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王欲嫁女
對於洪秀全那嚴厲的質問，言空卻是笑著道：“臣若求見天王，相信天王不會不見，又何必硬闖？”
“反倒是東王府，著實有些難進啊！”言空接著道：“臣縱然敢一時魯莽闖了東王府，也不敢擅闖天王府啊！畢竟，天王才是我天國之主。”
一聽言空這話，洪秀全不禁神色緩和了下來，而後道：“不管怎麽說，你這次太放肆了，鬧得也太大了。朕要收回你的勇王王位，讓你繼續做冠侯，你可心服？”
“太好了，天王，我如此年輕，就得王位，之前還擔心會有人不服。如今，倒是可以鬆口氣了，”言空卻是突然鬆了口氣般的笑道：“多謝天王成全！”
“嗬..你倒是大度，王位都不在乎，那你在乎什麽啊？”洪秀全明顯有些意外，而後意味深長的問道。
言空則是正色道：“臣在乎的是天王對臣的信任，隻要天王肯信臣，肯用臣，臣還年輕，何愁以後不能再為天國立功？日後隻要臣為天國立了功，還怕天王不厚賜封賞於臣嗎？”
“哈哈..好，好你個言空，”聞言大笑起來的洪秀全，指著言空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般，而後道：“你說得不錯，朕不會虧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此番，朕雖收了你的王位，卻有一個更大的厚賞給你。”
厚賞？言空一愣，還有比王位更大的厚賞嗎？這洪秀全該不會是想要..
正心思浮動的言空，便是聽得洪秀全笑道：“言空，若是朕沒記錯，你今年二十了吧？弱冠之齡，也該成婚了！你沒有父母親人，朕便給你做主了。朕的長女儀美年方十七，正值妙齡，才貌俱佳，朕欲將儀美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啊？”
暗道果然如此的言空，不禁連道：“天王，請恕臣不能答應。”
“嗯？怎麽？你覺得朕的女兒還配不上你不成？”洪秀全一聽頓時臉上笑容一滯的沉聲問道。
“當然不是，臣還恐自己配不上天長金呢！”言空連道：“隻是，天國分男營、女營，夫妻不得同住，男女不得婚配，臣不能壞了天國的規矩。”
洪秀全聞言頓時神色一緩：“為天國之長遠打算，朕已經決定取消此規，男女婚配自由。而且，就算是有這個規矩在，朕要嫁女兒，也不在這規矩束縛之內。這事，就這麽定了。”
“天王，臣還是不能答應，”說著，言空也不顧洪秀全有些難看的臉色接著道：“想必天王也聽說了臣為何今日擅闖東王府。臣雖然還未成婚，可穆晚晴穆姑娘對臣一心一意，也是一直未嫁。若非天國有男營女營之規製，或許我們早已成婚了，臣說什麽也不能辜負她。”
“難道朕的女兒還比不上一個穆晚晴？”洪秀全卻很是不滿的質問道。
言空則道：“天王，婚娶之事不是可以拿來比較的。天長金固然是身份尊貴，可臣卻也並不想讓人說臣貪慕權貴。”
“你..”洪秀全被言空噎得說不出話來，深吸了口氣才道：“朕給你三日時間好好考慮，三日後再答複朕！”
見洪秀全說完之後便是起身甩袖直接離開了，言空不禁有些無奈，幹嘛呀，怎麽就認準了讓我娶你女兒？
對於洪秀全的心思，其實言空也是猜到了一些。說白了，是他功勞大，能力強，有利用價值，洪秀全想要用女兒拉攏他，把他更好的綁在自己這邊，以增加自己對軍中的掌控權，免得以後被楊秀清給架空了。
臣子，不過是君王手中的棋子罷了。對此，言空心知肚明。不過有的時候，臣子又何嚐不能利用君王的權利和心思呢？說白了，權利的博弈，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言空並不是迂腐不知變通之人，之所以不肯直接接受洪秀全的賜婚，穆晚晴的因素隻是一方麵，他也同樣有著自己的考慮。
正所謂人算我，我亦算人，言空可不會真的對洪秀全有什麽忠誠，但卻的確是希望太平天國能夠推翻滿清，建立新朝。既身在局中，言空自然也要表現得像是局中之人，起碼要讓洪秀全覺得他不慕權貴，沒有野心，且對天國是忠心的、有用的。
當言空離開天王府，回到自己的冠侯府時，意外的發現不但穆晚晴擔心的在府中等著他，傅善祥竟然也在。
“拜見冠侯！”看到言空回來的傅善祥，連忙上前行禮。
穆晚晴也是連忙上前關切問道：“你沒事吧？天王沒有為難你吧？”
“放心！沒事兒！不管怎麽說，我為天國立了大功，天王不會真的責罰我，隻是收回了賜予我的王位而已，”言空輕擺手淡笑隨意說道。
可一聽他這話，不光是穆晚晴，就連一旁的傅善祥也不禁臉色變了下，收回了王位？
王位何等之尊貴，如今除了一開始的天國五王外，天國也隻是分別封了秦日綱、胡以晃為燕王、豫王，言空的勇王之位是天國立國後封的第三位王，就這麽被天王收了王位？
“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天王就不會收了你的王位，”穆晚晴悔恨不已，畢竟，這王位是言空一步一步，一場場血戰，拚死拚活掙來的。
言空則是笑道：“區區一個王位而已，沒有了不見得是壞事。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立功封王。”
一聽他這話，一旁的傅善祥看向他的眼光都不同了，這是何等氣魄和自信啊！不愧是天國最年輕、最善戰的虎將啊！傅善祥突然發現，言空這位冠侯比傳言中還要出色。
“傅狀元是吧？早就聽說你的才名了，才學上能超過晚晴，可了不得，坐，請坐，”笑著對傅善祥招呼了下的言空，隨即便是略顯無奈道：“王位沒了倒也沒什麽，不過天王的另外一個厚賞卻是讓我有些頭疼啊！”
“哦？天王賞了冠侯什麽？”傅善祥下意識好奇般的問道，待得言空看向她，反應過來又不禁連道：“冠侯恕罪，下官失言了。”
“無妨！”言空擺手道：“隻不過是天王想要將他的長女天長金儀美公主嫁給我而已，不過我沒有答應。”
“什麽？”穆晚晴和傅善祥幾乎同時臉色一變的失聲驚道，不過二女驚訝的內容明顯不一樣，穆晚晴是沒想到天王會將儀美公主嫁給言空，而傅善祥卻是沒想到言空會拒絕了做天王女婿的機會。
緊接著回過神來的穆晚晴便急了：“你怎麽能拒絕？你這樣，會惹怒天王的啊！不行，我要去找南王。”
“晚晴，你真的那麽希望我娶天王的女兒嗎？”言空忍不住問道。
正要離開的穆晚晴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言空沒有說話，但美眸卻是忍不住泛紅了起來，看得言空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穆晚晴對他的心意，他又豈會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