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英雄末路
壽春，昔日楚國的都城。
壽春，地理位置險要，城池高大，易守難攻。
站在壽春城下，項羽卻在思索著，接下來的戰鬥。
戰場南北兩線，要盡快破壽春，然後北上攻擊齊國，與韓信匯合……這樣進而打壓韓信的一部分功勞。
君王不與臣子搶功，可君王不會讓臣子的功勞太大，不然平衡會被破壞……一旦平衡被破壞，就會有人死。
為何有功臣被殺戮，因為某種政治平衡破壞了。
項羽率領的騎兵出營，巡查著壽春的地形……似乎水攻是不錯的選擇。可很快放棄了，因為沒有必要。
“……好一座雄城，可惜沒有用，不足十天，壽春必破！”
項羽心中淡淡道。
劉邦站城牆上，滿是絕望，看著城下的大軍，威武的軍陣，有說不出的感覺。
四周的士兵也是臉色難看。
退守在壽春的兵馬，不足四萬。
可在城下的楚軍，卻是有十萬。
野戰打不過，隻能是守城戰了。
然而三天後，更加絕望的事情出現了。
十個龐然大物出現，在不斷進行組裝著，更是神色大變。
“這些投石機，有些大！”
劉邦評價道。
從體格上，那些巨大的投石機，就是給人窒息之感。
城外，楚軍大營。
項羽騎馬行走著，檢查著部隊，進行著兵力部署，看著十架回回炮，神情有些複雜。
回回炮，又名為襄陽炮，可謂是冷兵器時代的巔峰之作，破城的利器。
象棋當中的炮，事實上就是投石機，弩炮之類的，而不是後世的火炮。
事實上，在春秋戰國時代，已經有了投石機，隻不過性能上堪憂。可到了宋朝末年，回回炮在攻城上，堪稱是毀滅。
在大型火炮發明前夕，回回炮是無敵攻城兵器。
此刻，回回炮已經準備妥當，伴隨著校尉指揮，頓時第一輪發射開始，配重落下，重量為三百斤的巨大石頭，直接被拋出。
射程為二百五十步，大約是四百米距離。
頓時一個個巨大的石頭飛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直接砸向了城內。
砰！
巨大的石頭落下，地動山搖，地麵上一陣灰塵。
又是有一些石頭砸在城牆的城垛上，亂石飛舞，城牆裂開，砸在士兵身上，立刻當場死亡。
石頭滾動著，又是有諸多的將士被波及。
接著，一塊又是一塊石頭，砸在城牆上，發射速度很慢，大約是十分鍾才能發射一枚，可架不住恐怖的威力。
“大王，快走！”
在侍衛保護下，劉邦臉色蒼白，倉皇退下。
楚軍上下在歡呼著，士氣高高到極點。城內守軍在畏懼著，臉色蒼白士氣在不斷下跌著。。
“這回回炮威力，果真不錯！”
龍且不勝欣喜地說著：“再堅固的城牆隻要多轟擊幾輪，都可破開。回回炮之下，再無難攻克的城池！”
項羽笑道：“世界上沒有無敵的武器，回回炮製造不易，耗費巨大，拆卸還有運輸等，都是相當的麻煩！一些部件損耗嚴重，發射一段時間，就要維修！”
“若是有騎兵出擊，足以搗毀回回炮！”
用著回回炮，連續射擊了三天，開始是石彈，後來直接丟沾染了油脂從柴草球，丟入城內。
火光在閃動著，城內在瑟瑟發抖。
城內，也是多次發起了夜襲，反衝鋒等等，想要燒毀回回炮。
雙方多次發生了拚殺，結果劉邦大軍損失不少，無功而返。
就在第四天，項羽就要再次進攻的時刻。
壽春有人傳來消息，蕭何請降……
“蕭何請降！”
項羽微微吃驚。
“蕭何，可是劉邦的忠臣！”
陳平卻道：“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項羽無語。
若是他兵敗烏江，願意追隨的，隻是少數人；可他在巔峰的時刻，無數人願意追隨，哪怕他有婦人之仁，小心眼，或者是任人唯親，或者是凶殘……可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追隨他。
這就是壟斷的魅力。
在戰國時代，君王與臣子，是雙向選擇，齊國不要我，到秦國；秦國不要我，到了楚國。
七國，七個老板，總是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老板……七個老板不要，那才是失業。
可到了大一統時代，隻有一個君王，臣子隻有一個選擇……很多時刻沒得選。
君不見，順治康熙是何等的蠻夷，可漢人的讀書人一邊鄙視，一邊跪在他們腳下，當真忠臣孝子。
“不會有詐吧！”
項羽懷疑道。
陳平道：“還是試探一二，最好調動九江王英布的兵馬，進入壽春！”
不久前，項羽合圍壽春的時刻，九江王英布，梁王彭越，臨江王共敖，衡山王吳芮等，皆是派兵來相助。
“好！”
項羽立刻點頭答應了。
就讓英布在前麵衝殺，殺到壽春吧！
若是有埋伏，死的也是英布的兵馬，不是他的項羽的嫡係兵馬。
等等，我這不是常申凱嗎，這有些中央軍坑害雜牌軍的味道。
“真是一場曆史的悲劇，我項羽擊敗了劉邦，可在各種政策上，卻是向著劉邦學習。”
項羽心中無語。
…………
彭城！
在一個宮殿當中，劉邦跪坐著，一旁是蕭何。
兩人在喝著酒，隻是有著莫名傷感。
劉邦道：“消息可傳出？”
蕭何道：“傳出去了！我已派信使，前往楚軍大營，不久後楚軍會出動，派軍進入壽春，那時裏應外合，攻破壽春！若是趁機來一手，可小勝一場……”
“小勝一場又是如何……我們已經沒有援兵了……壽春城破，已經是注定了，區別也隻是一個月破城，還是半年破城！”
劉邦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關中為項王占據，天下各地盡數歸於項王，而他隻是占據一個壽春。
項王可調動天下兵馬，圍攻壽春。
一個月攻不破，那就三個月，六個月，一年，三年……一切似乎命中注定了。一切無法改變什麽。
“趁著我還活著，還有一些價值，你正好把我的腦袋，送給項王……可保全自身，也可升官升爵！”
劉邦說道：“至於我的妻兒，就是拜托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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