“沒有！沒有！”
小廝連忙打斷了阿玉的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我們掌櫃的不在！也不需要你們往生堂的東西！”
“你們往生堂除了給死人用的之外，還能有什麽給活人用的？”
“上次你們的那個胡堂主來推銷什麽往生業務，買一送一，第二碑半價！這次你又來？你們這群人就不能盼著點我們這些活人平平安安的嗎？”
“真是無語……”
說著，小廝就想關上門，不想聽阿玉在多說一句話。
但是阿玉的反應更快，直接用手頂住了。
“別急著關門啊！”阿玉一邊用力頂著門，一邊向小廝解釋。
“我們這次絕對不推銷什麽第二碑半價了！這次絕對是新的東西，絕對能夠讓你大開眼界！”
“我不信！上次你們胡堂主也是這麽說的！騙我買了什麽死後上門服務！”
小廝用力關門，臉漲的通紅，一邊吐槽道：“我現在才20啊！她這不是咒我死嗎？”
“這次絕對不會了，你可以先看一下……”
“外麵在吵什麽！”
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二人的爭執。
“掌櫃的！”小廝連忙放下了爭執，向身後的中年男人恭敬行禮。
“這往生堂的家夥又來了，這次又來推銷奇怪的東西。”小廝向中年男人解釋道。
“嗯？”中年男人眉頭一皺，看向了阿玉，向小廝說道：“讓她進來。”
小廝放棄了阻攔，將阿玉請了進來。
阿玉連忙點頭致謝，然後拿著投影儀走了進來。
此時乃清晨，太陽剛升起來沒有多久，新月軒還沒有開始營業，店裏並沒有客人。
但是按照璃月做生意的忌諱，清晨不欠賬，不宜碰黑貓，也忌諱門口有所爭執。
畢竟這些大家都認為不好的事情可能會影響財運。
而做生意自然是為了求財，對於這些莫須有的忌諱，自然也要信奉一點。
所以中年男人讓阿玉進來之後，並沒有讓她坐，隻是讓她站在門內，避免讓外人看到以為有所謂的爭執。
但是按照大多數人的心裏忌諱，與喪葬人員產生交集也算是忌諱。
“說吧，你這次來又所謂何事？”中年男人淡漠問道。
“謝謝錢老板給我這次機會。”阿玉道了聲謝，然後說道：“這次我們往生堂的李言客卿製作出了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能夠代替說書人講故事，而且講得故事非常的深入人心，保證讓人看了絕對念念不忘！”
“講故事？就這個盒子？”錢老板推了推眼鏡，看了眼投影儀，語氣明顯不信。
一旁的小廝也明顯不信，笑著嘲諷道：“這明明就隻是個木箱子而已，你居然說它能夠講故事？還比說書人講得都好？”
“別吹牛了！”
“是真的！”阿玉見錢老板不信，於是連忙解釋道：
“不信我打開讓錢老板你看一看，你就知道是什麽樣子了。”
見阿玉這麽肯定，錢老板和小廝也都紛紛看著，看阿玉究竟如何讓一個木箱子講故事。
阿玉打開了投影儀的按鈕，然後將畫麵投放到了新月軒店內的一堵牆壁上。
“這是！？”
看到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個畫麵，小廝和錢老板都驚到了。
“哼哼，這隻是剛開始，你們好好看著吧！”阿玉示意兩人坐下來慢慢看。
很快，投影儀播放出來的畫麵，加上身臨其境的印象讓錢老板和小廝紛紛驚呼不停。
新奇的體驗讓他們血脈噴張！有著往常說書人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
很快，試映畫麵結束了，錢老板和小廝才久久回過神來。
“怎麽樣？我就說這個投影儀很厲害吧！比說書人講得故事好多了！”
阿玉一臉驕傲的介紹著投影儀，看著兩人的反應她也是暗爽不已。
“確實很神奇！直接看故事裏的人物活靈活現的走出來的確是說書人做不到的效果！”
錢老板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承認道：“這樣講故事的確也更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這個我承認。”
