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斷裂
這是讓人歎為觀止的演出，每一道劍光都是讓人難以企及極速，如同流星一般向著秦墨的周身要害襲來。
即使是以秦墨的劍術也隻能勉力抵擋，在劍幕的籠罩下，他的身上已經平添了數道傷痕。
這就是威爾海姆，年僅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露格尼卡王國軍和亞人的戰爭中脫穎而出，製造了無數屍山血海，被稱為“劍鬼”的男人。
曾經擊敗上代劍聖特蕾西亞·範·阿斯特雷亞，達至劍之技藝巔峰的男人。
如今雖已年邁，但仍然保留著強大的實力。
秦墨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單論劍術，眼前的這個老紳士確實完完全全的在他之上。
但是。
下一刻，就不一定了。
秦墨手中的霜的悲歎化為一道銀色的月光，迎著威爾海姆劍幕撞了過去。
“鐺……”
劍與劍的交鋒發出了如同金鐵交擊般的聲音在四麵八方回響。
再次與秦墨交鋒的威爾海姆感受了到秦墨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斬擊變得更沉重了。
身法變得更靈巧了。
經驗變得更豐富了。
被淩厲的劍光所籠罩的威爾海姆開始感受到了龐大的壓力。
秦墨的揮劍的速度，斬擊的力量，控製的技巧在威爾海姆的眼中開始變得熟悉起來。
那不正是自己的劍嗎？
“有趣。”威爾海姆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微笑，“那就由我來陪你起舞吧！”
密密麻麻的劍影之中，兩人正進行著激烈的交鋒。
伴隨鋼鐵交擊的聲響，威爾海姆手中的騎士劍，也就是千幻，出現了裂痕，之後馬上就斷裂了，化為白光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緊張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閣下，向你致以我最誠摯的歉意，居然將如此珍貴的‘流星’給……”反應過來的威爾海姆向秦墨鞠了一躬。
秦墨自己也愣了一下，居然斷了？這才用了幾天？不，才幾次？
有沒有搞錯！剛剛才打到熱血沸騰，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
容易磨損就是這個意思嗎？或者說剛才與威爾海姆的戰鬥超出了千幻一下所能承受的極限。
500幻想點果然不可能兌換到那麽方便東西。
“不用在意，威爾爺，那東西本來就不結實，倒是我，麻煩你了。”秦墨笑著對威爾海姆表示不用在意。
“感謝閣下的寬宏大量。”威爾海姆再次向秦墨鞠了一躬。
“這位是客人？還有秦墨大人，你怎麽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有傷，還拿著這麽奇怪的劍？”紅頭發的女仆從宅邸外麵走了進來。
雖然拉姆的話裏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秦墨明顯能察覺到紅發女仆眼神裏的嘲笑。
其實拉姆沒有目睹兩人交手的經過，但是從周圍猶如被暴風肆虐過的草地和秦墨現在的狀態也大抵猜到了發生了什麽。
“威爾爺，我先回去整理一下，現在就由這個偷懶的女仆來招待你吧。”秦墨打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不像話。
“傷口已經愈合了。”威爾海姆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事實。
“老了啊！”看著秦墨遠去的背影，威爾海姆不由感歎道。
……
“菲利絲，有完成使者的任務嗎？”威爾海姆坐在駕駛台上輕鬆駕馭著地龍。
“那當然，菲利醬被庫珥修大人委托的事，哪次有失敗過喵。威爾爺，你就是太愛操心了。”
在遠離羅茲瓦爾宅邸的龍車上，菲利絲和威爾海姆相互交談著。
“比起這個，明明菲利醬想要在辦完正事之後，找秦墨那個家夥算賬的，他跑得倒是很快。”菲利絲顯得有些不甘心。
“菲利絲，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威爾海姆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威爾爺，你說。”察覺到威爾海姆變得認真起來的菲利絲沒有再開玩笑。
“對於那位‘輝光的騎士’秦墨，你到底了解多少？”威爾海姆的聲音很沉重。
菲利絲的雙手托著腦袋，頭上的貓耳動了動，沉思了一下說：“就是庫珥修大人的朋友，曾經多次幫助過庫珥修大人，是一個愛管閑事的老好人喵！不過他竟然拒絕了庫珥修大人的邀請，加入了艾米莉婭的陣營，真是不識好歹！”
“那麽關於他的實力呢？”威爾海姆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劍術很高喵，之前在劍術的比試之中還贏過了由裏烏斯，不過好像沒有展現出什麽壓倒性的力量，菲利醬覺得由裏烏斯要是拿出全部實力，秦墨一定會輸的。”菲利絲做出自己的判斷。
白發的老紳士思慮了片刻，對著菲利絲說：“我剛才與那位閣下交手了。”
“在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劍術即使可以說是高超，也還是略遜我的，我可以完全壓製住他。”
“但是之後並沒有過多長時間，他的劍術就追上了我。”
“這怎麽可能喵！劍術追上威爾爺什麽的。”菲利絲不可置信的說。
他很清楚這個老者的實力與戰績，“劍鬼”的傳說現在還在王國之內流傳。
“是真的，那種斬擊的力量，揮劍的感覺，控製的技巧，讓我感覺好像在麵對另一個自己。我的一切都好像成為了他變強的養料。”威爾海姆神色凝重道。
“難以置信喵。”菲利絲的貓耳突然豎了起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秦墨是不是可能有什麽可以短時間內學會別人劍術的加護喵。”
確實，加護是世界的恩賜，如果是有特殊的加護倒也可以說得通。
“隻是如果那樣的話，他就可能擁有複數的加護。”
威爾海姆想起了自己第一劍的落空和秦墨那快速愈合的傷口。
“哎，照這麽說，秦墨豈不是會成為一個難纏的對手喵？”菲利絲有些苦惱的說。
“不過，等他回到王都，由裏烏斯應該會挑戰他，近衛騎士團的怒火都已經壓製不住了喵，所以這次由裏烏斯一定會動真格的。到時候就能看出秦墨真正的實力了。”貓耳偽娘笑得有些腹黑。
“最優的騎士”嗎？威爾海姆見過這個年輕人，可以說是非常的優秀。
隻是如果他真的和秦墨對上的話，威爾海姆並不看好由裏烏斯。
因為隻有和秦墨戰鬥過的他才知道，不僅是自己的經驗和技巧，就連那份灌注在劍刃之上的意誌，對方都分毫不差的重現了出來。
剛剛那場戰鬥的最後，如果不是那個‘流星’斷裂了，劍鬼就輸了。
不過這些他都已經不在意了，現在的威爾海姆隻是一個複仇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