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布置與陰謀
譚濤聽完江漢陽的話，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鄭重的說道：“江書記，唐司令，我覺得除了之前我說的搜救方式外，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麽應對和防禦大突變，因為按現在已經處理的情況和我得到的消息來看，防禦往往會是從內打破的，因為咱們不能確定誰會惡性突變，舉個不恰當的例子，現在這間外麵防守嚴密，自身又堅固無比的作戰指揮室，從外麵攻破極難，裏隻有咱們四個人，可是如果隻有一位產生了惡性突變，按正常處理方式，應該直接刺穿小腦一擊斃命，以咱們這裏為例這不難處理，可是如果兩位或者是更多，乃至全部產生了惡性突變，將會從內部產生極其危險的後果，而反過來，咱們四個人都沒有產生惡性突變，甚至全部產生了良性突變，可是外麵的軍營卻產生了最不想看到的局麵，咱們又如何處理和突圍，這才是難點。”
聽到譚濤的話，所有人陷入了沉思，因為他說的沒錯，再堅固的防禦如果不能發揮作用也全都白搭，就像一戰中的馬其諾防線一樣。
譚濤在麵前的屏幕上點了點，作戰指揮室裏的大屏幕顯示了之前他處理過的幾個案子的視頻及照片，“江書記，此時我到是有一個想法，通過前幾次處理的案子來看，惡性突變會讓人或動物變得極為燥動富有攻擊性，而人惡性突變後的有點像武瘋子，目前已經知曉的動物突變就是之前的那隻巨型變色龍，其它暫時還沒有發現此類情況，惡性突變的人類會不會像電影中通過撕、抓、咬的方式感染其他人或者動物，這就不得而知了。”
江漢陽點點頭：“繼續。”
譚濤捉著下巴，頓了一會兒，繼續說：“二位領導，攘外必先安內，首先咱們要從內部肅清，保證基地內的惡性突變體或不安定因子全都在第一時間被消滅掉，然後才能安排下一步如何對人民群眾進行搜救工作，以我軍的執行力，我建議12點前讓所有的官兵都在演習場分散開，不要聚集在一起，然後在每個高點都設置一名狙擊手進行覆蓋，一但出現惡性突變，先嚐試製服，確定惡性突變無疑直接擊殺，這樣可能會造成一陣混亂，但是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惡性突變體消滅的最快，也能將損失控製到最小。”說完，他靜靜的看著唐公平，畢竟他才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而且現在是在部隊的一畝三分地，如果他不同意和發話，這個計劃也執行不下去，那就隻能另想他法。
唐公平緊閉雙唇，手指輕扣桌麵，這位一向殺伐果斷的老將軍遲疑了，因為他戎武一生，這些官兵都是跟隨他多年的下屬，是袍澤更是兄弟與親人，他這一聲令下可能很多人都會倒下，對於軍人來說，他們沒能倒在戰鬥的路上和執行任務的途中，而是要倒在自己人的槍口之下，這是每位軍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也不想看到的，但是一想到如果不能將內部的隱患在第一時間處理幹淨的話，隻能後患無窮，片刻後這位老將軍即便再不願意，但是大義當前，他還是隻能頹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唉，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按譚濤的方案來辦吧。”
一直扮演背景的林琅突然說道：“注意將有衝突的小組或官兵隔離開來，避免被有心人借此機會出手傷人消除異己。”他出身行伍，深知如部隊這般鐵血，也不可能是完全的鐵板一塊，像那些身後有背景的，有自己支持的勢力與派係的，平時也會搞點小動作甚至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而他本人正是這種行為的犧牲者，更不要說在此時這種情況，如果能借機消除反對勢力和派係，自然是有些人很樂意做的。
江漢陽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沒錯，確實要注意這一點，不過部隊的情況我想唐老更清楚一些。”江漢陽又轉頭看向唐公平說道：“唐老，這還要勞煩您親自安排了，軍人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一般人可是安排不動的啊。”
唐公平自然知道這聲危機中可能存在的一些問題，自然也知道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存在派係和內鬥，他也知道手下兒郎們的做事風格，點頭答應：“這事兒我親自處理。”
