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話魔教

“老朽在神教多年,十大神功這一說法,可謂是聞所未聞。”

曲洋皺著眉頭苦思了片刻,然後一無所獲地望著李霧龍,顯然對於魔教十大神功這一說法感到無比的困惑。

作為占據了江湖半壁江山的日月教內,不管是每一任教主,左右光明使者,以及十大長老之流,都有自身的獨門絕技。譬如說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又或是曲洋的黑血神針,都讓江湖中人聞之色變,避之不及。

不過,說到底,不管是吸星大法還是黑血神針,都屬於個人的獨門絕技,與日月教本身的傳承沒有半點的關係。若是哪個教眾想要學習黑血神針,曲洋肯定直接一把黑血神針直接賞賜過去。要不是曲非煙是骨肉至親,兩人相依為命,曲洋絕對不會將自己壓箱底的絕技傳授出去。畢竟,每多一個人學會,就多一分被人摸透的可能。

當然,日月教中自然有不少秘籍神功,但是稱得上一流的寥寥無幾,往往都殘缺不全。對於一般的教眾來說自然是難得的神功,不過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畢竟,能夠做到日月教的高層,手底下自然有著不俗的絕技,自然也看不上教中所收藏的武藝了。

“嗬嗬,曲長老是誤會了。但凡是正道所不容者,即為魔。你們日月教,不過是元末明教遺留在江湖中的一支。當年為國為民的摩尼教,變成如今一個普通的江湖教派,隻能說世事無常啊。”

李霧龍舉杯向曲洋示意了一下,不待對方回應,便繼續說道。

“雖然日月教如今占據江湖半壁江山,武林人士聞魔教之名無不聞風喪膽,不過跟數百年前的魔教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說到底,笑傲世界的日月教,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江湖門派罷了。既不像黃係世界的魔教一樣能夠操控朝政,也不像古係世界那樣無視皇權。甚至,比起元末時期能夠參與到天下爭霸的明教也是不可同日而語。即使撐破天,也不過喊出一句“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口號來獻媚罷了。

“看來,是老朽孤陋寡聞了。”

曲洋皺著眉頭苦思了很久,依然難有所得,搖了搖頭,舉杯一飲而盡。哪怕李霧龍言之鑿鑿,曲洋依然是半信半疑。

李霧龍慢慢伸出右掌,五指張開遙對著地麵散落的烏針,隨即往上略微一虛提,地上散落各處的烏針紛紛如同乳燕投林一般落入李霧龍的掌心之中,然後雙掌交錯輕輕抹過後,掌中的烏針紛紛消失不見。

曲非煙根本掩飾不住眸子內深藏的豔羨之色,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緊盯李霧龍的一舉一動。等到烏針徹底消失的時候,依然看不出其中的訣竅所在。好幾次紅唇微動,不過望了一眼旁邊的曲洋後,最終還是強行按下了旺盛的求知欲。

剛剛的衝動,已經讓曲非煙後怕不已,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門前轉了一圈。若是再次惹得對方出手的話,恐怕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剛剛不是想要學劍的嗎?現在又想學這一手大搜魂針了?”

李霧龍望著那根本不加掩飾的豔羨,忍不住打趣道。

“可以嗎?”

曲非煙眼珠一轉,偷偷望了曲洋一眼,看到對方臉上的期許之色後,雙膝一曲,就要行跪拜之禮。然而,李霧龍長袖一揮,一股無形之力頓時禁錮住曲非煙,讓對方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既然你想學,那麽教你也無妨。不過,其他的就免了。”

不管是林平之和曲非煙,都是笑傲世界中最令人惋惜的悲劇角色,若是能夠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李霧龍自然不會介意扭轉一下對方的命運。

況且,看著這些古係世界的絕技神功,在另一個世界中綻放,也能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惡趣味。

看到李霧龍眼中的堅決,曲氏祖孫都不再堅持行拜師之禮。不過,得償所願的曲非煙滿臉喜色,興致勃勃地滿院子奔跑,借著明媚的月色,將地上的黑血神針一枚枚重新收起。

“大恩不言謝!”

