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時代變化
“忍小姐，說起來很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能壓下對鬼的怨恨，用心教導禰豆子。”
進入這個世界已經近一年，夏章已經看到了自己掀起的波瀾。
“並非是壓下了怨恨，隻是明白了自己的敵人是誰而已……”
繼承了姐姐想要讓人與鬼共同相處遺誌的蝴蝶忍，在以前，笑對所有的鬼，但又在內心之中深深的怨恨著那些虛偽狡詐的生物。
而現在，隨著深入了解夏章的實驗，她的想法早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是啊，什麽是人，什麽是鬼，這是我們戰鬥之前應當考慮的問題，鬼殺隊真正的敵人絕不是單純由鬼舞辻無慘的血液轉化而來的食人惡鬼。”
夏章捧起茶杯，飲了一口，“我們需要麵對的人類內心之中產生的惡念！那才是一切鬼的源頭！”
“事情發生變故了嗎？”蝴蝶忍依舊用笑眯眯的表情，“按照禰豆子的資質和血鬼術，她需要學習三種劍法技巧。”
“第一種是在她變得如同小孩子一樣的時候，因為體型變小，體重隻相當於五六歲小孩子的程度，相應的會變得非常敏捷，這種形態最適合我的蟲之呼吸，使用我創造出來的劍技。”
作為一個隻有三十七千克的女孩，蝴蝶忍雖然沒有足夠砍下鬼頭顱的力量，但卻擁有足以超越十二鬼月上弦的運動速度。
而她所創造出來的蟲之呼吸更是將她的這個優勢發揮到了極限。
這種劍技無疑非常適合變小之後的禰豆子。
“至於接下來還應該接受在爆發力和戰鬥持續力上劍技磨煉。”
蝴蝶忍望著窗外正在努力練習劍技的女孩，笑著說道：“禰豆子的劍術天賦不差，相比大部分人來說都已經算非常優秀了。”
“但是那並不能稱之為絕佳，至少她做不到霞柱那種水平。對於禰豆子那樣的‘普通人’來說，劍技的練習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在她也隻是將基礎和蟲之呼吸的一部分入門而已。”
“能讓日理萬機的當主大人來到深山之中，關注這個僅僅才開始的項目，一定是鬼殺隊發生了極大的變故才對。”
“我聽說似乎各地的鬼殺隊都遭受了不小的挫折？”
“是炭治郎告訴你的吧……”
夏章搖頭說道：“鬼舞辻無慘身邊多了聰明人，或者說，那個人手下的聰明人越來越多了。”
說著，夏章拿出一遝照片。
“這是？”
看著那些帶有工業氣息的產物，蝴蝶忍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血鬼車，由部分鬼和蒸汽機車組成的列車，數量不明，但至少有數百艘，無需普通人操控，完全由那些與列車合體的鬼用血鬼術控製。”
“因為鬼的身體全部被車身覆蓋住，就算是白天，這些血鬼車也可以在各地運行。”
“這些血鬼車上一般裝備機槍和輕型火炮，沒有柱的實力很難對付。”
蝴蝶忍麵色變了變。
在圖片下方的文字解釋下，她清楚的了解到了這種血鬼車的作用。
有了這些血鬼車之後，鬼舞辻無慘在這個國家就像紮了根的大樹。
可以牢牢的掌握住血鬼車通行的區域。
“與之類似的還有，血鬼輪船，完全有生命力的輪船，其中包括一部分的軍艦。”
“在血鬼術與軍艦上的火炮結合之後，一部分上弦已經可以做到將血鬼術發射到數十公裏之外的地區。”
“比如說曾經的上弦之四，現在的上弦之三，半天狗，他便利用血鬼術開發了音波炮，一炮足以粉碎一座小樓！”
時代發生了變化。
相比較隻能使用日輪刀斬殺惡鬼的鬼殺隊劍士，能力千變萬化的鬼，更加容易融入這個發生變化了的時代。
“按照我的設想，惡鬼食人必將帶來仇恨惡鬼的存在，鬼舞辻無慘現在所奉行的決策，隻會給鬼殺隊帶來新鮮的血液，讓鬼殺隊的力量得到進一步的增強。”
夏章頗為無奈的說道。
在無法徹底毀滅掉對方之前，鬼殺隊和鬼舞辻無慘本就是一體兩麵。
鬼吃人必然造成仇恨惡鬼之人的增加。
而立於食物鏈上層，且隻會吃人的惡鬼數量隻會比人少。
在刻意引導之下，這種對立完全可以引申到另外一些方麵。
在某種情況下來說，一手促成現今鬼殺隊與惡鬼局麵的便是夏章。
已經蠢了一千多年的鬼舞辻無慘不會輕易的開竅，他之所以會做出現如今的這些決策，真正的原因便是他從一些鬼的耳中聽到了一些信息。
——鬼舞辻無慘理論上可以監視他麾下的所有鬼，隻要他力所能及。
而在鬼殺隊發起的那次戰役之後，鬼舞辻無慘控製的鬼數量已經很有限了，也因此，剩下的那些鬼所見所聞都相當於鬼舞辻無慘所見所聞了。
像鬼舞辻無慘那種性格的鬼，如果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一些信息，他必然會懷疑，甚至會做出相反的決定。
但當那個家夥用他自以為隱秘的方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時，在被即將逼如絕境的時候，他不會吝嗇於用那種手段。
如夏章所預料的一樣，鬼舞辻無慘增加了鬼的規模，找到了那些想要變成鬼，或者說內心本來就是鬼的人。
原本幾近毀滅的鬼，一朝東山再起，而且力量還達到了最強。
“可惜，隨著那些血鬼術與科技產物的結合，現在的鬼殺隊並沒有吸收新鮮血液的空間和機會。”
夏章頗為無奈的說道：“或者說，有這樣的機會，但是鬼殺隊之中沒有多少人可以抓住。”
到了此時，夏章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決策的失誤。
不同的時期，不同的國家，不同地區的風俗習性，造成人類的性格會千差萬別。
他按照自己記憶之中的一些經驗、一些看法做出了鬼殺隊的發展策略。
但是現實打了他的臉。
抗爭精神，或者說百折不撓的抗爭精神，並非每個地區都會那麽旺盛。
隨著滿是機槍的血鬼車日夜不停的巡回，這片土地上，相當一部分人已經認命了！
這直接導致了鬼殺隊汲取力量的速度比夏章想象的慢了無數倍。
“這也是你莫名加入鬼殺隊的目的吧，真是肮髒到讓人作嘔的想法。”
蝴蝶忍瞪著夏章，麵色冰冷的說道：“為了一些目的不惜無數人的犧牲，自以為可以掌握無數人的命運，像你這樣的人，內心比鬼還要邪惡無數倍！”
“能讓你產生這樣的認識，看來我還真是罪大惡極啊……”麵對少女的指責，夏章麵不改色，依舊淡定的說道。
“但是，我自認為，和那些食人惡鬼，和鬼舞辻無慘相比，我大概還不是最應該下地獄的存在吧。”
說到這，夏章站起身：“現在，我想你我都清楚，以人類之身，已經無法戰勝現在數量越來越多的惡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