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嘉南城
秦都西北方向的那座城池，名叫【嘉南城】。
讓秦霄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根據斥候打探到的情報來看，嘉南城並不屬於任何勢力，是一個“獨立”的城市。
城中確實有原住民的存在，而且數量不少，少說也有十幾萬的人口，還有一支規模不詳的駐軍。
在得知這些原住民所使用的語言和地球上的華夏語一樣之後，秦霄便知道，這是類似於NPC城市的地方。
前後派出幾波斥候，確認沒有太大的危險之後，秦霄帶著幾名親衛，前往嘉南城打探情報。
雖然說派斥候也能打探到情報，但終究沒有親眼所見來的直觀、詳盡。
走近嘉南城，仿佛穿越到了古代。
城外是厚重的包磚城牆，一眼望不到頭。
城門口排隊的隊伍當中，大多數行人倒是衣著整潔，雖然未必華美，但至少算得上幹淨。
但窮人也不少，有為數不少的人都是滿身髒汙，衣服也破破爛爛，幾乎難以遮體。
進城的時候，秦霄觀察了一下門口的衛兵。
衛兵全身籠罩在重甲之內，目測有數十斤重。
手持厚重的長柄大刀，紋絲不動地站在城門旁。
單從這就能看出，這些衛兵的體力絕對強得可怕。
可惜看不到具體的屬性數據，難以估算其實際戰鬥力。
走過城門洞，牛興湊到秦霄耳邊，低聲道：“大人，那幾名衛兵，實力很強。”
“噢？”秦霄好奇地問道：“這也能感覺到？有多強？”
“我估計……”牛興猶豫了一下，凝重道：“來上兩個，我最多隻能打個平手。”
牛興的戰鬥力可是不低，一身武藝頗為不俗，雖然比劉三刀還差點，但在整個領地當中，卻能穩穩排在第二位。
軍中的刀盾手，至少需要七八人齊上，才能和牛興鬥上幾個回合，但稍微久戰片刻，還是得輸。
兩個衛兵就能和牛興打個平手，這實力已經接近武將的水準了。
秦霄心裏凝重，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沒事，我們不是來惹麻煩的，按此地的規矩來便是。”
四處張望了片刻，秦霄叫來一名此前來過嘉南城的斥候，吩咐道：“帶路，去集市。”
嘉南城內的麵積不小，大的市場也有兩處，一東一西。
秦霄一行先去的，是離得較近的東市。
走近東市，人流愈發的密集。
足以容納四輛馬車並行的街道，都擁擠到讓人有些無處下腳的感覺。
兩側的商鋪上方，懸掛著一個個碩大的招牌。
大多數從招牌上便能輕易分辨出店鋪的主營業務，例如陳記米鋪。
但也有一些，要猜測一番，才能知道是幹什麽的，比如一棟大門緊閉的四層小樓，門前的招牌寫的便是“百花樓”。
壓下進入百花樓批判一番的念頭，秦霄在斥候的引路下，來到一家名為“千味坊”的店鋪前。
“幾位客官，裏邊請。”
秦霄一行剛走進門，便有一名青衣小廝迎上來，恭敬地作揖行禮，將一行人迎進店內，熱情地問道：“客官，買點什麽？咱們千味坊裏，各種油鹽醬醋，香料大料，品類最是齊全不過，而且價格絕對實在。”
聽著這熟悉的關中口音，秦霄有些發愣，不過卻很快回過神來。
“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秦霄搖搖頭，對小廝道：“我們是想問問，你們店裏收鹽嗎？粗鹽，量大。”
得知這嘉南城內有大量商戶存在，而且並不屬於任何國家勢力之後，秦霄便動起了心思，希望能在嘉南城采買到大量的糧食，來養活自己領地中的人口。
但，買糧就需要錢，而錢從哪來？
秦霄左思右想，又和四位部長商議了好幾次，終於想到了一個來錢的路子：賣鹽。
鹽，在古代可是價值不菲。這個世界，也與古代十分的類似。
讓斥候打探過後，秦霄第一次來到這嘉南城，便直奔這家城內最大的調料店而來。
在秦霄的示意下，一旁的一名衛兵解開包裹，拿出一個木罐遞過去，道：“這是樣品。”
“喲。”小廝楞了一下，沒敢伸手去接，又作了個揖，道：“這事小的可做不了主，幾位客官先裏邊請坐，我去請掌櫃的來。”
這種買賣，本就不是一個店小二能做主的事。
秦霄自然不會為難，跟著對方到店內的小廳坐下，等待小廝去叫管事的來。
過了片刻，一名頭戴小圓帽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環視眾人一圈，便直直地朝秦霄走來：“這位客官，在下劉育人，是這千味坊的掌櫃。聽說，你們要賣鹽？”
對於對方一眼就能認出自己是管事的，秦霄倒是不意外。
這種生意人，天天與人打交道，眼力最是驚人。
點點頭，秦霄道：“對，我們要賣鹽，煩請掌櫃的看看。”
一旁的親衛連忙遞上樣品。
劉育人打開木罐，見是塊狀的粗鹽，倒也不嫌棄，很直接地問道：“我可否試一試這鹽？”
秦霄伸手：“請自便。”
得了秦霄的話，劉育人伸手捏起一小塊粗鹽，拇指和食指用力，將鹽塊碾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抿著嘴回味片刻，劉育人露出惋惜的神色：“是上好的礦鹽，可惜處理得太糙了……”
說著，劉育人手指微動，做心算狀，計算一陣，才慎重地給出一個價格：“一斤180文錢，有多少要多少。”
其實這個價碼，已經是達到了秦霄的心理預期，但卻還忍不住道：“掌櫃的，您這賣粗鹽的標價，算下來可是一斤350個大錢。這收購價，是不是壓得有點太低了？”
一般百姓買鹽，極少有整斤的買，一斤350銅錢，這隻是一個折算的數目。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這店鋪的地，還有人工，還有給城裏交的稅，哪一樣不要錢？”
所謂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劉育人笑嗬嗬地和秦霄講價道：“說句實在話，你這礦鹽，確實是上好的鹽，但提煉的太糙了。若我猜的沒錯，你們就是拿水簡單的煮了一遍吧？若是精心提煉的精鹽，我敢給你一兩半銀子一斤的價錢，但這粗鹽……”
說著，劉育人一咬牙，做出一副心痛萬分的模樣：“這樣吧，老夫做主，再讓你些利，一斤190文錢，但你每月最少得給我三千斤的貨來！”
“等等……”秦霄聽到劉育人的話，心裏一動：“你剛才說，精鹽一斤一兩半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