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麵對自己的過去
寂靜的夜裏不時傳來幾聲蟲鳴，藤蔓爬滿了入口和外牆，墓地年久失修的牆壁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魔女的墓地也平添了幾分詭異。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也該出發了。”銀發的半精靈已經準備好了參加試煉。
秦墨上前牽住了艾米莉婭的手，和她一起走上了入口的階梯。
下一秒，魔女的墓地發出了光芒，點點綠色的磷光纏繞在兩人身邊。
“這是墳墓認同兩位大人挑戰者資格的證明。”琉玆說出了產生眼前這幅美景的原因，“如果被試煉拒絕的話，身體就會被四分五裂。”
秦墨的嘴角勾了起來，自己其實並不是混種，魔女的墓地也認同了自己的試煉資格，看起來艾姬多娜是很想見自己一麵呢！
進入墓地之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旁的牆壁上同樣有著綠色的磷光，映照出了牆壁上的藤蔓和苔蘚。
墓地中的空氣十分冰冷，呼吸之間可以感覺到有一股類似塵埃的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的氛圍，秦墨注意到艾米莉婭的似乎有些不安。
“沒事的，有我在呢！”
秦墨的聲音讓銀發的半精靈平靜了下來，兩人繼續沿著通道緩緩前行。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已經敞開的小房間的石門。
石門之後，是一個四麵都是牆壁的狹小空間，秦墨注意到在窄小的石室裏頭還有一扇通往更深處的石門。
不同的是，這扇石門是完全緊閉著的。
“首先，麵對自己的過去。”
下一秒，秦墨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這麽說著。
在艾米莉婭倒下去之前，秦墨抱住了她，把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然後靠著牆壁坐到了地上。
一股眩暈感襲向了秦墨的腦海。
……
“啊啦，早上好啊！艾米莉婭，怎麽一大早就是這麽難過的表情？”
“難道是不舒服了？”
“肯定是又惹菲爾托娜大人生氣，然後被教訓了！”
一個個精靈帶著或是親切或是擔憂的表情看著艾米莉婭，很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這裏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森林，陌生的記憶漸漸湧現了出來。
“莉婭，你又亂跑，快到這裏來。”
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呢，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了。
不遠處，一個銀白色短發的女性正在朝著艾米莉婭招手，盡管她的眼神略顯凶狠，但是她的聲音卻溢滿了溫情，正是艾米莉婭理想當中的完美女性。
幼小的少女，拖著一頭長長的銀發，美麗的藍紫色雙眸，屬於艾米莉婭的試煉開始了。
……
首先麵對過去的自己嗎？
在那一陣眩暈過後，秦墨在一間純白色的房間內恢複了自己的意識。
房間的風格怎麽說呢？太過於簡約了。
四麵的牆壁乃至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純淨的白色。
沒有多餘的家具，隻有一張小床，一個掛鍾，一個吊燈，一麵落地式鏡子。
這不是自己小時候的房間嗎？真是蠻懷念的。
秦墨走到鏡子前麵，看著鏡中的自己，大概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吧！
小時候的自己，看著果然很可愛啊，不愧是我。
“小墨、小墨起床了！”一道身影慌慌張張的闖進了自己的房間，“你上學要遲到了。”
那個人的身軀十分嬌小，也就比現在的秦墨高上一點點的樣子，短發妹妹頭，長相隻能用可愛來形容。
雖然乍一看這可能是秦墨的姐姐，但是這個人其實是他的父親。
再過兩年，秦墨和他爸爸走在街上經常會被誤認為是一對兄妹。
“今天不去。”秦墨異常平靜的回答。
記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好像是經常以生病為由不去上學的，自己在母親的醫院裏讓醫生開了不知道多少張證明。
學校太無聊了，他嫌棄老師的水平太低了，和那些幼稚鬼也玩不到一塊去，上課除了睡覺和神遊又能做什麽呢？
“這怎麽能行呢！小墨，你作為一個學生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上學嗎？”
秦墨觀察著這個時候的父親，表情倒是真的很急切。
“你有資格說我嗎？明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卻整天宅在家裏不出去工作，靠老婆養著，要是真的好好做個家庭主夫也就罷了，你居然連個飯都懶得做。”意外的流暢，當時自己就是這麽說的吧。
“小墨，你看，媽媽掙的錢已經足夠多了，爸爸去工作一年也掙不到媽媽工作一天的零頭啊！好好照顧小墨就是我現在的工作，至於做飯的話，你也知道以爸爸的身高做起飯來很困難的吧！”秦爸爸紅著臉低下了自己的頭。
“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做飯的話，踩在小板凳上不就可以了，身高是借口，你隻是單純的懶而已。怠惰，既然要好好照顧你兒子就不要讓他每天都吃外賣啊！”秦墨大聲斥責著他的父親。
“呐，小墨，說真的，為什麽不肯去上學呢？你的成績不差，學校應該也沒有人欺負你才對。”秦爸爸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上學對我來說就是在浪費時間啊！老師隻是愚蠢的普通人類而已，太弱雞了，當時的秦墨就是這樣想的。
自己到底是去學什麽啊，那種東西看一眼就會了，根本不需要去學。
學校裏根本沒有什麽外星人，穿越者，重生者，超能力者，這樣的學校到底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太無聊了。
“隻是因為不想學習而已。”那時候的秦墨是這麽回答他父親的。
“真是個壞孩子，居然欺騙自己的父親。”魔女的呢喃在秦墨耳邊響起。
欺騙嗎？
每當自己說出真實的時候，別人都會認為自己在說謊。
每當自己說出謊言的時候，別人都會認為那即是真實。
擁有著見稽古之眼的秦墨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無數次這樣的體驗。
所以不知道從何時起，秦墨就已經習慣在謊言與真實之間遊走，誠實這個詞語已經和他絕緣了。
“任何生物從本質上就期望著他人與自己相同，但是隻有你是不同的，隻有你是一個異類，你有沒有為此苦惱過呢？”魔女的呢喃再次在秦墨耳邊響起。
苦惱過啊，在小學的時候，秦墨甚至拿父母的血樣去做過好幾次親子鑒定。
但是。
“艾姬多娜，你是不是太過小看我了，或者說我之前的人生都太過順利了真是對不起啊！這種東西也稱得上是試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