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狀態消失
接到Site主任打來的電話，監控室負責負四層的安全人員楞了一下，抬頭看著眼前的監控屏幕說道：“什麽都沒發生啊……”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這個畫麵分享到站長辦公室去。
在雙方同時盯著的監控畫麵上，隻見收容小花生的Unit大門敞開，洛書就像個幽靈一樣安靜地站在門外的走廊裏，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但是不管是Site-19主任還是監控室安全人員，都對此視若無睹。
明顯有問題的畫麵，在他們看來卻像再正常不過一樣。
他們不但完全沒有察覺到問題所在，反而抱怨起係統警報出錯。
Site主任掛掉電話之後，又撥打了技術部的電話。
“喂！幫我查一下，是不是係統故障發生誤報。我這裏顯示SCP-173的Unit大門已經被打開，監控卻看不出異常。”
技術部人員回答：“我們的係統是不可能出錯的！那是直接連接在SCP-173的Unit大門上的通電回路，當兩扇門同時處於開啟狀態，電路斷開，便會發出警報。”
這種純物理報警係統，遠比那些軟件或者AI要可靠得多，即便是模因也無法篡改。
Site主任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兩種渠道反饋的資訊截然相反，那麽就寧可信其有吧。
這也是SCP基金會的處事原則。
於是Site主任撥通了第三個電話，“喂，夥計！你該出動了！173那邊好像又出事了。”
“怎麽又出事了，這才幾天呢！”電話那頭傳來大胡子不滿的嘟囔聲，“能不能喊那個D-20915來幫忙？”
“D級人員餐廳正亂著呢，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你的人先上！”
“行行行，別催！我馬上派人下去。”
兩人口中的D-20915，正是造成這起收容失效的罪魁禍首——洛書。
他雖然不知道負一層正在發生些什麽，卻在走廊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小花生你搞什麽？
你是自閉症患者嗎？
門都幫你開了，你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
Unit裏頭，小花生始終麵對著牆壁，就是不肯出來。
過了幾分鍾，走廊裏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應Site主任的要求，一小隊安全人員終於趕到了。
他們從洛書的身邊跑過，圍在小花生的門口，警惕地盯著敞開的大門。
但是在逆模因的幹擾下，他們的表現相當業餘，完全是憑本能在行動，完全沒有麵對SCP-173應該有的保護隊形。
在標準的操作規範當中，他們應該兩兩相對，確保每個人的背後都在不少於一個人的視線之中。
這樣可以有效防禦小花生的扭頸殺。
就在這時候，小花生突然瞬移出現在位置最靠後的那名安全人員的身後，抬起了雙手。
洛書心中了然。
原來如此！
小花生就是個事逼，有人盯著它，它就動不了。
但是如果周圍完全沒人，作為雕像，它照樣動不了。
洛書處於逆模因狀態，對於小花生來說，就是不可觀測的。
等於是在小花生能夠抵達的地方是沒有人的，無法觸發瞬移能力。
就像洛書第一次在宿舍裏點擊那個“O”，因為房間裏沒有人，始終沒有反應。
當安全人員抵達之後，小花生感知到了人類存在，而且安全人員們隻是盯住門，卻無法直視它，於是它便瞬移出來了。
但是它的動作就此定格，因為它被洛書盯住了……
小花生內心OS：大哥，你什麽時候來的？能不能不要這麽神出鬼沒的，嚇死寶寶了……
洛書走上前去，拍了拍小花生的肩膀，“乖，你的工作完成了，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
小花生內心OS：哥，你盯著我呢，我動不了，嗚嗚！
洛書很快意識到這一點，隻能向身邊的安全人員求助，“大夥兒搭把手，把它扛進去。”
安全人員們此刻都在逆模因的影響下處於無主觀意識的狀態，但是潛意識裏的服從和對小花生的畏懼，讓他們下意識地聽命於洛書的安排。
片刻之後，小花生被重新收容，《SCP圖鑒》第一頁上的“X”終於變成了“O”，扭頸殺又可以用了。
洛書對於這個結果相當滿意，趁著逆模因狀態還未消失，趕緊回頭。
當他走到負四層的樓梯口時，前方再次出現人影——身著外骨骼裝甲的九尾狐特遣隊大胡子指揮官！
遇到熟人，洛書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避免被對方認出。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就在他打算悄悄地從大胡子身邊溜過去時，對方突然看到他了。
隻見大胡子指揮官突然舉起槍，對著他喊道：“站住！你是誰？舉起手！讓我看到你的臉！”
逆模因狀態消失了！
洛書一邊哀歎，一邊翻開到第三頁，準備使用彩虹棒棒糖的說服能力。
但是就在點下那個“O”的瞬間，他停止了。
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說服能力可以解決的。
他透過指縫偷偷瞄向走廊頂端，一排的監控攝像頭高懸在那裏。
而且SCP-173收容失效是件大事情，這會兒Site-19肯定有很多人都動員起來了。
要想說服所有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會疏漏掉一兩個，埋下隱患。
不，也許在他試圖說服大胡子之前，對方就把他處決了！
這家夥出手之果斷，洛書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在SCP基金會工作的人，尤其是機動特遣隊人員，絕對沒有反派死於話多的智障光環。
果不其然，大胡子指揮官說完那句話的同時，已經打開了手槍保險，食指也按住了扳機。
“3！”
他直接開始倒數。
“2！”
根本不給洛書思考的時間。
“1！”
洛書這身橘紅色的囚服決定了大胡子指揮官隨時可以處決他，根本不用在意他是誰。
大胡子之所以還肯開口詢問，主要是想知道一名D級人員如何穿過重重守衛和門禁，進入Site-19負四層。
他有義務排查安全隱患。
但是洛書若是真的不肯回答，他也不會再等。
這是個危險的世界，不隻有諸多已收容或未收容的異常，還有妄圖顛覆SCP基金會的死敵。
給敵人時間，就等於給敵人機會。
數到1的瞬間，大胡子扣下了扳機。
但是他眼前一花，目標消失了……
與此同時，監控室裏，安全人員一臉驚愕地指著大胡子所在的那個監控畫麵。
“那是……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