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關於覺醒塔的推測和大型科學實驗

聽了舞馬的話,劉文靜立馬來了精神。

“怎講?”

“突厥人應該也有覺醒塔的罷。”

“比我們早,也……比我們高。”

“您拉我進來的時候可沒說過這事兒。”

“你也沒問啊。”

“好吧,”舞馬說道:“所有的覺醒塔都會發出神旨,所以突厥的塔也會,是不是。”

“啊……”

劉文靜霍然明白過來,“你是說——”

舞馬點了點頭,“突厥人沒這麽容易打發。”

關於這次突厥來襲,曆史上的情形大概真的如裴寂分析的那般。可要是把覺醒塔的運轉規則考慮進去,事情就會變的更加複雜。

自從接到這個團隊神旨之後,舞馬心裏麵一直有個猜測:

突厥突襲晉陽既然融進了神旨,那麽所有的曆史大事件、戰役,最後都有可能變成神旨。

如果一場戰役的兩方都存在覺醒塔,那麽,那些負責降下神旨的,所謂的天神大人,就完全沒道理隻偏袒一方。

如果戰場兩邊都得到了神旨,從劉文靜所說的難度越高、好處越大的角度考量,神旨很有可能會引導雙方朝著更極端的方向行進。

再聯想一下大唐塔團隊神旨最後的畫麵,突厥人得到的神旨任務很可能就是——踏平晉陽。

“他娘的,”

劉文靜徹底明白過來了,“突厥人就不是過來打劫的!你議事的時候怎麽不說?”

“我也是剛想到的。”

“鬼才信啊,”劉文靜在城牆上來回踱著步,“不行,這事兒我得盡快告訴唐公。”

說著,抬腿就要走。

“最好別說。”

“為什麽?”

劉文靜問完就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太急了,不合適?”

舞馬說道:

“第一,覺醒塔的事情太過玄奇,我們剛才所有的判斷都隻是猜測,並不肯定。你之前和裴寂針尖對麥芒,主戰傾向太明顯。太急著把這事兒說出來,反叫唐公猜忌。

第二,便是咱們先前想到的,有神旨這件事擱在前麵,我們無論拿什麽道理提議,都難免叫人懷疑因私挾公。

第三,疑兵之計大可以繼續準備,但突厥人會逼著唐公做決定。”

劉文靜聽著,不住地點頭。

其實,他心裏麵還有一個第四——如果事情真的像舞馬推測的那樣,那麽突厥人會證明裴寂的想法完全錯誤。

劉文靜不必急著跳出來。

等到最後,事實和結果會告訴唐公,劉文靜最開始的主意才是最好的。他娘的裴寂放的全是屁。

想到這裏,劉文靜心裏的灰霾仿佛被一場大風通通刮走了。

他雙眼冒光看著舞馬,許久,說道:

“很好,很好。”

“嗯?”

“我的意思是,舞郎君,你很好……哈哈,很好!”

舞馬被他瞧的直起雞皮疙瘩。

劉文靜轉過身,雙手按在城牆台子上,壓了一下又一下,身子也被撐的一跳一跳。

在突厥人撤回大營之後,晉陽城的兵士們又從城牆上探出了腦袋。

死寂的城池漸漸恢複了生氣。

而劉文靜呢,夕陽的斜光照在了他的臉蛋上,金黃金黃的,他又充滿豪情和鬥誌了。

……

過了一會兒,裴寂就把劉文靜和舞馬招呼到一起商議定計。

劉文靜則將宇文劍雪和青霞也叫了過來,便說這也是團隊神旨的一部分,早點參與進來,回頭神旨的好處也可以多得一些。

商議之前,裴寂已經暗中派人出城打探,果然發現了突厥人潛伏的暗哨,而且布置的很密集。

這件事情讓裴寂不免心生疑竇——如果突厥人真的是來劫掠的,沒道理搞的這樣緊張罷。

疑兵之計是裴寂提出來的,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他承擔主要責任,便更不敢有絲毫大意。

至於劉文靜,他和裴寂有矛盾歸有矛盾,但既然唐公安排他去輔助,為了撫平他的情緒還專門開小灶,做了心理輔導,劉文靜就不妨和裴寂配合一把。

而且,要完全配合,不遺餘力,甚至還要幫裴寂把事情想得更周全一些。

這樣一來,就算疑兵之計到最後被證明失敗了,裴寂也沒得往他身上推脫。更何況,這狗屁計策絕對成不了的。

“玄真且放心,我和舞郎君自會全力以赴。”

“你有什麽主意且管拿出來,我們遵照去做就好了。”

“那有什麽難的,交給我來辦……”

“擇兵的事情嘛,不難的。”

劉文靜的全方位配合倒裴寂感到十分的不適應,他已習慣了這位老朋友跟自己打對台戲的常態。

不過,麵對突厥人的異常,他很需要劉文靜的配合。

幾人商議一番,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避過突厥人的密集暗哨。

這個時候,舞馬新得的覺術就派上了用處。

根據之前的實驗,【袈裟暗麵】一次可以藏納三十人,裴寂在城外選定了一處可以藏兵的山穀,舞馬以覺術運兵出城,跑步行軍,來回一次大約需要兩到三刻鍾的時間。

盤算這幾天月亮露頭的時間,從戌時初算起,到卯時末結束,馬不停蹄地運,一個晚上大概能將六百多人運出去。

當然這是裴寂按尋常人腳力算過的。

“去的時候耗時間,回來不用那麽久,”舞馬說道:“我跑得快,時間可以安排的再緊湊一些,事先把人員分配好,運個一千多人完全做得到。”

“舞郎君總得休息罷?”

“不用。”

“就算人可以不睡覺,腿腳總要歇歇。”

“完全不用。”舞馬道。

雖然昨晚整夜未眠,但舞馬的精神狀態依然很好。甚至,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從今往後他似乎將徹底告別睡覺的需求。

眾人聽他這麽講,便也放下心來,其中的怪異之處,隻能歸結於覺醒徒大抵都是不凡的。

“那舞郎君就辛苦一些罷,”裴寂說道:“輪著你白日裏休息,誰也不許去打攪。待事成之後,我一定為你向唐公請功。”

一個晚上運出千餘人,連續來八九個晚上,就是萬餘眾。比起突厥數萬兵馬,數量上少一些,但持續的援兵,帶來的心理壓力肯定不小。

“我有一個疑問,”青霞說道:“與其這麽費勁兒往出去運兵,我們幹嘛不把那些暗哨幹掉,這個應該很容易吧。”

“……”

最後是裴寂給了答案——“我們運兵出城,是要造成外麵有援兵的假象。把暗哨幹掉了,那不就等於告訴突厥人這些疑兵是我們搬出去的麽。”

“而且,”劉文靜說道:“對方說不定正盼著我們這麽做呢。”開什麽玩笑,劉文靜現在可是要全力保障裴寂的疑兵之計順利開展呢。

青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裏麵把這兩個裝模作樣的家夥狠狠罵了一遍。

議定諸事罷了,舞馬暗自取出《實驗記錄合集》,在上麵寫道:

“在太原郡東南城樓議事廳的決策果然沒有脫離先知預定的走向。

更令先知興奮的是,今天晚上又有一場大型科學實驗可以進行了。

嗯,必須強調一下:

這一次,實驗素材非常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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