“不過為什麽故事隻講了一個開頭，後麵的故事呢？”
聽到錢老板的詢問，阿玉回答道：“後麵的故事，必須要和我們往生堂達成合作之後才會放出來。”
“合作？”錢老板眼中精光一閃，問道：“怎麽合作？”
“當然是我們往生堂提供投影儀和故事，你們新月軒提供客人和場地！到時候所得收益五五分成。”
阿玉將李言告訴她的，又轉告給了錢老板。
“五五分成？”聽到阿玉的話，錢老板眉頭一皺，“這是不是太多了？”
“多了？”阿玉一愣，“不多啊！大家一人一半不是很公平嗎？而且你要是覺得你們拿得多的話，我們往生堂也可以多拿一點。”
“不！”錢老板搖了搖頭，目光緊盯阿玉，“是你們拿的太多了。”
“我承認你們往生堂的這個投影儀的確很精妙，放出來的故事也的確是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視聽體驗。”
“但是！”錢老板語氣沉了下來，說道：“你知道璃月港最好的說書先生也才和各大茶館，飯館，戲院64分賬！”
“而你們一來竟然就要五五分賬，這是不是不妥？”
“這是第一點！”錢老板豎起了一根手指，緊接著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點，你們的這個故事製作起來應該並不容易吧？而且製作周期也很長。到時候如果客人看膩了你這些故事，我該怎麽辦，你們能夠及時更換故事嗎？能夠找到更好看的故事嗎？”
“第三點！既然是機器，肯定就會壞，到時候這個機器壞了，維修費用該誰來承擔？維修人員不也是你們往生堂的人？難道我還要付一筆維修費用給你們往生堂嗎？”
“第四點！”錢老板豎起了第四根手指，繼續數落著。
“用了這東西之後，我店裏的說書先生怎麽看我？給一個木盒子的工資比他還高！到時候說書人協會會怎麽看我？到時候聯合抵製我新月軒不來我這裏說書了怎麽辦？”
“難道你們這個東西值得我去得罪為我賺那麽多的說書先生？”
錢老板的連續四點，招招直衝要害，將阿玉問蒙了。
的確，阿玉隻看到了投影儀的優點，但是從商人的利益角度來看的話，投影儀並不算是很好的選擇。
即便是再精良的視聽感受又怎麽樣？難道值得我去花費更多的錢？
創造的利潤能有多少都還是個未知數呢，鬼才願意冒這個風險！
……
阿玉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新月軒的，她隻知道，新月軒不要，那就換個地方推廣。
而像她這樣想法的不止她一人，其餘幾名往生堂的儀官們也是這樣想的。
然而他們的推廣持續了整整一天，都沒有任何效果。
沒有商人願意讓利給一個前景未知，利潤未知的東西。
並且此刻整個璃月港的商鋪卻因為他們幾人的推廣，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往生堂竟然不賣棺材，賣故事了，真是今年最好笑的事情！”
“何止啊，他們還吹噓那個木盒子將要取代說書人的作用！真是笑死我了！”
“哼！用一個木盒子就想取代我們說書人，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天天埋葬死人，把腦子埋壞掉了。”
“聽他們說，那東西是那個叫做李言的客卿做出來的，那小子才多大啊？能做出什麽好東西？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做生意！”
“別說，那東西還真是有點用的，可就是什麽都要聽往生堂的，利潤還要給他們分走一半，真是想屁吃！”
“這年輕的客卿，加上一個未成年的堂主，這往生堂到了這一代，估計可能要傳到頭咯！”
……
……
……
因為推廣的事情，此刻整個璃月港都在看往生堂的笑話。
而這些流言笑語傳到李言耳朵裏的時候，李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新時代的風已經吹起來了，就看誰能夠抓住機遇了。”
“總會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