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癌症
弗蘭克是早上來的，當輪到他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負責檢查的醫生是一個叼著煙卷，外表和氣質看起來和《功夫》裏麵包租婆很像的婦女，和弗蘭克也是老相識了，一起喝過酒，一起嗑過藥的交情。
“把褲子脫了。”叼著厭倦的醫生先按照表格，簡單的給弗蘭克做了一下體檢後示意道。
“哈哈~”說著，醫生拿出一次性醫用橡膠手套帶上，手捂在嘴上，哈了幾下哈氣，暖和了一下手心。
‘啪！’醫生毫不避諱的一巴掌拍在弗蘭克的下體上麵。
雖然醫生哈氣暖手了，但還是很涼，刺激的弗蘭克打了一個哆嗦。
“咳兩聲。”醫生說道。
“咳咳！”弗蘭克咳嗽了兩下。
“很奇怪，確實有三個，具體需要做一個組織切片檢查才能知道，等檢查完再說，不要想太多，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比如寫個遺囑什麽的，哈哈哈...”醫生寫了一個單子遞給弗蘭克，拍了拍弗蘭克的肩膀笑道。
囑咐完，醫生往手心上吐了一口塗抹，把煙頭懟滅，離開了檢查室，留下弗蘭克一個人在屋裏。
聽到醫生確診的話時，弗蘭克整個人如遭雷劈，大腦一片空白，至於醫生後麵的話，根本沒聽進去。
“癌症...”弗蘭克看著手中的單子，雙手在微微的顫抖。
弗蘭克不是學醫的，不懂什麽疑難雜症，但是癌症這種東西，還是知道的。
癌症這種東西，基本上是和死神掛鉤的，就算治療了，化療透析什麽的，也隻是承受痛苦，暫緩死亡而已。
弗蘭克整個人已經恍惚了，不知道是怎麽離開診所了，一個人茫然的在大街上遊**。
弗蘭克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是如此的接近，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他原來是那麽的怕死。
按理說，弗蘭克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前世被車撞死了嗎，不應該怕死才對。
雖說確實是死過一次，但那和這不一樣，被卡車庫擦一下撞死了，那麽的突然，死的也那麽的快，死的那麽幹脆，沒啥感想，死也就死了。
但這不一樣，這就相當於是死刑，給你一個期限，告訴你什麽時候會死，你就等著吧，這可不是一般的煎熬。
還不如直接被卡車撞死，被一槍崩了腦袋，崩的滿地腦花來的幹脆。
尤其，現在沒有做具體的檢查，癌症的具體情況都不知道。
這就好像日本的死刑一樣，日本的死刑是不會告訴犯人死刑的時間的，到了日子，早上點名的時候，警備員就直接拉人去執行死刑，所以，犯人們每天早上，聽到警備員從自己牢房前走過時，都會心驚膽戰，生怕自己被拽出去。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降臨的日子。
弗蘭克現在看著手中的檢查單，就是這種心情。
醫生好像跟他說，要進行組織切片檢查，看癌症的程度。
但弗蘭克心裏非常害怕，他害怕檢查出的結果，如果是惡性的，那就相當於是宣判他的死期的。
要是運氣好，老天爺開眼了，結果是良性的話，那也需要治療啊，那可是需要一大筆錢，無底洞一樣的往裏投錢。
而他的信用卡債務，都沒還清，怎麽可能有錢去治病。
對弗蘭克來說，這張檢查單就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他隻要不去檢查，癌症可能是惡性，也可能是良性，甚至有可能是誤診，比如內生長**等等...
“呼！”弗蘭克長呼一口氣，把檢查單揉成一團，隨手塞進褲兜裏。
一扭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艾萊柏酒吧門前，這完全是身體本能的來到這裏。
來都來了，再加上也是心煩，弗蘭克主動走進酒吧，要了一杯啤酒，也不戒酒了，都癌症了，還戒什麽酒。
“弗蘭克，你近一個月沒來了，我還以為你有住院了，這一杯是送你的。”傻大個的酒保凱文，把一杯啤酒放在弗蘭克身前。
“謝了，最近你怎麽樣？”弗蘭克問道。
“我和維打算結婚了。”凱文小聲說道。
“真的？和維羅妮卡！？”弗蘭克露出意外的表情。
“嗯。”凱文點頭。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們倆早晚會走到一起。”弗蘭克很驚喜。
凱文和維羅妮卡是他們家的鄰居，以前‘弗蘭克’不靠譜的時候，他們幫了菲歐娜很多很多，要是沒有他們倆，菲歐娜可能都養活不了這些孩子。
弗蘭克對他們很感激，也很喜歡他們倆，對他們的喜訊，由衷的感到開心，因為得了癌症的壓抑心情，恢複了一點。
弗蘭克喝了一口酒，酒一入喉，就好似沙漠裏風塵仆仆的旅人喝到了甘泉，耗盡的車輛的油箱裏灌了一桶汽油，幹癟的海綿吸到了水，感覺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激活’一般。
本來隻是喝一口，但卻一口氣把杯子裏的啤酒一口喝光，身體在迫不及待的期待著第二杯的注入。
要是以前，弗蘭克會克製住身體的衝動，離開酒吧。
但現在，弗蘭克沒有在克製，他都得癌症了，還克製個屁了，一杯接著一杯，直接就喝高了，踉踉蹌蹌的離開酒吧。
“fuck！！！”弗蘭克走在街上，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忍不住大聲喊道。
他前世生不來孩子，如今重新活一場，滿足了前世的願望，有了兒女，他還沒有解開和兒女之間的間隔，讓孩子們接納自己，結果卻診斷出了癌症，這狗死的命運，讓他想要罵娘。
在弗蘭克身後，一輛小轎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弗蘭克身後，是殘協的加斯帕，他一直沒放棄，一直跟著弗蘭克。
弗蘭克停了下來，轎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弗蘭克扭頭看著轎車，因為癌症的壓抑心情，再加上喝酒，讓他非常的衝動。
“你給我出來！”接著酒勁，弗蘭克大步走了過去，還沒等加斯帕反應過來，一把拉開車門，把加斯帕從車裏拽了出去。
“你要幹什麽？”加斯帕拿著DV對準弗蘭克的臉。
‘啪！’弗蘭克一把抓過DV，用力摔在地上，頓時變的四分五裂。
“啊！”加斯帕發出肉痛的聲音。
弗蘭克一腳把DV踩碎，把裏麵的儲存卡掰斷。
“你在幹什麽，你知道多少錢麽！？”加斯帕看著弗蘭克的行徑，頓時炸毛了，心疼的看著自己的DV。
‘嘭！’看著撲來的加斯帕，弗蘭克一把將他按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