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淒涼苦澀

漆黑的小巷中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靠近,隱約能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砰!砰!”一聲房門被撞開的砰響後,錢韋德被門檻絆倒,重重的摔在冰涼的水泥地麵上。

顧不上酸疼的左臂,連忙爬起身,收拾起房間內的衣服和值錢物的品。

往行李箱裏隨意塞了幾件衣服後,便急匆匆的向門外走去。

就在錢韋德剛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後,房門在一次砰的一聲被推開,隨後幾名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魚貫而入,但看到那淩亂不堪的房間後,為首的彪形大漢憤怒的大罵到“罵的!錢韋德這個孫子,跑的真他媽快。”

“虎哥!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一名小弟出聲問到。

被叫虎哥的彪形大漢,沉吟了一下說到,“他應該還沒跑多遠,讓兄弟們在附近找找。”

“好的,虎哥,我這就吩咐兄弟們去找。”那名小弟應了一聲後,便招呼起身後的手下們,四散開來,尋找錢韋德。

等其他人都離開後,虎哥最後看了眼淩亂的房間後,也離開了。

而這群人正在尋找的錢韋德,正拉著行李箱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馬路上。

冷風呼嘯著吹過錢韋德的身周,不斷的吸取他身上的那點為數不多的體溫。

可現在的錢韋德,已經不關心這些了,現在的錢韋德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放火燒王國力的口罩廠。

就在前幾天,錢韋德把賣工廠得來的錢給全部賭完了,可當時的錢韋德已經賭紅了眼,盲目的相信,下一把就能翻盤。

於是賭場的虎嘯天虎哥,很貼心的解決了錢韋德燃眉之急,借給了錢韋德100萬的高利貸。

可錢韋德的運氣並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麽好,很快就把那100萬給輸光了。

不肯罷休的錢韋德又向虎嘯天借了100萬,可讓錢韋德絕望的是,沒過一個小時,自己又把錢輸光了。

正當錢韋德想要借著,上廁所的借口逃走的時候,卻被虎嘯天摁在了椅子上。

虎嘯天要錢韋德把借的錢先還了在走,可錢韋德哪來的錢還,情急之下,錢韋德說了個謊,說自己有個口罩廠,可以賣了還錢。

在三保證之下錢韋德才得以離開賭場,離開賭場後,錢韋德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出租房,

這時電視中的新聞,報道了一起應惡意抬高口罩價格,而被罰款的新聞,新聞內容中還采訪了各地藥店中的口罩售賣價格,一張口罩有的賣1快錢,有的賣兩塊錢,等等等等。

這一串串的數字,像一張張鈔票,不斷浮現在錢韋德的眼前。

錢韋德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有一家口罩廠,隻是不久前賣掉了,現在回想起當時王國力的神太,他當時分明知道口罩要漲價,而自己當時因為缺錢,沒多想就把工廠給賣了,越想越後悔的錢韋德,想要去找王國力,讓他以原價在把工廠賣給自己。

於是錢韋德就在這種迷之自信的心狀態下,來到了前韋德口罩廠,找到了正在監督生產的王國力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然後很自然的被轟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威脅王國力,“你給我等著,爺爺我今天就把你廠子給點了!”

回到出租房後,錢韋德越想越氣,在憤怒的刺激下,錢韋德搞來了一桶汽油,然後趁著天黑,和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後門,潛入了口罩廠的倉庫,在已經打包好的口罩上澆上汽油,然後用打火機給點著了,火焰轟的一下升騰起來,強烈的火焰熱浪,嚇了錢韋德一跳,也就是這一嚇,讓處在渾渾噩噩當中的錢韋德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熊熊燃起的大火,心隻不妙的錢韋德,立刻逃離了現場,連裝氣油的油桶掉了,都沒顧得上撿,一直跑回了出租房,拿出拉杆箱,隨意塞了幾件衣服後便逃走了。

可逃出來後,錢韋德卻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沒什麽地方可去了。

想跑到外地去,可現在因為疫情,各各城市鄉村都封鎖了。

可直接回去的話,不說警察會不會找到自己,賭場的虎嘯天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心中無比懊悔的錢韋德在空曠的馬路上漫無目的走著,直到在路過一座小橋時,看到了橋下的一處橋洞。

來到橋下後,錢韋德發現這個地方隻要稍微整理一下,在找個東西擋擋風,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零時落腳點。

於是錢韋德便開始搭建起自己的零時住處。

將牆邊的雜草稍微清理了一下,然後將箱子裏的衣服鋪在地上,然後在把行李箱敞開,擋在洞口阻擋寒風,這樣一個零時住處就成型了。

看著自己努力的成果,錢韋德先是感到了一絲絲的成就感,然後就是一股濃烈的心酸與苦澀。

躺在由衣服鋪就的**,聽著橋洞外呼呼的風聲,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錢韋德的淚水不由的從眼角流了下來。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從無憂無慮的少年,到朝氣蓬勃青年,在到成功自信的中年,然後到現在的妻離子散,居無定所,前途昏暗。

想著想著錢韋德不由的痛哭出聲,哭聲從喲黑的橋洞中傳出去老遠,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瘮人。

哭了一會,錢韋德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緊接著一股強烈的困意和疲憊感,將錢韋德拉入到了沒好的夢境當中,在夢中,他依然是那個,事業有成,闔家幸福的成功男人。

直到一束刺眼的亮光打破了這一切。

錢韋德伸手遮擋住那刺眼的亮光。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光亮中傳了過來。

“你終於醒啦!這一路上睡的跟個死豬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你。”

“我這是在哪?”錢韋德迷糊的問到。

“你在看守所裏,知道自己為什麽進來的嗎?”

稍微適應了亮光後,錢韋德才看清,自己正被拷在一張椅子上,手腕上還戴著一副手銬。

“你們怎麽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