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悟得長生法?

山洞內,夜明珠所照光亮之處,皆是洞中較為幹燥的地方。

據四位長老所言,此地曾為當年趙升祖師閉關參道之所。

後來,趙升祖師在穀中白日飛升,霞光灑落,讓穀中泉水變為了不老泉。

而這一卷神書,則是趙升祖師一生大道所結。

自趙升祖師之後,長春穀中曆代後人,不是沒有天資高絕之輩,但是從來沒有一人參透過這神書中的奧妙。

到了四長老這一代,他們四人便是長春穀中天資最為高絕的四人。

他們從神書之中悟出了四象霸道神功。

此神功攻防一體,本就威力其大,再加上四位長老同根同源,四人成陣,莫說一個鍾隱,就是十個鍾隱前來,也無法撼動四人。

四位長老之所以放水,也是因為愛惜鍾隱的才情資質。

在他們之後,長春穀內的原住民無一人有觀看神書的資質。

神書和普通的武功秘籍不同,沒有深厚的修為,高絕的資質,即便是神書擺在普通人的麵前,普通人也是看不懂的。

所以,他們才寄希望於鍾隱這個外來人的身上,希望他參悟神書之中所藏的長生不老的法門,然後再傳授給他們四人。

可惜,鍾隱並未從神書之中參透真正的長生法門。

隻悟出了一套返老還童的功法。

葉千秋的出現,讓四長老心中的希望再次升起。

鍾隱一心想要離穀,讓四長老抱憾不已。

但葉千秋的出現,卻是讓他們看到了比鍾隱更加合適的人選。

葉千秋根骨奇佳,資質上乘,這些四長老都是看在眼中的。

再加上葉千秋給自己編出了王長傳法之事。

四長老已經將葉千秋看作是悟出長生不老之法的不二人選。

葉千秋對於四長老的心思心知肚明。

四長老幽居深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和趙升祖師一樣得道飛升。

他們對長生不老的執著,根本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

什麽權勢名利,在他們眼中通通都是浮雲。

不然,憑借他們的功力,即便是走出了長春穀,沒有了不老泉的效果,也最起碼能憑借深厚的功力在外麵的世界活上幾十年。

而且,以他們四人的功力,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隻要他們想,就能在江湖之上建立起偌大的門派,在朝堂上可令人視若在世仙人。

可惜,這些都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想要的隻有長生不老。

葉千秋盤坐在石台上,將神書放置在雙膝之上,整個人突然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隻見他雙掌交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霎時間,他的頭頂開始散發出層層白霧。

與此同時,他的嘴中也開始不停的吞吐白霧。

這時,隻見那神書之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的字。

“人,豈能與天地同壽哉?”

“昔年,吾恩師張天師傳我《太玄經》、《九鼎神丹經》,《太平洞極經》,《河洛》二書。”

“我以玄黃法、丹華法、神符法、神丹法、還丹法、餌丹法、煉丹法、柔丹法、伏丹法、寒丹法十餘種法門煉丹煉氣。”

“終究不得長生之法。”

“長生問道,何其艱難哉?”

“吾用畢生之功,再研《道德經》,《河洛》二書,終於在一百三十六歲悟得飛升之法。”

“煉氣如煉心,煉丹如煉體。”

“丹氣合一,心氣合一。”

“道即是“一”,一即是道,二散為氣,聚形為太上!”

“……”

葉千秋的雙眼飛快的在神書上掠過。

心中仿佛悟透了許多,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悟到。

他整個人陷入一個非常奇妙的狀態。

而那神書無風自動,一頁一頁的往後翻去。

葉千秋所擺的那奇怪姿勢則是越發的穩健。

他頭上的白霧漸漸蔓延到身體周圍。

那白霧時而充滿了嚴寒,讓石台周圍都布滿冰晶。

時而又變得溫熱,冰晶也隨之消化。

與此同時,那神書之中的文字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盡數打入了葉千秋的體內。

很快,葉千秋身上的白霧消失不見了。

葉千秋的臉龐猶如晶瑩剔透,一股強橫的氣息正在葉千秋的體內緩緩升起。

……

轉眼之間,葉千秋已經進入洞中閉關近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間,鍾隱先生幾乎每日都會到不老泉附近看一看那掩蓋在泉水下的洞口。

很快,鍾隱先生便發現了那洞口處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有時會噴出一些淡淡的白霧,有時那些白霧又會結成細碎的冰晶,猶如白霜一般。

鍾隱先生微微一歎,並沒有將這種變化告訴穀中的任何人。

……

長春穀內的納西族人,依舊平靜的生活著。

在穀中,幾乎是幾十年如一日,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除非是有外麵的人誤入長春穀,才會給長春穀帶來一些變化。

這一日,鍾隱先生和四長老再度在不老泉附近的大石上相會。

鍾隱先生悄然說道:“四位長老,我打算等葉先生出關之後出穀。”

乾長老聞言,道:“鍾隱先生打算帶著李良一起走嗎?”

鍾隱先生道:“當然,李良的父親是昔日唐國的頂梁柱,他父親臨終時將他托付於我,他是我的家臣,亦是我的子侄,我走,他自然也要跟著我走。”

乾長老微微一歎,道:“不老泉雖然可令人青春永駐,但需要每日都飲用。”

“李良在穀中二十年,日日飲用不老泉,出穀之後,一旦斷了不老泉,恐怕……”

鍾隱先生聞言,麵色微變。

“恐怕什麽?”

坤長老道:“李良功力尚淺,和先生相差太多,先生混元氣勁,融為一體,即便沒有不老泉,也能存活於世,但李良若是出穀,恐怕連一個月也堅持不下去,就會老死了。”

鍾隱先生聽了,頓時沉默。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此次出穀,就意味著他將是孤家寡人……

鍾隱的心中泛起一絲絲苦澀,他抬頭看著那山泉後的洞口,久久不語。

……

葉千秋也不知道他在洞中呆了多久。

當他的意識恢複了清醒之時,他已然發現洞中多了一人。

而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冰胎玉質、道貌安然的翩翩青年,鍾隱。

鍾隱的手裏提著一壺酒,一邊走一邊清唱道:“四十年來家國,三千裏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銷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一詞唱罷,鍾隱猛的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咕咚咕咚咽個幹盡。

鍾隱目光灼灼的朝著葉千秋說道:“葉先生,此番可悟得長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