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老頭
四小時四十五分鍾，收到係統提示的湯麗機器人再次出現在林千華所在的247號房間，在操作台上將廢棄的生物細胞培育液放出後，納米金屬板將林千華送出了培育倉。林千華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情不自禁的活動跳躍了幾下，一種神清氣爽充滿力量的感覺讓林千華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不錯，貴的確是貴了點，但物有所值呀！
林千華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快五個小時，心中暗自一陣歡喜，還有不到四個小時，“駭客”遊戲角色就可以上線了，也就可以再次見到欣兒了。
不知為何，每次想到欣兒的時候，林千華都有一種莫名的期盼和激動，對於林千華而言，和華欣隻相處了一個月還遠遠談不上暗生情愫的地步，可就是這麽奇怪，當林千華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再難以忘記。或許，所謂的一見鍾情，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就萌生愛慕之情，而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就再難忘記。
一道黑色的華光再次從林千華前腦皮層流過，即便是熬，也無法察覺。
剛剛走出生物基能調理倉，又遇見了先前這漂亮的學姐姚疏熏，或許是林千華此刻心情不錯，在姚疏熏接待林千華離開“鋒刃訓練館”的這段路程，破天荒的和姚疏熏你來我往聊了起來，當然，大多都是姚疏熏在說，林千華隻是很配合的插了幾句話，當得知姚疏熏很想去諾貝林德“機戰博覽館”參觀，可惜自己身份卡權限不夠一直沒有得去時，林千華沒經過大腦的一句“改天我帶你一起去！”，讓這位漂亮的學姐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同時由於姚疏熏這周都要在“鋒刃訓練館”執勤，所以兩人約好了這周六一同前往。
秦老頭曾經給自己說過：當一個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無緣無故對你表示好感的時候，喜歡你的可能性為0，利用你的可能性無限大。但我，你老爹正好相反，魅力這東西天生的，小子你沒有。
這是秦老頭四年前給自己上的第一課，四年前那個漂亮的女人，秦老頭當著自己的麵一槍打的血肉模糊。讓站在一旁受傷的林千華身體在流血的同時，心也在流血。
可是和華欣在一起的那一個月，秦老頭裝瘋賣傻的極力想撮合兩人，林千華懂、薛醫生懂、林千華有時在想可能華欣也懂。秦老頭混了大半輩子，什麽人什麽德行什麽品行什麽能力瞞不過這個人精，秦老頭猜不出華欣的來曆但一定看得出她的能力。或者說秦老頭本能的就不願意去猜這個問題。從整個卡特尼爾市都在找一個失蹤的女人到林千華家裏不早不晚多出一個所謂的女朋友，到秦老頭那段時間幾乎不來林千華這邊，難道說秦老頭真是老糊塗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如同現在的姚疏熏，如果不是發現自己擁有A級權限的身份卡，恐怕這位漂亮的學姐也隻會客氣的招呼下自己而已。想到這裏，林千華雖然有些失落，但心中卻有了幾分坦然，至少不像四年前那個漂亮女人想要自己身體的某個“零件”。
走出“鋒刃訓練館”，林千華本想直奔西門商業街的網絡會所，可惜自己的身份卡卻在此時連續收到兩條消息，第一條是通知林千華打掃原力引擎實驗室，明天有一組科研課題小組將會使用實驗室，第二條是按照學校對新進員工和學生的安排，明後兩天自行安排時間到學校醫療急救中心接受體檢。
林千華一路上都在思考明天體檢的事情，也不知道學校醫療急救中心的設備怎麽樣，體內多了一個不明寄生生物會不會被檢查出來？倒是打掃原力引擎實驗室的事林千華反而沒怎麽上心，但當他通過身份卡進入引擎實驗室的時候，看著這足足五個足球場大小的上下三層實驗室，林千華的腿有些抖動了，這可如何下手？
幸好還有一個老頭在幫忙，林千華看到實驗室已經有人在控製著智能機器人打掃時，心裏勉強有了點底氣。
老頭穿著一件灰白相間的坎肩襯衣，光著膀子，一條麻布短褲，精神矍鑠，特別是有些新潮的衝天小平頭，搭配身體有些萎縮但還算結實的肌肉，在林千華第一印象中留下了昔日黑幫老大不做大哥好多年的感覺。
衝天平頭老頭看到林千華進來後第一時間和林千華打起招呼：
“小夥子，新來的？”
看著老頭笑眯眯的模樣讓林千華無形中對他多了一種平易近人的印象。連忙說道：
“是的，我叫林千華，是學校新招進來負責原力引擎實驗室清潔的臨時雇傭工。大爺，你呢？”
“到處都髒兮兮的，我也是來打掃的，一起？”
