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過是一個廢材
第二天。
公元2010年7月8日。
紅星汽車製造公司，總部大樓一層大教室。
整整齊齊坐滿了近200名今年新入職的學生，研究生、大學生、大專生都有。
聽周虎說好像還有三個博士，不過不會和他們一起學習，那可是紅星公司的金鳳凰。
紅星公司以前是專業的軍用車輛製造廠，代號208廠。
各型軍用卡車、軍用越野車（吉普車）、步兵運輸車，甚至是裝甲車都生產。
所在地為華夏國的西南腹地小城市，北山市，臨近西部橫斷山脈。
其實整個北山市都是由一些軍工企業、研究院組成，這些軍工單位都是八十年代從山區裏搬出來的。
近幾十年隨著陸軍規模的減小，軍用車輛的需求量越來越少，以至紅星公司不得不開發生產民用車輛，用以養活大量的生產人員，減輕國家的負擔。
紅星公司現在一共有十幾萬正式編製的職工，軍職人員幾千人。
軍工生產情況保密，那邊全是軍人。
民用車這邊這些年不斷發展，實行不完全的自主盈虧，分成了幾十個分公司和事業部，規模已經遠遠大於軍工生產了，在北江市算是軍轉民最成功的單位。
他們這批學生主要就是分配到發動機事業部、車身底盤事業部、電氣設備事業部和總裝事業部，其中的研究生就直接分配到了公司研發所。
大學生隻有表現好，在基層工作三到五年後才有可能被提拔到研發所。
畢竟人家研究生要比他們本科生多讀那麽幾年書，起點就高。
鍾成最羨慕的是研發所技術人員的工資要比事業部技術人員多得多，據說一開始就有三千多塊錢一個月，比他要多一千多塊。
因為他的怪病，他父母這些年花光了積蓄，還欠了親朋好友幾十萬的借款，現在還在租房住。
幸好他16歲那年發現了‘係統’的事，雖然沒有和父母明說，但也說服了他們不再為他醫治，不然他讀大學的錢都不知道從哪裏來。
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幫助父母還清債務，再為父母買套房子。
但以現在兩千塊錢的月收入來說，很難！
他們的分配去向其實在學校簽約時就定了，他和周虎四人都是分配在發動機事業部，也就是張副部長、徐副部長的手下。
他就是奔著簽約時有五萬元的擁軍補助去的，現在看來，他有點短視了。
從長遠來看，到沿海的私企上班收入應該要高。
但後悔沒用了，一輩子都賣給國家了。
不過，拋開錢的因素，他更喜歡為國家工作，為軍隊服務！
哪個青年不熱血？
今天是依慣例進行的新入職員工集中培訓的第一天。
這樣的培訓要持續一個月。
學習公司文化、公司規章製度、公司的產品情況等等，下午還有軍事訓練。
鍾成、周虎、王安林和雷永忠903室四個人坐在最後一排。
那三個家夥進了教室就不停地對女生評頭論足的，興致勃勃、樂此不疲，明顯的荷爾蒙分泌過剩。
其實進軍工企業的女生很少，近200人中還不到50個女生，而且絕大多數還長得很有“個性”。
有少數幾個還比較養眼的，但肯定不是鍾成的菜，個個高傲得跟公主似的。
不過鍾成比王安林好，同為屌絲，他暫時還沒有脫單的打算。
管她是公主還是女武神，隻要當她們不存在，就不會有煩惱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虎看著鍾成瘦弱的樣子，不知道是真得擔憂，還是故意讓他鬧心。
周虎說道：“鍾成啊，今天下午軍訓，你這小身板怕不好過啊！”
“嗯？軍訓不就是走走隊列嗎，有什麽問題？”
鍾成沒急，王安林先急了。
雷永忠大咧咧地說道：“你們兩個怕啥，到時我幫你們！”
“每天都有負重10公裏跑步，這裏就是軍隊，你還以為是學校走過場的軍訓嗎，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周虎不屑地對雷永忠說道。
他父母都是紅星公司的中層領導，從小在紅星公司長大，算得上‘地頭蛇’了，什麽都知道一點。
“啊？！”
這還真把三個外地佬嚇住了，特別是鍾成，臉色都白了。
他的身體狀況也就是平地走走路沒事，爬個三層樓都要大喘氣，讓他負重跑10公裏，還不要了他的小命！
周虎成功地完成了對鍾成的心理打擊，找回了自信。
……
吃過飯，下午1點整。
所有學員都穿上了作訓服，扛著老式步槍，背著背包在公司大操場集合了。
負責訓練他們的是公司警衛團的五名軍人，領頭的一杠一星，應該是名少尉軍官。
少尉照例進行了一通打擊菜鳥們的訓話，證實了周虎所言不虛，鍾成的心沉到了穀底。
“......，知道為什麽下午軍訓嗎，就是怕你們這幫菜鳥訓練完了，隻有爬回去睡覺了。”
“現在先來個負重長跑，男生10公裏，女生5公裏，全體都有，向右轉，齊步跑！”
少尉一聲令下，學員隊伍沿著操場跑道跑動起來。
鍾成背著二十多斤的東西，還沒開跑都已經感到體力不支了。
一跑動起來，頓時感覺喘不過氣來，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不開步子。
不能丟臉，至少跑上一圈吧！
他大口喘氣，奮力邁動雙腿，努力想跟上隊伍。
但還沒跑出三十米，他就感到頭暈目眩，身體失去了控製，一頭栽到在地。
耳中聽到學員們的一片驚叫聲。
少尉的怒吼聲隨之而來，“那個什麽兵，怎麽召進來的，這麽廢，快把他送醫務室！”
“好像是發動機事業部的，叫鍾成吧，這身體素質真沒說了！”
“聽說他昨天還在生產現場解決了一個機床故障，打了東洋人的臉，但他這身體怕是不能留在公司吧，公司不能養個廢人啊，可惜了！”
“解決問題？昨天我也在場，我看是運氣好吧，這樣的身體學習成績能好嗎？”
……
鍾成迷糊中聽到學員們的議論，心中一陣悲涼。
我不過是一個廢材！
接著他就暈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