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夜幽靈
確認自己已經處於逆模因的狀態之後，洛書剛好拿眼前的白人男子來做點小實驗。
他從對方的手中拿走餐叉，才拍拍這家夥的肩膀。
“聽得見我說話嗎？點個頭我看看。”
光頭的兄弟聞言果真點了點頭，但是眼神依然茫然。
在逆模因的影響下，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不自覺地吐露出心裏話來。
“我受夠了這裏！什麽時候能讓我離開？”
他看起來像是在跟洛書對話，但實際上主觀意識裏卻一無所覺。
就像洛書麵對SCP-055時候一樣，雙方曾經有過一段交流，但是洛書哪怕看了回放，依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看到白人男子此時的反應，洛書靈機一動，“既然你不想待在這裏，那好辦。現在從這裏走出去，去襲擊餐廳保安！”
白人男子聞言便默默地轉過身，走出洗手間。
洛書故意落後他一段距離，隔了十幾秒鍾才走出去。
剛走回餐廳，就看到光頭的兄弟正揮舞著拳頭衝向負責D級人員餐廳的安全人員。
那名安全人員見狀拔出手槍，指著白人男子喊道：“站住！不許過來！再靠近我就開槍了！”
可是白人男子完全無視他的警告，繼續衝上前去。
安全人員不再客氣，直接一槍擊中白人男子的胸口。
在Site-19，每個月都會有個把死囚出身的D級人員，因為承受不了基金會的壓力而瘋狂，最終遭到處決。
安全人員向他開槍，心裏毫無負擔。
白人男子直到倒下的瞬間，眼睛終於恢複了清明，一臉錯愕地看著胸前的大洞，又回頭看了看洛書的方向。
但是他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洛書對他聳聳肩攤攤手。
不關我的事，這是你自找的！
趁著餐廳一片混亂，洛書轉身走了出去，現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連忙於維持秩序的安全人員也對他視而不見。
走出餐廳之後，他的目標是SCP-173的收容Unit。
那將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Site-19的地麵建築是什麽樣子的，洛書不清楚，但是地下結構，他白天已經差不多摸清了。
Site-19的地下部分就像植物的根係一樣錯綜複雜，層層向下蔓延。
最靠近地麵的負一層中心區域是基金會工作人員的生活區，D級人員的宿舍和餐廳也在這一層的其中一隅。
洛書從餐廳出來，一路來到中庭花園。
下行的電梯和樓梯都集中在這裏，便於管控。
多達兩位數的監控攝像頭無死角地關注著各個角度，還有安全人員的崗哨和巡邏員。
Site主任和九尾狐指揮官的辦公室就中庭花園的斜上方夾層裏，他們隻要一轉頭就能俯瞰這裏的一切。
但是所有人，都對洛書的出現視而不見。
現在是晚上，下行電梯已經全部關閉，洛書隻能走樓梯下去。
樓梯口有兩名安全人員，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洛書從他們中間走過，對他們道了聲“晚安”，便接著往下走。
兩人也都回應了他一句“晚安”，然後繼續無意識地閑聊著，對話的內容也隨之變得無比詭異。
一個人在抱怨自己沒有獲得升職，另一個人卻在興高采烈地八卦某位基金會小姐姐的隱私。
這一瞬間，他們完全是受潛意識控製的，就像之前那名白人男子。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洛書差點忍不住要停下來聽聽他們是如何雞同鴨講的。
往下來到負二層，主要是一些實驗室和檔案室，基金會的各種研究工作在此展開。
這時候，有一間實驗室還亮著燈，研究員們還在埋頭鑽研。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一個變成逆模因的D級人員正從他們的門外走過。
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們的神智都茫然了片刻。
一個負責記錄實驗數據的助理研究員，下意識地寫下了自己的銀行密碼。
一個原本滿臉惶急的普通研究員，直接拉開褲子拉鏈，吹著口哨開始“放水”，一臉的舒坦。
一個正在做解剖實驗的高級研究員，拿著手術刀玩起了雕刻。
造成這一切的洛書沒有停留，繼續向著負二層深處走去。
通往負三層的樓梯被設置在這條走廊的最盡頭，在一道厚重的防爆閘門的後麵。
這道閘門比銀行金庫的大門還要結實，能夠抵擋住大部分收容失效的SCP項目。
閘門外麵有兩名荷槍實彈的C級戰鬥人員。
再往下走的話，就是禁區了，沒有二級權限的人根本下不去。
洛書走上前去，從其中一名戰鬥人員的上衣兜裏掏出權限卡，刷開了門禁，然後又把卡物歸原主。
他自己的2/173權限卡是刷不開這扇門的。
通過這道門禁之後，便是Site-19的收容區域——負三層了。
從負三層開始，每條走廊會出現許多分叉，每個分叉的盡頭，就是一個收容物的Unit。
但是洛書的目標並不在這一層，因為這裏都是Safe級收容物。
小花生作為Euclid收容物，它的Unit在負四層。
到了負四層，已經位於地下深處，空氣非常陰冷，環境也特別陰森。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隻聽見冷風在通風管道裏流動時傳來的嗚咽聲，讓人毛骨悚然。
此外還時不時能夠聽到各種難以言喻的異響，其中就有小花生貢獻的刮牆壁聲音。
洛書獨自行走在這一層，身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就像一個暗夜幽靈。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小花生的Unit門口，刷卡開門。
打開兩道門之後，他默默地退到走廊裏，等著小花生自己跑出來。
就在這時候，站長辦公室裏，一個報警器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警報！警報！收容失效！收容失效！SCP-173收容Unit被違規開啟！”
正在假寐的Site主任騰地一下子從大班椅上蹦了起來，抓起電話撥通了監控室的電話。
“SCP-173那邊發生什麽了？立刻把監控畫麵轉到我辦公室投影儀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