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科學的禁區
“大姐，您老家哪兒的？”
渭北函山……
“大姐，這個字您認識不？”
我爹說女娃不用上學認字，我不識字的……
“大姐，你家幾口人？”
就我和我老漢兩口，我沒生過娃……
不識字的李大嬸對他們這個帶個帽子不用開口就能聊天的電腦，已經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對於周凱榮的問題，她隻是麵帶微笑，心裏想著答案就行。
但坐在她對麵不斷發問的周凱榮教授，卻難以掩飾心中的震撼，看到電腦屏幕上瞬間顯現的文字，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
實驗結束之後，他又和李大嬸用語言對話了幾句，聽到對方濃重的山陝口音徹底折服了。
“真是了不起啊？現在這個詞庫收錄了多少字了？”
5763！
聽到這個回答，周凱榮教授有些激動地對宋傑說道：“不錯！真不錯啊！小宋，可以說你們已經掌握了破解大腦秘密的鑰匙……我們這些老家夥被關在門外這麽多年，都沒多少進展的難題，沒想到被你們破解了！”
當他了解到宋傑他們破解腦電波型特征密碼的過程，又一次涉及到了那段神秘音頻，周凱榮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彩。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麵色凝重地對宋傑問道：“關於這個音頻和腦電波產生諧振的具體效應，你們進行過深入研究嗎？”
“關於聲學方麵，之前我確實了解的不多，我們現在也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
雖然宋傑沒有說明神秘音頻的真實來源，但他確實並不了解其中的奧秘。
關於聲學方麵的知識，他也是這次瘋狂學習過程中才有所涉及，具體的研究暫時還沒有計劃。
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周凱榮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個音頻能不能讓我帶回去？我想找一些相關領域的專家一起就這個課題研究一下……”
周凱榮目前的研究方向已經轉到了研究聲音和神經信號之間有的特殊關聯，這段“神秘音頻”對他的研究有著最直接的影響。
對於周凱榮的要求，宋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但他這麽“大方”，卻讓周凱榮的心裏有了一絲憂慮。
他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小宋，有件事我想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這個音頻對人類的大腦活動能夠產生這麽強效的影響……你還是要注意一下保密問題啊！”
聽到周凱榮的提醒，宋傑愣了一下。
見他似乎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周凱榮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做科學研究的，經常會忽略技術進步對人類文明進程的影響，或者說我們搞科研的在研究某個課題之前往往想得是好的方麵，從而忽視了技術進步的副作用！”
每一項科技誕生之初是為了造福人類，但作為發明者卻無法保證自己的發明誕生之後，人們會如何利用它。
事實證明，很多偉大發明並沒有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反而讓世界變得更糟糕，甚至有些發明讓其發明者終身後悔……
“為什麽要把這該死的東西發明出來！”
喏貝爾獎的創立者喏貝爾是一位化學家，他發明安全炸藥的初衷是為了用於開礦、鋪路、修建建築，但當炸藥被用於戰爭，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
看到炸藥使戰爭變得更殘酷和血腥後，晚年的喏貝爾獎就對自己的發明後悔不已。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立下遺囑設立喏貝爾和平獎，以表彰和平事業的促進者。
除了喏貝爾之外，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例如發明橙劑的阿瑟-高爾斯頓原本是為了幫助植物生長，可沒想到他的發明卻成了遺毐至今難以消除的化學武器。
還有至今已經成了終極威懾，時刻懸在全人類頭上的原子彈……
周凱榮也是親身體驗到了神秘音頻對大腦活動產生的強效影響力，才想到這種音頻一旦被用於戰爭武器的研究，所造成的後果很可能不亞於核彈，所以才對宋傑提了個醒。
“算了！小宋，這個音頻……我還是不帶走了！你最好注意一下保密問題，想個辦法把它隱藏起來……”
而當他說出這番話之後，他甚至對之前自己想要繼續研究這種音頻的想法有了些動搖。
不得不說，周凱榮教授的提醒確實非常及時。
在此之前，宋傑還曾經想過助學神曲商業化開發利用的問題。
而現在他卻不得不考慮如果CM係統要投入具體的商業應用的開發，該如何把音頻的秘密保護起來！
包括現在南塔高中發放給學生們使用的那些拷貝，最好也要想辦法收回來。
一旦這種能夠影響人腦活動的音頻流出去，被有心人用於非法途徑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周凱榮和廖宛茵雖然最後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如願，但兩人心裏都堅信這一次邗江之行收獲非常大……
而宋傑則放棄了立刻投入3.0版本升級的研究，轉而研究對BGM音頻進行加密的問題。
“我覺得你也不用因噎廢食，雖然周教授的提醒有一定道理，但我們這個係統對造福人類確實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別的不說就說像愛愛這樣的殘疾人今後能正常生活……”
相比起宋傑的謹小慎微，丁小雅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就沒那麽重視了。
他們在討論如何加密問題的時候，研究了很多方案，最終都被宋傑否決了，這讓她有些不滿。
“我們做研究總不可能預見到將來人們怎麽利用吧？再好的東西到了壞人手裏該害人還是害人……這個問題不是科學家該擔心的！”
雖然周凱榮是馮蔚的導師，她的看法倒是和丁小雅一樣。
但是宋傑想到曆史上那些科學家“永久的遺憾”，還是決定將這個秘密隱藏起來。
“如果我們之前不知道，那倒也沒什麽可說的，但現在既然已經預見到了卻什麽都不做，這不是我的風格！算了，這個問題你們就別管了，我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