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羈絆力量（下）
“不可思議！”
名為珠世的女鬼趴在玻璃窗上，雙眸之中滿是異彩。
裏麵那個名為禰豆子的女孩給她帶來了太多的不可思議。
治療的第一天，在火之神神樂的誘導下，禰豆子掌握了自己的血鬼術，爆血。
接下來的四個月時間裏，在炭治郎的教導下，禰豆子先是學會炎之呼吸，並在極短的時間裏掌握了全集中呼吸-常中，而那時的炭治郎甚至還沒有掌握這一點。
之後，在下一步的實驗之中，禰豆子稍微克服陽光之後又撿起了他們家傳的火之神神樂，學會了日之呼吸。
事實上，普通鬼的光療是一點點接觸陽光的。
從散射了兩三次的陽光開始的，在可以無傷承受那種陽光，才會一點點的增加鏡子反射陽光的濃度。
這個過程大部分鬼都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來適應。
即便無比小心，在這個過程中，依舊有不少鬼變成了灰燼。
而禰豆子僅僅試驗了三次，便試探的接觸了太陽。
那一刻，太陽已經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讓珠世難以置信的是，在實驗的第六個月，名為禰豆子的少女便可以行走在陽光之下，甚至可以在太陽下補充能量！
在經過她的醫療後，禰豆子已經可以吃人類的食物，隻是消化的效率不太高。
真正可以給她提供運動能量的竟然是太陽！
“簡直就像奇跡一樣！”
“鬼舞辻無慘如果知道這一點大概會瘋……”
“奇跡？或許吧。”夏章不可置否的說道。
“不過我覺得更合適的是，應該說我們掌握了鬼這種生物的一點脈搏。”
“脈搏？”
夏章很有成就感的說道：“是的，我們都知道鬼舞辻無慘是第一隻鬼，而他的誕生是因為一名藥師的殘缺藥劑。”
“在這個過程之中一共有三個決定因素。”
他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人類的身體以及可以思考的靈魂，雖然有一部分鬼會發生獸化現象，但毫無疑問，這個世界所有的鬼都是人類變的，而我的鬼化實驗之中，普通動物在移植了鬼的血肉後會在極短的時間裏死亡，如同中了劇毒一樣，這樣從側麵證明了這個觀點。”
珠世點頭，身為鬼，這些類似的實驗，在過去一百多年裏她早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第二，藥師的藥方，因為我們沒有這方麵的信息，所以這一點我們隻能擱置。”
說到這，夏章握下拳頭，“第三，鬼舞辻無慘的病！”
“參考除了鬼舞辻無慘，隻有你將愈史郎變成鬼，我們有理由相信，或許，鬼舞辻無慘原本的病才是人類變成鬼的最大因素，而藥師給他的藥方隻是在治病的時候給了病因刺激，讓那個絕症變化成現在的樣子。”
珠世輕輕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當初的我和愈史郎，其實患上的是和鬼舞辻無慘當初類似的病？”
“很可能，鬼舞辻無慘將人變成鬼不就是為了研究自己可以走在陽光下的東西嗎……”
“但是你似乎沒有解釋為什麽禰豆子會出現這種情況？”
珠世依舊疑惑不解的追問到。
鬼是害怕陽光的，這一點毫無疑問，不管吃人與否，隻要成為鬼遇到陽光都會變成灰燼。
夏章的光療雖然讓一部分鬼變得稍微正常了一點，不會見到陽光就化成灰燼，但同樣不會太喜歡陽光，那些鬼頂多會在早上和傍晚的時候沐浴一下陽光。
再怎麽神奇也不會從無比害怕陽光進化到可以借助太陽能量來生存的地步吧……
“這就涉及到另外一個問題了。”
夏章給自己倒了一杯紫藤花茶，這種對鬼有害的東西，對人類隻是一種普通的飲品。
“鬼的力量來自什麽地方。”
“人類以及絕大多數動物的能量來源於食物，這可以輕鬆看出來，但是基本上吃不了其他食物的鬼的能量又來源之什麽地方？”
“就算最低級的鬼在力量、恢複能力上也遠超人類，理論上講，鬼需要的能量遠遠大於人類！但現實是，很多鬼往往一兩年才進食一次。”
“你的意思是？”珠世心中有些忐忑的問道。
她隱約抓到了夏章的意思，但是因為現實太過於恐怖，又不想去相信那些東西。
“信念！”
夏章斬釘截鐵的說道：“鬼的力量並非來源自血脈基因這些現實存在的物質，那不符合已知的守恒理論。他們的力量來源自內心所堅持，所信仰的東西！”
“而現實之中，心中所信奉之念越是堅定的鬼，就越是強大，這也從另外一點上印證了這一點。”
“這種說法……”
珠世幹笑一聲，不知如何評價。
不過，在仔細思考之後，竟然莫名覺得似乎挺有道理？
“為什麽鬼進食可以變強？這種理論真的成立嗎？如果成立的話，為什麽每隻鬼都有自己的食量？”
夏章譏笑著說道。
在確定了鬼不進食也不會餓死，鬼活動的是時候不需要消耗一般的能量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了鬼進食變強隻是一個騙局。
“鬼的能力來源之無慘的血液，我們是否可以認為那些血液之中包含了鬼舞辻無慘的意誌？”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麽那些鬼一旦念及鬼舞辻無慘的名字便會被殺死？”
“原來如此嗎？”
聽到這，珠世在內心中已經傾向了夏章的說法。
“鬼進食隻是因為受到鬼舞辻無慘的影響嗎？”
“所以當靠著自我的意誌戰勝身體之中鬼舞辻無慘的意誌之後，隻需要少量進食血液，不，準確的說，就算隻是喝水也可以維持生命。”
“我和愈史郎之所以還需要喝血是因為，我的心中還根深蒂固的相信著鬼進食就可以變強這樣一個理論。”
說到這，珠世又是一愣，麵色難看的說道：“當所有的鬼都相信了進食之後會變強之後，一旦進食便會堅定自己變強了的信念，所以說，這是一個騙局，但是因為信念的本質，騙局也會變成現實……”
“沒錯，鬼變強的理論是一個由鬼舞辻無慘殘忍的本性與騙局交織形成的‘真實’，在曾經，這個騙局可以讓鬼變得更強，但是，當我們掌握了這種力量的本質之後，這些細節已經不重要了！”
珠世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她才將被夏章的話砸碎的三觀重新組合了起來。
“按照你的理論，禰豆子可以在陽光之中獲得能量，其原因是她相信自己可以吸收陽光的能量嗎？”
不等夏章回答，她便相信她這樣一個猜測，宛然一笑，又說道：“毫無疑問，掌握這種能力的禰豆子，已經超越了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