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外與命運

隨著島嶼的飄動,底下的生物都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之中,因為活到現在,從來沒有生物看到過或經曆過這樣離譜的事情。

哪怕是接受能力很強的人類一時也無法承受,燈塔基地的實驗室和監控室整夜都亮著燈,他們都在查詢島嶼升空的原因,但這注定是一場無用功。

為了調查結果,他們專門設立了一個檔案組來記錄調查到的事項,並給那座漂浮的島取名為:“飛雲島”。

那座島嶼自升空以來就一直在移動,沒人知道它會飄向那裏,而現在,它正一路朝著東南方向飛行而去。所以,齊末一行人才會在路上遇到它,而它的飄移速度很快,不過一天的時間,就飄行了數十公裏。

它飄來此處所造成的獸潮卻成了齊末一行人的難題,各式各樣的異獸在混亂中前行,不斷有異獸在踩踏中受傷甚至死亡,齊末九人此時正被困在樹上,而底下則是奔騰的獸群。

“現在該怎麽辦,是等獸潮平息嗎?”陸吾朝著其他人問到,“看樣子隻能等待了,在樹上應該不會有事吧。”孫強想了想說。

“那我們抓緊,不要掉下去了!”齊末提醒眾人,然後柳湘玉發動異能,將周圍的幾棵樹都連接在一起,讓幾棵樹的樹根紮的更深以此來避免被獸群衝倒。

沒過多久,黎明破曉之際,獸群總算是逐漸安定下來,而且開始自動散去,經受一晚驚嚇的眾人隻覺得異常放鬆。此時的他們正準備繼續趕路,卻不知何時已經被一隻巨狼盯上了,這匹狼兩隻的前腳傷痕累累,好似被什麽傷到了,而受傷的野獸如果不能狩獵覓食,那它最終麵臨的結果就是死亡。

很明顯,這匹狼因為受傷而無法狩獵原本的那些變異動物,直到它發現了齊末一行人。

巨狼躲避在森林之中,安靜的宛如一尊雕像,而由於森林到處都充斥著野獸的咆哮聲,導致齊雨沒能發現那隻巨狼距離他們隻有幾十米。甚至直到它攻擊的那一刻,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隻見巨狼張著大嘴朝著齊雨而來,被嚇到的齊雨則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她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而當她反應過來時,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褲。

一旁的陳叔突然將她推開,但是他卻被咬住了。

陳叔發現巨狼偷襲的時候已經有些來不及,才剛把小雨推開,狼嘴已經撕咬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撕,就扯下了他大半個肩膀。

在巨狼攻擊的時候,齊末是真的沒有注意到,畢竟就在前不久還有一群野獸在此,他壓根沒能察覺到巨狼躲避在周圍伺機而動。

當陳叔替小雨擋下那一擊的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隨後他雙目通紅的拿著武器就朝巨狼衝去。

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也紛紛發動異能,徐文遠和孫強支援齊末向前攻擊,柳湘玉操控植物圍繞在他們周圍,警惕其他生物。

而小雨則跪在陳叔身旁,緊緊的握著他的右手。

麵前的陳叔,左半邊肩膀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隻剩下右手還完好,他撐著一口氣,想開口安慰安慰齊雨,卻發現他已經沒有力氣。

齊雨的眼中已經蓄滿淚水,陸吾,陸漫和穆青在一旁也不知所措,那兩隻鬆鼠和小獸也變得更加安份,現在的他們感覺稍微呼吸重一點都會傷害到陳叔。

遠處戰鬥的齊末雙目愈發通紅,然而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巨狼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必須速戰速決。

瀕死的陳叔看了眼遠方戰鬥的青年,又看著眼前一直哽咽不止的少女,他好像那一刻突然明白什麽是家人,什麽是守護。

而這也是他幾十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這一刻,溫暖的力量在他身體裏流轉,最後停留在他的眼部。

死亡之時,他終於覺醒了異能,而且還是非比尋常的異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異能名字:命運之眼。

異能發動之時,他看向齊末,卻看到在一片耀目刺眼的光芒,齊末跪坐在地,哭的如同一個孩童;而之後的景象便是一片血紅,而齊末則在不停的戰鬥,仿佛永無止境。

他又將目光移向小雨,卻看到小雨脖子上的琥珀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並且一根細微的絲線從小雨身上伸出並連接到琥珀上;琥珀的光芒過於微弱,導致隻有他看見了,他想提醒小雨什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早就沒了力氣。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不禁想知道,末日究竟是為何發生?為何命運要讓他們遭受這些苦難?

就在這最後一刻,他生命的盡頭,他看到了,看到了末日的源頭!他的視野中出現一處虛無空曠的宇宙空間,而一個人影正盤坐在他視野中央,那人前麵擺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除了黑白棋子以外,還有著一顆鮮紅的棋子。

突然,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化為深邃的紫色,並在下一刻煙消雲散。

那盤坐的人影也抬頭望向陳叔,人影帶著帽兜,陳叔什麽都沒能看見。

而後他視野中的景象漸漸回到森林,之後他的視野開始模糊不清,他感覺身體也越來越輕,不一會兒,陳叔慢慢的合上了雙眼。

此時,空曠的宇宙空間中,隻見那下棋的人影未曾開口,卻依舊有著聲音傳來“命運之眼嗎?人類真的是有無限可能啊,還有那顆棋子,居然自己消失了,看樣子,這盤棋沒到最後,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呢。”

聲音漸漸平息,盤坐的人影剛好落下手中一子。

而他空無一人的對麵突然出現一隻透明的手,將棋子落在了一處。

在徐文遠和孫強的配合下,齊末三人終於砍死了巨狼。而後他扔開砍刀,奔向陳叔,但此時,陳叔已經死去。

也不知怎了,明明才剛死的陳叔,他的身體卻在快速消散,猶如風吹的煙霧,隨風而散,齊末伸手想觸摸,卻又不敢,他開口到“叔,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淚水在齊末通紅的眼眶中打轉,他看著眼前正在消散的陳叔,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麽弱小,那麽卑微,明明,明明他隻想和家人一起好好的,一起建造一個屬於他們的新家,這一切有那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