大原則定下來了，四個人又針對一些細節開始緊鑼密鼓的安排起來，隨著一條條的指令從這間作戰指揮室中安排出來，部隊全體官兵全都動了起來，一個個防禦設施和防護手段以極快的速度部署出來。
因為忙碌，要做的事太多，時間又太少，似乎所有人好像都忘記了一個人。
時間回到會議結束之前。
被茶水弄得一身狼狽的楊國武罵罵咧咧的從作戰指揮室裏退了出來，跟著前麵引路的服務人員一路來到一個休息室，楊國武一進房間立馬把門鎖了起來，然後麵露凶光的喝道：“這是什麽狀況？”
因為楊國武被茶水弄得狼狽跑出來換衣服之，看似是被江漢陽的話給激的，沒注意茶水的溫度被燙著了，其實他在聽江漢陽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從旁邊倒水的這名小服務員腰身上掃過，正在感慨年輕的身體真好時，卻發現這名小服務員手中拿著一枚小到隻有旁邊的楊國武才能看到的小鑰匙，在2050年這個已經全麵普及使用ID卡、指紋密碼鎖、人臉識別或者手機控製的各種先進鎖具後，傳統的鑰匙這東西已經逐漸成為了一種符號元素，已經完全退出了人們的日常生活，當然什麽年代都不會缺少懷舊與愛好收藏的人，自然會有些喜歡古董和擁有懷舊情節的人會帶一些鑰匙形的裝飾品，可是這樣一件普通而又古老的東西出現在這裏，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它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而對於楊國武來說，每次見到這種特製的鑰匙都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發生，比如說這兩天震驚全市的高速公路變色龍突變體，又比如說再早兩天全市多個高檔社區發生突變體襲擊事件，當然還有他火箭式上升與走紅等等，很多事情都與這把鑰匙有關，而這些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將之宣諸於口。
先進房間的小服務員好像沒有看到楊國武的表情和動作一般，一直在拿著個東西好像在檢測著什麽，當一圈掃描完了之後，這才非常驚詫的回道：“楊副市長，剛才不是和您道過歉了嗎？”說話的同時雙手比了個神秘的手勢，又指了指楊國武的衣服，然後指了指地麵，接著說道：“楊副市長您這身衣服應該很貴吧，我就是一名小服務員，弄髒了弄壞了，可賠不起。”
楊國武從這個小服務員拿著東西檢測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然後那個手勢更是說明了問題，所以他橫手在脖子上優勢劃了一下，很幹脆的說道：“畢竟不是新衣服，現在也不值錢了，今天又弄髒了，賠不起我就送給你了。”
小服務員手指微微一捏，手中出現了那把古樸的鑰匙，回道：“送給我可不行，無功不祿，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把鑰匙，我拿這把鑰匙賠償吧。”
楊國武看到鑰匙的顏色和款式大喜過望，然後非常恭敬的伸出雙手去接：“這麽漂亮的鑰匙，換這套舊衣服夠了，不過可惜沒有鎖，要是有鎖搭配在一起，肯定更值錢，不過沒關係，你也不會虧，等我有時間，可以試著找找看，到時再補償你就是了。”
小服務員表情冷漠，但是語氣依然恭順的說了句：“楊副市長，那就隨您處理吧，我已經在裏麵衣櫃裏準備了可以更換的臨時衣服，請您先進去換一套吧，外麵可還等著您呢。”
楊國武看了她一眼，比了個手勢，小服務員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那好吧，我先去換衣服。”
楊國武進去換衣服的空，小服務員這才一改之前的模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發呆，心中腹誹不已，這幫老家夥要不要把暗語和手勢弄得這麽複雜啊。
其實就剛才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看似是在說圍繞著怎麽賠楊國武的衣服打圈，實則這是很久以前就約定好的暗號，除了看似毫無關聯的切口，感覺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其實是大有深意的，如比說這套切口的話加上手勢，如果是誤打誤撞對蒙上一項，或者幹脆就是是別人偽裝的，肯定會在切口階段就就暴露出身份，從而得到錯誤的消息，所以說的內容以及動作結合在一起，整體的意思翻譯出來就是下麵這樣的對話。
“注意，別說話，你身上可能有竊聽器，當下情況有變，你想坐上市長的位置有點危險了，有人在下麵暗查你。”
