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界的消息
次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幾隻在天空盤旋的怪鳥向著遠方飛去。
咚咚！
敲門聲傳來，俞弦走出臥室，看了看另外房間裏還在熟睡的沈婧，輕輕為她掩上了門。
一直在房間內陪著沈婧的金毛識趣地走出來，警覺地來到房門前，鼻子輕輕嗅著門外男人的氣味。
片刻，它神情放鬆下來。
俞弦打開門，周才興微微一笑，道了聲早。
沒有用早餐，俞弦帶著金毛和屎殼郎與周才興一起向黑狗幫地盤走去。
“這曾黑狗不知道想搞什麽，清繳盤踞在市區內的怪物，說出來誰能信？”
周才興一邊走，一邊不屑地嘟囔。
“走一步看一步，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總不好拂了麵子。”
“依我看，這家夥就是看你除掉了青龍幫，心裏忌憚，這才設宴邀請。”
聞言，俞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很快，兩人穿過破爛的街區，來到黑狗幫所在的那片小區。
昔日繁華的街道已經混亂不堪，支離破碎的屍體散發著刺鼻惡臭。青黑色的詭異藤蔓從公園裏延伸而來，占據了大半個街道。
柔軟的根須刺入每具屍體，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俞弦甚至有一種錯覺——這些藤蔓在盯著自己。
搖搖頭，將腦海中的亂象甩出去，他歎了口氣，道：“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著。”
周才興愣了愣，苦笑道：“依我看，全球百億人口，也就能剩下兩三億。”
“這樣說來，人類還有希望。”
“未必。”
周才興搖搖頭，小聲道：“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怪物在殺死了大量人類後，便很少出現了？”
俞弦一驚，疑惑道：“的確如此，周兄可知這是什麽原因？”
周才興道：“聽外麵來的人講，很多地方的怪物紛紛自盡，不知緣由。”
俞弦敏銳地捕捉到‘外麵’一詞，他心中微動，有些驚訝這居民自救會竟然還和外界保持著聯係。
交談間，已至小區大門。
以前的看門大爺待的崗亭裏又有了新人，兩名身穿淺色休閑裝的青年提著長刀，神情嚴肅地觀察著周圍動靜。
看見兩人靠近，其中一名短發青年快步走過來，喝道：“你們什麽人？這裏是黑狗幫駐地，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周才興擺擺手，道：“我們是曾幫主請來的客人，怎麽，這就是黑狗幫的待客之道？真是叫人貽笑大方！”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周才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有人諷刺，周才興也不惱，嘻嘻笑了兩聲，推開發怔的守衛，大步走了進去。
兩人剛轉過彎，便看到一人腳步匆忙的朝這邊跑來。
俞弦看得真切，是昨日登門拜訪的那人。
青年見兩人已經進來，麵色一變，沒說什麽。笑著打了聲招呼，道：“兩位久等了，請隨我來！”
說著，將二人引到一幢豪華別墅前。
“這裏便是幫主府邸，在下不便入內，還望兩位先生見諒。”
青年彎腰行禮，緩緩離開。
別墅裝飾的十分奢華，卻無貴氣，想必布置之人隻知物品之價值，卻無賞閱之格調。
草坪上隨處可見的奢侈首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真正令俞弦感到驚訝的卻是遠處草坪角落裏，幾根黑色藤蔓。那些藤蔓正和來時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盯著那些藤蔓，心中忽然又湧起被窺視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室內傳來。
俞弦扭過頭，看向來人。
來者正是曾源，他與周才興似乎是老相識了，相互笑著問好。
曾源的聲音與剛才諷刺的那道聲音決然不同，前者聲音沉悶，聽之有如雷聲滾滾；後者尾音高亢，定是脾氣火爆之人。
“兩位老弟且隨我來！”
曾源攬著周才興的肩膀，又扭頭向俞弦一笑，領著他們向室內走去。
寬敞的大廳裏擺放著三組深色沙發，不知從哪個博物館裏翻來的名畫被掛在牆壁各處，幾幅書法上隱隱還有評注，其上墨跡未幹，倒讓人有牛嚼牡丹之感。
“曾幫主邀我等前來，有何事商議？”
周才興快人快語，見沒有美酒美食，便直接發問。
“好吧，既然周老弟如此直爽，那老哥也不便藏著掖著……”
接下來，他將緣由娓娓道出。
原來，曾源原本邀請的是青龍幫和自救會，但青龍幫被俞弦所滅，後者便一躍而起，代替了青龍幫的位置。
今日邀請兩方的目的，其實是因為收到了臨市聚集地的命令，要求本市所有幸存者，在三日後跟隨救援隊前往霧臨山基地。
“這就是原因……我也直說我的想法，跟著他們去了基地，生活未必有保障，眼前的這些東西肯定是不能享受了。”
曾源說完，看向周才興。
他已經了解到，俞弦隻身一人，帶著一個妹妹，估計留在本市的可能性不大。
但周才興不一樣，後者同樣是一個組織的頭頭。
從領導者變為被領導者，這種落差可謂極大。
周才興沉思片刻，道：“老實說，我不看好基地。”
此言一出，曾源眼睛一亮，心知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嗯，這樣說來，你我兩個組織不如聯合起來，將物資藏好，躲過救援隊的搜查。”
“這……”
周才興略一猶豫，便點頭道：“好，就這麽辦！”
言語間已經忘了俞弦還坐在這裏。
俞弦倒是無所謂，他本就不想再待在這座城市，這裏死了太多人……而且，這個地方總有一種怪異的壓抑，仿佛有什麽在暗中窺視。
他又想起所見的黑色藤蔓，這些看似普通的藤蔓，以及那些深深刺入每個屍體的根須，都令他心中困惑。
但另外兩人沒有談論此事，俞弦也就沒提。
之後，曾源邀請兩人留下用午餐，周才興同意了，俞弦則婉拒離去。
回去的路上，難免又途徑那片青黑色藤蔓覆蓋的長街。
這一次，他站在藤蔓前，猶豫片刻，揮刀砍下一根小臂粗的長藤。
“係統，顯示它的數據。”
“……”
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