正好還不知道眼前這些智能機器人怎麽操作，也不知道這麽大的實驗室如何打掃，現在有人願意幫忙一起，林千華當然求之不得。也不客氣，當下便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這麽大的地方，隻有一晚上時間，從哪兒開始呀？”
衝天平頭老頭有些詫異林千華會有如此疑問？心中想著學校幹嗎會雇用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新手來打掃這裏，不過老頭依舊平和的說道：
“簡單，看到沒有，那邊紅色燈光的地方是引擎構架區域，二樓左側第一個房間是引擎區塊技術研發室，還有就是三樓最上麵的”引擎三體製造工廠”，這幾個地方需要人工打掃，特別是”引擎三體製造工廠”，涉及到引擎核心部位的精密製造，需要認真的打掃。而其他部位，可以直接安排機器人打掃就行。”
林千華點了點頭，微笑著表示感謝，又詢問到這智能機器人怎麽操作的問題。
當林千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衝天平頭老頭詫異的神情直接流露在了臉上，看的林千華有些不好意思。老頭卻在想這小子是怎麽通過學校考核混進來的，這典型的是什麽都不懂。
不得不說老頭的脾氣很好，不嫌麻煩的給林千華講了近半個多小時如何操作，林千華依然有點懵，半懂半不懂；搞得衝天平頭老頭不停地搖頭，心裏一直低估道：“這年輕人，悟性也太差了點！”
琢磨了半天，還是在熬的進一步指點下。林千華才勉強知道了如何在操作平台上給智能機器人下達指令，指令都是固化的先前就設計好的。而如何設置新指令林千華依然沒搞明白，哎，羅馬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林千華自我安慰道，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自個先走到三樓”引擎三體製造工廠”，從這個最重要的地方開始。
衝天平頭老頭也沒閑著，拿著吸塵器去了引擎構架區域。可就在這時負責一樓衛生打掃的五個智能機器人有一個居然自己先跑到引擎構架區域折騰去了，衝天平頭老頭長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回到操作平台，看著林千華亂七八糟的劃區打掃模塊設定，不由再次搖了搖頭，重新設定。
在完成一樓的衛生打掃後，平頭老頭休息之餘打開了個人區域鏈通信，直接給負責後勤的學校後勤部人事主任範迪加爾發了條即時通訊：一是質問人事部如何考評和選擇雇用員工，二是要求更換原力引擎實驗室雇用的清潔工林千華。
自己如此糟糕的表現林千華沒有太多的感觸，當然也不會知道自己已經連飯碗都丟了，心裏反而有點感激樓下的老頭，看樣子應該也是學校雇用在這裏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估計年紀大了快退休了吧，自己正好來頂他班，想到此林千華決定打掃完這裏的清潔後請老頭好好吃一頓。
“引擎三體製造工廠”堆放著上千件引擎構件，上百台形狀各異的加工機床，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林千華開始一個一個的清理。
或許是今天在生物基能調理室接受了大量的培育液調理，讓林千華整個身體的強壯度和控製力度大大增強，也或許是熬今天成功的恢複到23.1%的完整度致使熬寄生細胞給予林千華肌肉纖維細胞極大的活性支撐，林千華感覺今天自身的力量和對身體各部位肌肉的控製力度都大大的增強，特別是自己的四肢、手指等等，以前感覺極其生硬的四肢，如今很隨意的揮動都能出現殘影，而且不但速度快，控製的極其精準，轉磨機床高速旋轉的磨片，自己居然可以直接用手跟隨著磨片轉動的頻率來清洗擦掉鑽頭上的磨片粉塵。這幾乎是毫秒級的速度控製和微米級的位置控製。
突如其來的超強速度和控製，雖然讓林千華的疲憊感迅速上升，但架不住林千華興奮的神經。在加上此刻熬在意識中添油加醋的吹捧，林千華
第一次對自己有了信心，第一次感到自己，能行。
“怎樣，就一天，哥們我就隻用了一天，就能讓你的身體有如此的變化，如何，強不強、牛不牛。”
“還高級生物細胞培育液，狗屁，全宇宙，沒有任何物種能和蔓藤庫爾寄生獸比對物種進化的理解，隻有最適合個人的生物細胞培育液，沒有什麽高級、普通之分，哥們我親自根據你身體狀況調製的生物細胞培育液如何，強不，就隻吸收了一次，你小子是不是強了數倍，下周四，繼續！”
“幹嘛要等到下周四？明天繼續。”
“我倒是可以，隻是你，第一，你的身體狀況沒有那麽強的吸收能力，一周能將今天的生物細胞培育液全部吸收就不錯了，第二，你有那麽多錢嗎？”
當熬說到錢的時候，林千華放下了手上正在清潔的引擎構件，沉默了……
這是個天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