曲洋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看著孫女那掩飾不住的快樂,眼底中滿是欣慰。

畢竟,曲洋年事已高,又身處日月神教,隨著楊蓮亭大權再握,哪怕是曲洋這種長老都有種朝不保夕的危機感。而這世間最讓曲洋放心不下的,自然數曲非煙莫屬。

雖然李霧龍來曆神秘,不過一身武功可謂是深不可測。以曲洋的閱曆判斷,除了東方不敗外,恐怕在江湖中已經是難尋敵手。能夠攀上這樣的關係,自然不愁日後曲非煙在江湖中無人照料。

放下一樁心事的曲洋,自然是連連舉杯,很快就不勝酒力,被曲非煙攙扶著離開了小院中。

而李霧龍依然一人獨酌,直到滴酒不剩後,才起身找了間客房休息。

翌日。

李霧龍在劉府仆人的侍候下用過早膳後,才發現,整個劉府都十分忙碌。幾個劉正風的弟子正忙著指揮仆人,將各處的貴重物品收拾打包,一副遠行搬遷的模樣。

看到李霧龍出現,為首的劉府弟子米為義急忙過來恭敬行禮。

“這是……?”

看著李霧龍指著那些忙碌的仆人,早就得到劉正風千叮萬囑的米為義不敢隱瞞,躬身回答道。

“家師已經決定,闔府上下,都會揚帆出海,遠離中原,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原來昨晚回到劉府後,心思細膩的劉正風沉下心來略一思索,頓時後怕不已。作為地主,整個衡山城自然是遍布劉府的耳目。偏偏大批嵩山派弟子悄無聲息地潛入衡山城中,自己卻一無所知,要說他們是為了參加金盤洗手,劉正風自認並沒有這麽大的麵子。更別說,劉正風可沒少拒絕嵩山派的拉攏,甚至當著眾多弟子的麵前,狠狠地訓斥了跟嵩山派有密切往來的魯師弟,早已經狠狠地得罪了左冷禪。

那麽毫無疑問,嵩山派顯然是衝著劉府,並且肯定是有備而來,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當著眾多豪傑的麵前,一舉摧毀整個劉府的把握。

而毫無疑問,恐怕是與曲洋的交往已經被嵩山派所掌握了。不然,素來立身以正的劉正風,好友遍布整個江湖,嵩山派絕對不會冒著千夫所指的危險來攻擊劉府。

若是被嵩山派得手,將劉正風除去,那麽牽一發則動全身,下一步就是削弱整個衡山派,然後被嵩山派吞並,以達到五嶽並派的最終目的。

所以,早已經厭倦江湖紛爭的劉正風毅然決定,終止原本作為遮掩的金盤洗手,直接跳到原本計劃的最後一步,帶領家人和弟子離開中原,去往早就安排好的南洋,從此寄情於音樂之中度過餘生。

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而曲洋,也在一番淚水和擁抱後,與曲非煙暫時分別,打算一路護送劉府離開,免得再被嵩山派算計。

“如此,也不失一個圓滿。”

留下一句感歎後,李霧龍帶著林平之和曲非煙,緩緩走向了衡山城的大門。

“少鏢頭……”

一名鏢師打扮的精壯漢子,牽著一匹駿馬站在城門旁不住張望著。看到林平之後,頓時滿臉喜色的叫喚著,然後迎向了林平之。

一番低語後,滿臉猶豫之色的林平之走到李霧龍麵前,道。

“外祖父金刀門掌門人王元霸,半個月後在洛陽舉辦七十五歲壽宴,我父母已經趕過去了……”

林平之滿臉糾結,顯然心中猶豫不決。

“去吧,孝道要緊……”

李霧龍不以為意,直接揚手一揮,示意道。

“平之一定早去早回。”

林平之翻身上馬,沿著大路飛馳而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