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倒是收留老子啊
一、你倒是收留老子啊
一、你倒是收留老子啊
晚上,北風呼呼地吹著,晏景穿著單薄的衣服拖著行李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阿嚏!阿嚏!”
他姥姥的,晏景捂著自己的鼻子,忍著不去打噴嚏,心裏暗罵著,老子怎麽混的這麽慘啊,連擦鼻涕用的衛生紙都沒有了。
脖子裏突然涼涼的,晏景抬起頭,望天,“擦,老天,你是和我有仇嗎?老子無家可歸了,你居然還下雪,唉,這個世道,連老天都會落井下石。”
晏景不走了,站在原地轉了一圈,發現周圍燈光閃爍,可惜沒有屬於自己的那盞燈。晏景把手張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然後大聲叫喊著發泄,“路方,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不,你不是東西,天殺的路方,老子沒了你也會活得好好的!”
附近的樓裏應聲地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神經病呀!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鬼喊什麽!”
“擦!老子沒家了!”晏景衝著聲音來源處喊了起來。
“真有本事,一個大男人連個家都沒有。”那個男人站在三樓的陽台上端著一杯咖啡笑嘻嘻地看著晏景。
晏景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個男人肯定在嘲笑自己,而且那個男人手裏端著的東西冒著熱氣,天知道晏景已經有多久沒有碰過熱飯熱水了,晏景吧唧吧唧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個男人絕對是在誘|惑自己。
“是啊,我沒本事,你要是有本事,你收留老子啊!”晏景故意激那個男人,卻在心裏默念,收留我吧,收留我吧,聖母瑪利亞,我不想睡大街,我不想冬天睡大街,我更不想冬天睡還在下著雪的大街……
“沒出息。”男人笑了一下,離開了陽台。
晏景在那個男人的樓下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唉,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依舊對我不屑一顧。哼,真不是個好人。”
拉著行李箱,晏景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誰不是好人啊?難道是我嗎?”
晏景立即轉過身,撲在那個男人身上,其實也沒敢真撲上去,怕把人嚇跑了,晏景隻是弱弱地喊了一聲,“大哥,”然後接著微弱的燈光,晏景這才看見男人的模樣,卻立即改了稱呼,“大叔,你是不是決定要收留我了?”
男人看清楚晏景的模樣,明顯地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恢複正常,“大叔是不會收留你的,如果是大哥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晏景一邊彎下腰,一邊用手拍著自己的臉,“大哥,我嘴賤,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男人的神情顯露出對晏景明顯的厭惡,“別這麽低聲下氣,沒骨氣,真他媽的惡心。”
晏景嘴裏答應著男人,心裏想的卻是你算哪根蔥啊,剛認識就管老子,老子就愛這麽低聲下氣。我沒嫌你又醜又老顛覆老子熱愛同性的人生觀,你倒嫌棄老子沒骨氣讓你惡心。擦,老子還是睡大街上自在一些。
晏景拖著行李就要走,卻被身後的男人扯著衣服動彈不得,隻聽見男人寵溺的話語,“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兒?別鬧了,跟我回家。”
嘿,晏景一聽這話,更加不高興了,什麽叫做‘別鬧了’,什麽又叫做‘跟我回家’,合著眼前的大叔把自己當做他的小情人哄了,這大叔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晏景同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真是想不到啊,年紀輕輕的,居然腦子有病,晏景頓時同情心泛濫,對男人溫柔地說到,“大叔,你回家吧。你的家人該擔心你了,你不用送我了,再見。”
男人不高興地皺著眉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搶過晏景的行李,“跟我回家,就你這樣的,在大街上亂竄,萬一造成群眾恐慌,這不是給國家添亂嗎?而且我沒有家人,不會有人擔心我。”
也許是因為‘沒有家人’四個字敲打在晏景的心上,讓晏景自動忽略那句‘給國家添亂’的話,反正自己也無家可歸,在哪兒待著不是待著,是吧,於是晏景跟著男人回了‘家’。
男人打開門,不等男人取下鑰匙,晏景已經飛身進門了,“擦!你是資本家啊,這也太太太太豪華了吧。你這頭披著人皮的狼,到底榨取了人民群眾多少血汗啊?”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張口閉口都是粗話。”男人關上門,看見晏景踩在地板上的幾個腳印,眉頭皺得更加厲害,男人有些後悔把這個禍害領進家門了。
“嫌我說話粗,不粗那叫文雅,什麽是文雅,文雅就是裝孫子。”晏景找到暖氣來源,快速地跑過去,留下一整排鞋印,“哎呀,老子剛才都快被凍死了。喂,你剛才喝的什麽呀,熱乎乎的,也給我倒一杯唄。”
男人拿出一雙拖鞋,“你先換上拖鞋。你不要動,我把拖鞋給你拿過去……”
沒等男人說完,晏景已經跑到男人的身邊,拿過拖鞋坐在地上就換了起來,男人扶額,地板上又多出了一排鞋印。
晏景換完鞋,站了起來,“喂,你在不高興什麽啊?一會兒老子幫你擦地還不行嗎?真是小氣。”
男人愣神,看來這個小子還不是完全的粗神經,“我叫褚薛然,不要喂喂的。”
“知道了,褚薛然嘛,這名字真娘,我叫晏景。”晏景不情願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晏景一直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天天被人喊著‘小景’,晏景隻要想想就渾身起疙瘩。
褚薛然直勾勾地盯著晏景,神色有些哀傷,“晏色。”
“什麽顏色?我叫晏景,晏景!記住了沒?”晏景指著自己的一雙大眼睛惡狠狠地說到。
“記住了,眼睛,晏景。”褚薛然回過神來,用手捏著晏景的下巴,“這真是一張紅顏禍水的相,就是喉嚨粗了點。”
褚薛然說完就去了廚房,隻剩下晏景一個人在外麵咋呼,“擦!你敢調戲老子,小心老子今天晚上非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