“我已經知道了，市長的位置要懸，今天又出現狀況了，你們去趕緊卻想辦法吧，不行就下殺手。”
“現在很敏感，看情況再說，這裏有新的任務，你完成了，我們就去把麻煩處理掉，這是這次的任務鑰匙。”
“看來這次任務級別很高，想來獲利也是很大的，不過隻要等支援到了，我能做更多的事，但是到時要付更多的報酬給我。”
“以現在情況，隨你折騰吧，我們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你有什麽擔心的，實在不行就跑路，我們安排接應你。”
“好，我換完就準備走。”
片刻之後，換了一身衣服的楊國武一改之前耀武揚威的嘴臉，非常恭敬的對那名服務人員行了一禮，對，是非常恭敬的正式行禮，自打黃市長被雙規後，除了常務副市長李市長和兼任副市長的政法委書記警察局王局長外，這位當紅的副市長已經隱隱有超三趕二的架勢，背後又有那個大家族支持，如果能順利施為，年內就能成為市委一把手，而就是這麽一位平時高高在上的權貴人物，此時卻恭恭敬敬的對一名小服務員行如此大禮，如果有人看到想必都得大跌眼鏡，肯定得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
而這名服務人員隻是覺得楊國武打擾了她，很厭煩的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對於楊國武這種身份和年紀的人來說，被一個小女生這麽對待，按說是極不尊重他的表現，但是楊國武卻覺得她這種態度是正常的，理所當然的，並沒有什麽不妥，因為這個小女生背後是華國豪門大族京城沙家，而支持楊國武的勢力正是京城沙家，而這個小女生正是當代沙家家主最痛愛的小公主，自然也是最愛胡鬧的小公主，所以楊國武並沒有什麽其它表示，隻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這個小女生也沒待多久，換了身衣服，轉身出了休息室，看四下沒有人，迅速找了一條之前摸索好的隱蔽路線，往軍營外摸了去。
此時作戰指揮室裏跑進來一名軍官，然後翻開一個紅色的夾子從中取出一疊資料給了眉頭緊皺的唐公平，他看了一眼，然後冷笑著，心頭升起一股殺意，連帶著整個作戰指揮室的氣氛都變得肅殺了起來，唐公平看了一眼江漢陽，將資料遞給了他，江漢陽不明所以，知道肯定是很重要也很緊要的事，接過來仔細的翻看起來，看後也是怒火中燒，氣得咬牙切齒。
因為這份調查資料正是這幾天山河市發生的幾起惡性突變事件，而無論是豪華社區的惡性突變體襲擊居民，還是高速公路的變色龍突變體，調查資料的結果矛頭都指向了楊國武，因為這些惡性突變體共有且唯一的人有所交集，他就是楊國武，而後麵按住各方麵消息不讓曝光，全麵封鎖消息，強勢要求所有媒體刪除相關的消息及視頻的也是他。
而種種證據表明，包括那隻變色龍在內這些惡性突變體都和楊國武有過密切關係，如果說這僅僅是一種巧合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吧，所以說在這兩隻老狐狸看來，楊國武做這些事必然是有陰謀的，因為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用冒險做這些事，而他既然這麽做了，必然就有其目的，正在納悶的時候，門外又急忙跑進來了一名士兵，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唐公平，唐公平一掃之下，又遞給了江漢陽，看著江漢陽也是越來越怒的表情，唐公平罵道：“果然這些事的背後有他們的身影。”
而這兩份資料兩個老狐狸看完以後，也遞給譚濤以及林琅傳閱了起來，第二份資料中正是從那名小服務員帶楊國武去休息室前和之後離開的照片。
當小女生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自以為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監控以及暗哨，卻根本沒想到自打她潛進軍營開始，就已經全程被人跟蹤了，而她的行蹤也全都落到了照片上，照片上清晰的照清楚了她的全貌，也記錄了她在進入軍營後見過哪些人，作戰指揮室內的這幾個人沒有人能認出那名小女生，但是小女生離去的時候所乘的車，根據追查最終查到了沙家下屬在山河的一家企業，要說一點聯係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的，軍營是獨立於山河市外一大片空曠的土地上建立的，既不是景區，又不是政府部門，周邊不可能有這種超豪華車輛，尤其是在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