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日月教由來

“天王老子,果然好眼力!”

那麽黑袍人慢慢拉起黑袍,露出的臉龐十分熟悉,果然是左冷禪。

“堂堂五嶽劍派的左盟主,居然也甘心成為朝廷鷹犬。虧老夫一直認為你才高誌大,心計了得,是能夠與老夫比較的一代梟雄。如今看來,是老夫錯了。”

任我行抬頭望著左冷禪,不住地搖頭。

“嗬嗬,一切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世人詆譽,與我何幹!”

左冷禪眼中露出深入骨髓的恨色,抬首望向黑木崖上。

什麽合並五嶽劍派,要與少林、武當鼎足而三;什麽稱雄武林,令旗所至萬雄俯首的雄心,早在嵩山上就已經完全破碎。如今的左冷禪,唯一的心願就是將李霧龍碎屍萬段,以祭嵩山上還未遠去的亡魂。

“姓任的,咱家的身份,你已經猜出來了吧?這黑木崖的主人是東方不敗,已經得到咱家,以及咱家背後那位的承認。你要是乖乖退隱江湖,還能安享晚年。不然,這片土地啊,恐怕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嘍……”

麵對無須黑袍人那**裸的威脅,任我行沉默不語一陣,伸手拉住滿麵怒容的向問天,開口道。

“不知大人怎麽稱呼?”

“好說,咱家曹正淳!”

“不知跟東廠曹督主怎麽稱呼?”

“嗬嗬,你倒是聰明。正是咱家的義父!”

曹正淳手一揮,後麵幾名黑袍人紛紛脫下黑袍,露出下方一身東廠的製服打扮。

“老夫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當年東方不敗明明隻要安心等上幾年,就能從老夫手中接過教主的職位。偏偏甘冒大險,背叛老夫。原來背後這一切,都是你們在幕後操縱!”

被囚禁十二年的龐大怨氣隨著任我行的話語爆發出來,不管是曹正淳還是左冷禪,都忍不住退後一步,感受到任我行話語中的恨意。

“誰讓你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脫離掌控呢?”

麵對任我行,曹正淳直接默認了對方的猜測。

原來,早在元末明初,朱元璋以計謀騙得張無忌心灰意懶,自行引退,後來楊逍雖繼任明教教主,但朱元璋羽翼已成,統兵百萬之眾,楊逍又年老德薄,萬萬不能與他爭帝皇之位了。朱元璋登基之後,反下令嚴禁明教,將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大肆殺戮。

不過,終究還是有部分早早就歸於朱元璋麾下的死忠,得到網開一麵,將他們安置在黑木崖上,置於朱元璋的眼皮底下監控著,但凡敢有異動則以謀反論處。若是老實聽話,那麽榮華富貴則源源不絕。黑木崖上龐大的宮殿群,就是這個時候依靠國力建造而成的。澤被蒼生的口號,則是那些人對朱元璋的讚譽。

及至朱元璋晚年,培養的繼承人反而早亡,讓朱元璋對江山社稷的穩固性產生了憂慮。回憶起自己依靠明教起家,深感江湖教派的力量過於龐大,生怕日後有人效仿而危及到朱家的千秋萬代,於是改造出日月教來監督整個江湖,並且大部分製度都沿用自明教。然後通過引導,漸漸挑起日月教與少林武當等六大門派的仇恨,彼此造成深仇,相互廝殺,讓他們無力再顧及廟堂。而曆任教主,都必須修習鎮教之寶《葵花寶典》,如此一來,後代斷絕,自然不會有造反的念頭。

甚至,不時將《葵花寶典》略加更改,刪去最關鍵的入門一步,然後任由流入江湖中。

一讓各派的天才弟子,在修習時《葵花寶典》時冒著凶險之極的危險,隻要有半點岔差,立時非死即傷,讓各派幾乎出現斷代的危機,才留下“不可修習寶典中的武學”的規定,紛紛焚毀《葵花寶典》。

二是挑撥各大門派的關係。比如少林下院和華山派之間,便生了許多嫌隙,更有魔教十長老以搶奪《葵花寶典》為名,攻上華山之舉,讓五嶽劍派在前後二次決鬥中吃了大虧,高手耆宿,死傷慘重,五派許多精妙劍法從此失傳湮沒。

可以說,百年來江湖中的種種風波,大半都是由此而生。

而上一代的日月教主有心讓日月教擺脫控製,於是將吸星大法和葵花寶典擺在任我行前,闡明其中種種要害和利弊,任由任我行選擇。而野心勃勃的任我行自然不願受製於人,毅然選擇吸星大法,並且接任教主後在明裏暗裏,開始切斷與朝堂上的聯係。

如今行事,朝堂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暗中扶植野心勃勃的東方不敗,叛逆篡位,將任我行置於萬劫不複的深淵,將日月教重新回到朝堂的掌控之下。

不然,若是無人指點,哪怕東方不敗如何天縱奇才,又怎麽可能光是照著從華山奪來的殘缺寶典,就懂得自宮練氣,搜集種種天材地寶煉丹服藥,成就天下第一的威名?若是如此簡單,以葵花寶典對習武之人的吸引力,各派又有多少大智慧之人能夠抗拒寶典的吸引?華山嶽蔡二人手錄的寶典殘本,牛頭不對馬嘴,連辟邪劍法都不如,練之更是有益無害,白白讓華山分裂成劍氣兩宗,自相殘殺,一蹶不振。

不然,光是辟邪劍譜的精妙,都能讓嶽不群和林平之揮動那狠心的一刀。若是流傳的葵花寶典真的在上麵注明:‘欲練神功,引刀自宮’,那麽百餘年前的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總會有人受不了其中的**吧。

任我行眸子中神色變換,猶豫、凶狠不斷變換過後,忍不住歎了口氣,淒然一笑。

“湖底囚居一十二年,甚麽名利權位,本該瞧得淡了。嘿嘿,偏偏年紀越老,越是心熱。當年的堅持,如今看來是何等的可笑……”

任我行搖了搖頭,抬手對著曹正淳道。

“若是能重掌神教,那麽東方不敗能給你們的,本教主一樣可以!老夫唯一的要求,不過是諸位不插手此事。如何?”

曹正淳眼珠一轉,道。

“可以。反正,隻要把上麵交待的事情辦得妥妥帖帖,誰當教主還不一樣?”

任我行剛剛露出一絲喜色,左冷禪往前踏了一步,插口道。

“不過,那個李霧龍,可是曹督主指定要活捉,然後壓進京城的。任教主,一定會替我們辦好,對吧?”

任我行慢慢往前舉起右掌。

“一言既出……”

左冷禪同樣舉起右掌,輕輕一擊。

“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