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搜尋

心中默數了十個數後,發現李霧龍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藍鳳凰頓時將眼睛瞪得更大,奇怪自己的醉酒蟻為何還沒咬到目標。

要知道這種醉酒蟻的毒性雖然不致命,但是產生類似醉酒的效果卻十分恐怖,不服解藥則不會解除,任由中毒者功力如何深厚都逼不出一絲一毫,隻能任由敵人肆意宰割,可謂是對付武林高手的最佳利器,不知道陰死了多少五毒教的對手。但凡用出,都無往而不利。再加上五毒教往往配以其他毒藥混淆視聽,所以哪怕是五毒教最大的對手百藥門,都難以推斷出五毒教下毒的手法,以此博得了不敢招惹的江湖地位。

“嗬,這就是五毒教的手段嗎?”

正當藍鳳凰滿心懷疑的時候,李霧龍腳下輕輕一掃,將腳下的淺草掃平,頓時幾隻被一分為二的紫色巨蟻,落在了所有人眼中。

“你……”

藍鳳凰臉上的笑意,終於漸漸消失。特別是看到李霧龍雖然麵色沒有變化,但是一種致命的危險感,漸漸從內心中油然而生。連她藏在身上的各種毒蟲,甚至包括三隻吞食戰鬥過,贏得五毒相鬥的幸存五聖,都極為不安地亂串著,仿佛藍鳳凰身上一下子變得極為危險,要立馬逃離一般。

“不要,一切都是誤會,藍教主的冒犯之罪,盈盈甘願承擔。而家父相距梅莊不遠,想必會很樂意結識李少俠的。”

任盈盈挺身將藍鳳凰擋在身後,再次彎腰行了一禮,保持著姿勢,大有李霧龍不答應則不起身的架勢。而言語中暗中點出任我行的存在,希望對方能夠賣一個麵子。雖然任我行已經被動退隱江湖十二年,不過吸星大法的名聲,依然絲毫不減,是正道人士心中的噩夢。畢竟,苦苦修煉的功力付諸東流,成為一個廢人活在世間,遠比死在敵人手中更能宣揚出吸星大法的恐怖之處。

“看來,任大小姐心中覺得,任教主脫困後,遲早重掌教主之位。到時候一聲令下,誰都得聽從聖姑的吩咐,否則任教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是吧?”

李霧龍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語氣也顯得越發的冰冷。

“盈盈從小到大,真正能稱為朋友的,寥寥無幾,而藍教主算是盈盈最好的朋友,所以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

聽到李霧龍的語氣,任盈盈心知不妙,恐怕是起了反效果。再聯想對方的行事風格,恐怕對方巴不得任我行出現,然後大戰一場。而不是像一般的武林中人一樣,聽到吸星大法就畏如蛇虎。

一陣微風吹過,任盈盈臉上的黑紗隨風飄落,露出黑紗下那張秀麗絕倫的俏臉。配上修長的睫毛,白得如透明一般的肌膚,還有隱隱透出的一層暈紅,稱得上是美豔不可方物。

“聖姑,難道我們兩人聯手,還對付不了他嗎?”

藍鳳凰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不僅再次取出蠍尾鞭在手,左手也暗暗移到腰間,蓄勢待發。

作為五毒教的教主,藍鳳凰不僅一身蟲蠱毒物,腰間還佩戴了五毒教的聖器,無往而不利的機括暗器——含沙射影,上麵的毒素見血封喉,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丈,含沙射影可沒有失手的先例。

“若不是她替你求情,你此刻就跟身旁的梅樹一樣了。”

李霧龍說話間,劍光一閃,快如雷電,突然又消失不見。

而從頭到尾,李霧龍的手中都空無一物。

藍鳳凰正想開口,突然身後哢嚓一聲,背後的梅樹已經憑空倒了下來。

兩女臉上一下子變得煞白,手無寸鐵,卻竟已將這株一人合抱的梅樹,削成了兩段,而李霧龍究竟用的何種手段,都難以看清。能夠一劍削斷這拏雲攫石的老梅樹,想必用在她們兩人身上也不會有任何差別。

不管兩人究竟擁有千般手段,一劍,當可破之!

“你們兩個,在梅莊住了一段時間了吧?”

正在兩女心中不安到極致的時候,李霧龍突然話鋒一轉,連那種彌漫在院子中的無形泰山,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嗯,家父一直在附近召集舊部,因為……不便跟隨,就在梅莊中住下來了。”

任盈盈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不過礙於任我行的臉麵和聲譽,所以隻是含糊帶過。

原來向問天和任盈盈在洛陽匯合後,兩人一合計後,就帶著任盈盈千辛萬苦,在洛陽古都收集(偷蒙拐騙)來的古畫棋譜,書法琴曲,直奔杭州梅莊而來。

原本一切順利,按計劃將任我行救了出來,可惜百密一疏,讓黃鍾公掩護下逃出了活口,以至於未盡全功。

而最讓任盈盈不安的是,經過十二年不見天日的囚禁,任我行的性格產生了極大的變化,雖然父女血脈流轉,關係依然親密不變,但任我行的性格卻變得極為狂妄自大,獨斷專行,哪怕是向問天或是任盈盈的意見都難以勸說。

光是如此也罷了,偏偏手段也變得越發的殘忍。原本任盈盈一直跟隨任我行身邊,親眼看到任我行在招募日月教中一名香主的過程,對方不過是眼中猶豫了一下,隻要再勸說幾句就能屈服,偏偏被任我行一抓插入了胸膛,場麵之血腥,哪怕是從小在黑木崖長大的任盈盈都無法忍受。

為了眼不見為淨,任盈盈才找了個借口,帶著藍鳳凰住在梅莊中躲個清靜。原本附近幾省的日月教勢力,經過收服和清洗後,都已經臣服任我行,安全自然無礙,偏偏遇到李霧龍這種超出監控的存在,突然闖了進來,自然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那好,帶路吧,去看看令尊被囚禁的地室。任大小姐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李霧龍餘光掃過那顆倒地的梅樹,毫不掩飾話語中的威脅。

“午時將至,不如讓我給你們準備幾個好菜吧?”

藍鳳凰眼珠一轉,說道。

“不必!藍教主做的飯,可無福消受。你也一起跟上來,再敢做無謂的事情,就別怪劍下無情了!”

藍鳳凰嘟了嘟嘴,一臉無奈地跟在了兩人身後,一路深入梅莊。

一路前行,沿途不光能看到東倒西歪的植株,倒塌的棋社畫室等,甚至一些稍遠的地方,還能看到幹枯的血跡和折斷的兵器。這還是經過初步清理後所遺留下來的。其中固然有任我行脫困時候的戰鬥,也有黑木崖增派的援手闖入梅莊所留下的。作為一切的中心,梅莊經曆了幾次戰鬥,哪怕是經過修整,都不過清理出幾間房屋給任盈盈暫時居住罷了。

若非任盈盈是發自內心地喜歡梅莊的布置,不然在杭州會有更好的選擇。

一路走到梅莊中心,沿著鵝卵石花徑的盡頭,已經望到三間石屋。左邊一側的石屋已經被兩株折斷的蒼鬆完全壓塌,唯有中間的石屋保存相對完好。想必,就是黃鍾公的琴舍了。

“密室的入口,就在這裏麵了。”

任盈盈指著那間石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