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慕容白回到家中以後,先隨便找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然後沐浴焚香,取來符紙朱砂開始畫符。
憑慕容白現今的修為經驗,畫符對他來說早就不是難事。
連續幾張全都是一氣嗬成,沒有半點滯礙。
慕容白先是替自己又重新多備了些滅鬼誅邪的道符,以免下次再對上2442的雙胞胎厲鬼時被逼到手忙腳亂。
等儲備的差不多了以後,慕容白這才最後又繪了兩張最為簡單的驅邪符,一張鎮宅符,算是先前答應梅姨的東西。
將自用的符紙分門別類全都儲存進係統空間中,又將要送給梅姨冬叔的三張符紙仔細疊好,慕容白看看時間,竟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時間。
慕容白忍不住暗暗搖起了頭。
畫符這種需要投入全身心精力的活計還真是費時費力,幸好自己手上的道符本就有著不少的儲備,再加上今夜這些,即便往後冬叔那邊仍然出了意外被製成僵屍,自己也能有與之一戰的手段。
至於現在,為了避免冬叔那邊真的出事,自己在去尋對門鄰居陳友說話之前,卻還得往梅姨家中走上一趟……
將三張符紙交在梅姨手中,又當著冬叔的麵,再一次對他們一家做出了囑咐。
慕容白並不知曉冬叔出事的具體時間。
況且,他既不能提前將冬叔可能跌下樓梯的事情自口中明言說出,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去樓道裏盯著,以此來避免冬叔出事。
能連續兩次就此事對梅姨一家做出囑托,又親手畫了三張符篆交予在梅姨手中,在慕容白看來,自己已然算是仁至義盡。
如果在自己已經做了這樣多努力的情況下,冬叔最終仍然避免不了身死的厄運,那隻能說是天意如此。
就好像,是係統曾經所提及的世界意識,大勢難改。
從冬叔家裏離開,慕容白暗暗長舒口氣。
在他看來,隻要冬叔能夠將自己所贈的驅邪符貼身戴好,在最近一段日子又能保證不在入夜以後出門離家,那麽冬叔的性命想來就不會有什麽大礙。
如此的話,邪派術士阿九也就沒有了用來煉製僵屍的機會,慕容白與陳友所需要對付的,便隻剩下了2442的雙胞胎厲鬼。
才剛剛想到這裏,慕容白心下忽的一跳,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緊緊凝在了一處。
邪派術士阿九,無論從哪種層麵來瞧,都是個隱患頗深的變數。
為了煉屍續命,替自己多掙一兩天的活頭,這個人可是什麽凶殘事都能做得出的。
沒有了冬叔的身死,難道,阿九就不會再去尋找樓裏的其餘住戶下手?
要知道,在原本劇情中給了冬叔最後一擊,完全將冬叔僅剩生機完全斷絕的,可正是這個心黑手狠的邪派術士,阿九!
想到這些,慕容白腳下的步伐不覺又加快了幾分。
原本需要兩三分鍾才能走完的路程,硬是叫他花去隻不到一分鍾時間,就讓自己再次回到了陳友的家門前方。
“友哥,我有事要和你講!”
心中有事,慕容白也不去敲門,徑直就闖進了陳友家中,一屁股坐在正躺在搖椅上聽戲假寐的陳友對麵,疾聲說道,“很重要的事!”
原本,對於慕容白風風火火的模樣,陳友是想要訓責幾句的,但在瞧見慕容白麵上的肅然神情以後,終是沒有將口中的訓斥言辭說出。
“哦?”陳友輕咦一聲,將自己的身子微微坐起,心念隻略微一轉,隨即便迎上慕容白的目光,沉聲問道,“是2442的事?”
在陳友想來,最近能讓慕容白如此緊張著急的事,也隻有2442今天才剛剛鬧過事的雙胞胎女鬼了。
可慕容白的回應,卻叫陳友本來已有猜測的陳友,心頭不由得又再迷惑起來。
因為,慕容白先是輕輕的點了下頭,隨即,卻又用力的晃起了腦袋。
“是,也不是。”
“我想說的,是樓下開神堂,賣香燭的阿九!”
聽慕容白提起阿九的名字,陳友的眼光倏然一變,帶出了些許寒芒冷意。
他早就知曉阿九的心術不正,也知道這個邪派之人煉鬼養鬼的事。
不過,一來大家都是老樓裏住了數十年的街坊鄰居,勉強還算有些交情,二來阿九也沒有當著陳友的麵,真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凶惡事。
因而,對於這個道心不正之人,陳友一直都是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懶得去管他私底下做的一些爛事。
但這並不是說,陳友真的就能放任阿九去胡搞瞎搞,眼睜睜瞧著他在老樓裏做出什麽害人害命的缺德事。
若非如此,今天下午在2442門前,陳友也不會同阿九多說那樣幾句話,隱隱提點他不要動什麽歪心思。
畢竟,同為修道之人,陳友可是清楚的很,像2442這兩隻雙胞胎女鬼,對於一些專修歪門邪道的術士來說,可當真稱得上是絕佳的煉鬼材料。
陳友可絕不相信,阿九對於2442的雙胞胎女鬼就不動心。
以往有自己壓著,再加上2442的雙胞胎女鬼並未展露過其強大的陰氣怨氣,是以陳友對此倒還並不算多麽擔心。
可在今日……
陳友停下了剩下躺椅的搖動,又抬起右手拍向身側矮桌上的收音機,使得屋內充斥的京戲唱曲聲戛然而止。
麵色冷肅的陳友,先是從懷裏摸出一根香煙點上,而後,透過嫋嫋煙氣籠罩,盯住了慕容白的雙眼瞳孔,凝聲問道,“你是說,阿九有了相對2442那兩隻女鬼動手的心思?”
“你從哪裏聽說的?”
慕容白卻並沒有直接回答陳友問出的這個問題。
他揮了揮手,等將飄至自己眼前的煙氣打散開來以後,這才衝陳友解釋說道,“阿九養了好幾隻小鬼,友哥你該是知道的。”
“可我今天才發現,阿九養那幾隻鬼童,可不僅僅隻是為了修行邪法。”
慕容白聲音一頓,隨即將眼光眯起,口中沉聲說道,“他是為了,借陰續陽!”
最後四個字,慕容白幾是一字一頓的自口中說出,使得陳友聽後,立時便臉色大變,倒吸一口涼氣。
“續命?!”
驚叫一聲,陳友竟是從搖椅上站起了身,他邁動步伐,在屋內來來回回不住的踱起了步子,一直等好半晌之後,才總算停下了腳步。
口中隻好似感歎,又宛如憐惜一般的喃喃輕語著兩個字。
“難怪……難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