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的遺孤

馬萊。

某間庭院。

“威利,你的棋有長進。”

一張方方的棋桌旁,兩個人在互相對子博弈。

一位戴著家族世傳的老式帽的老者和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被老者喚作“威利”。

兩個的坐姿很端正,對於棋局,他們絞盡腦汁。

但很明顯,年輕人相當吃力,而且落子也有反悔的跡象。

他的心不夠平靜,很顯然,他不是專程來下棋的。

“本森叔叔,不,戴巴將軍。我下不過您,我認輸了。”

“是麽?可是這棋局才剛剛開始而已。”

老者,本森戴巴仍然還在思索棋局,似乎並不想就這麽簡單的讓威利認輸。

“我不是來下棋的!”

威利受夠了,他忽然站了起來。

本森緩緩抬起頭,仔細看著威利,想聽聽他到底想要說什麽。

但威利卻不敢與老人對視,而把視線轉向庭院內的景色,同時麵露慍色,開口道:

“叔叔,您都知道您做了什麽嗎?”

“知道,我把我的兒子羅熱送進了牆內。”

“您怎麽敢說出來?您知道您這樣做的後果嗎?您違背了族訓!”

“……”

“本森叔叔?”

“好侄兒,你還是叫我戴巴將軍吧,這樣方便你下手。刺殺一個有背叛傾向的將軍,家族史上也能記上你一件大功。”

“……”

威利沒再多說,他此行的目的幾乎全被一手把他帶大並扶持起來的叔叔看穿。

在他麵前,他根本沒有什麽隱藏的餘地。

嘭!

他把手裏的槍放在了棋桌上。

盡管家族的長老已經一致討論出了結果,但作為家族掌權人的他還是沒辦法對自己的親叔叔下手。

“那您說吧,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已經說過一次了。”

“世界將要被毀滅?”

“嗯。”

“被誰?”

“不知道。”

“那您為什麽想要【戰錘】的力量?”

“保護世界。”

“……”威利歎氣,“叔叔,這不像您會說的話。您到底怎麽了?”

“我說過了,世界將要毀滅,我必須用戰錘的力量保護世界。你們不願意這樣,那麽我隻能把我兒子送進牆內,讓他奪取始祖的力量。”

“保護世界?”

“嗯,保護世界。”

“可您知不知道,您的兒子,羅熱·艾卡姆,在使用了巨人脊髓液以後,變成了古怪的黑色巨人。高達一百二十米不說,渾身還燃燒著火焰,差點就要把馬萊焚燒殆盡。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犧牲於那場浩劫嗎?”

威利質問道,就像是在替那場災難死去的人伸冤。

本森眼神訥然,此時的他雖然仍然在看著棋盤,但很明顯,心思已經完全不在棋盤上了。

手裏的棋子碰撞,發出細碎的響聲,他把它們全部放回了棋甕。

拿起擱在棋桌旁的煙鬥,他站起身,扶了扶頭頂的老式家族帽,看向滿庭院的景色。

“你果然還是有所隱瞞啊。”

“什麽?”

威利聽到了。

本森轉過身,看向威利。

“我奉勸你們不要幹涉羅熱,讓他做出自己的選擇。否則,成魔隻在一念之間。”

“為什麽這麽說?他究竟是什麽人?如果是戴巴家族的人,那麽為什麽會成為那個樣子?難道說,他也是王的血脈?”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本森歎了口氣,放下煙鬥,“幾個月前,我在一個地方找到了我妻子琴·艾卡姆的日記,在他的日記裏,我找到了她的身世,也是我最好奇的秘密。哦,她對我所說的姓氏其實並不是艾卡姆,而是阿克曼。”

“阿克曼?王的侍從?”

威利·戴巴忽然間明白了什麽,瞳孔微微擴張。

但仔細想過以後,他又搖頭。

“阿克曼家族就算注射了脊髓液也無法變成巨人,這是他們身為侍從一族的宿命,但羅熱卻變身成了一百二十米級超大型。我想,除了王的血脈,其他根本做不到吧?”

“沒錯,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本森再度看向遠方,“阿克曼是她告知我的姓氏,而在她的日記裏,我發現她曾一度被收養。”

“王的遺孤?”

“有這個可能。”

“那麽,他的力量就是來源於王血了?原來如此。”

威利恍然大悟。

如果是王血的話,那麽一切就都通順了。

隻是……

為什麽會是燃燒著火焰的一百二十米級黑色巨人?

威利想不通。

但巨人之謎時至今日,仍然有不少他們也無從知曉的謎團。

如果血脈純正的話,那麽出來什麽怪胎似乎也不足為奇?

“我明白了。但是,您為什麽又會把他送進牆內?”

又聽到這個蠢問題,本森有點生氣。

“我說過很多次了,回收始祖,保護世界。”

“……”

既然叔叔不願意回答,威利戴巴索性也就不再遮掩。

“本森叔叔,如果您仍然不向長老會解釋清楚的話,那就別怪侄兒到時候不給您留半點情麵。”

“嗬,好侄兒,我安插在馬萊的‘艾卡姆’,都被你給拔除了吧?我的勢力被你一個又一個地清除掉,你還真是巴不得你叔叔死啊。”

“那些都是長老會的決定,叔叔,請您不要再難為我了。”

“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叔叔。”

“滾!”

“戴巴將軍,我謹代表長老會,最後再給您一天的時間考慮!”

“滾蛋!給老子滾蛋!鳥林!送客!”

聽到命令,鳥林從門口走了進來,拿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按放在胸口,露出了自己稀疏的頭發。

“先生,請。”

威利沒有辦法,他實在是拿這個脾氣古怪又蠻不講理的叔叔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他真的有什麽苦衷,為什麽總是不肯講出來呢?

那既然如此,就不能再由著您了,叔叔。

被鳥林送出門後,威利聽到背後鎖門的聲音,長長地歎了口氣。

“戴巴先生。”

女仆站在門口,向著威利行禮。

威利看著她,臉上不經意間露出愧疚的神情。

“對不起,隻能你去了,啦啦。”

“他叫什麽名字?”

“羅熱·艾卡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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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撒老板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