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遇險
“從這一係列情況判斷,我敢肯定,這絕不是一起簡單的收容失效事件,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有人故意把異常放出來,並且幫助它們對抗基金會的收容力量。”張玨這樣說道。
他說完,楊雪愣了半天。
site14在CN區域,已經屬於較大型的站點,防衛級別很高,駐守在這裏的安保小隊也不少,敵人真的敢入侵到這裏來?
然而結合現場的情況,張玨的判斷極有可能是正確的。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
她下意識問道:“會是誰呢?”
張玨聳聳肩:“這就很多了,就我所知,和基金會理念不同的組織可不少,以你的級別,應該能查到相關資料,比如蛇之手,混沌分裂者什麽的,我覺得不是GOC(全球超自然聯盟),畢竟他們的目標是幹掉所有異常,而不是將它們放出來。”
楊雪訝異地看著張玨,才知道原來他不隻是對那些異常項目了如指掌,甚至連這些秘密組織都如數家珍。
他剛剛說的這幾個名字,一般人可能連聽都沒聽過。
看到她的目光,張玨攤了攤手:“別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知道的多,也是我的錯?”
楊雪正欲說話,張玨忽然將食指放到嘴邊:“噓——”
原本恐怖的氛圍已經被兩人的對話衝淡,張玨作出這種動作,楊雪才想起,兩人一直在危險中前行。
在張玨的示意下,楊雪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果然聽到前麵轉角處有微弱的聲音傳來。
“救救我……”
那聲音似遠似近,似有似無,非常微弱,飄**在這一片漆黑的走廊裏,顯得越發滲人。
“救救我……”
聲音再次傳來,似乎是一個男性,楊雪想去看看,卻被張玨拉住。
楊雪低聲質問:“幹什麽,你沒聽見有人在求救嗎?”
“得。”張玨鬆開手,說了句和之前一樣的台詞,“明年的今天我會記得給你燒紙。”
被張玨這麽一說,楊雪也有些害怕,不過見死不救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微微猶豫後,她還是慢慢向那個拐角走去。
三步。
兩步。
一步。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楊雪貼著牆壁,緩緩探出頭去。
一個長著獠牙的血盆大口徑直向她撲來。
“啊——”
楊雪幾乎是本能地尖叫了起來。
她的雙腿發軟,完全動彈不得。
早料到會有危險的張玨就在不遠處,也不管楊雪看到了什麽,三步並兩步跑到她身後,扛起來就跑。
接收了雪莉的能力,張玨的體質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剛剛從高處摔下來的傷還沒完全恢複,現在已經可以負重一個成年人健步如飛。
他一路狂奔,身後傳來追擊的腳步聲,似乎是動物在奔跑。
他抽了個空向後一瞥,黑暗中,兩隻長相恐怖的爬行動物正在向他追來。
它們沒有眼睛,口中與脊背上排列著鋒利的尖齒,每一根都有幾厘米長。
隻一眼,張玨認出了追他們的東西是什麽。
這特麽是939啊。
項目編號:SCP-939
項目等級:Keter
描述:SCP-939是一種群居性的溫血食肉動物,其多處身體係統產生了類似穴居生物的退化狀況。
SCP-939的皮膚呈半透明的紅色,吸水性很強,化學成分近似於血紅蛋白。
SCP-939直立時的平均身高2.2米,平均體重250千克,但個體之間體重差異較大。
它們的四肢末端各有一個由三根長指和一個方向相對的第四指組成的爪部,爪上覆蓋著增進攀爬能力的刺毛。
它們的頭部形狀修長,缺乏(哪怕是退化的)眼睛和眼眶部分,也沒有頭蓋骨。
SCP-939誘捕獵物的主要方式是用其過去的受害者的聲音模仿人類講話,但也有模仿其他生物和夜間主動出擊的情況被記錄在案。
SCP-939如何學會被害人的聲音目前尚不清楚,根據記錄,有的SCP-939個體不需聽到被害人開口講話就能模仿他們的聲音。
通過聲學分析也無法找出SCP-939模仿的聲音與受害者本人的聲音之間的區別,因此強烈不建議收容SCP-939的設施內使用聲音識別門禁係統。
特殊收容措施:SCP-939需被收容在武裝生化隔離區,關在10 m x 10 m x 3 m的1163-A或1163-B類隔間中。
兩種隔間均為可控溫度的負壓隔間,四壁由鋼筋混凝土加固。
隔間出入口為氣密鐵閘門,外側有消毒室。
觀測窗口由複合防彈玻璃製造,厚10cm,窗口覆蓋一層100KV的電網加以保護。
隔間的濕度保持在100%,溫度保持在16℃。
SCP-939個體時刻處於紅外攝像機的監控之中。
進入隔離區域、觀察室或直接接觸SCP-939需要四級以上的權限。
……
SCP-939,人稱千喉之獸,最擅長模仿人類的聲音,將目標吸引過來然後捕食——又是一個釣魚執法的典型案例。
楊雪認識它們,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現在該怎麽走?”張玨一邊奔跑,一邊喊道,千喉之獸一路追擊,他們已經脫離了原來的方向。
楊雪剛剛被突然出現的939嚇了一跳,此時已經恢複正常,畢竟是scp基金會的博士,心理素質比一般人強大的多。
她被張玨抗在肩上,一路顛簸,努力集中精神,在黑暗中辨認著周圍的景物。
“前麵路口左轉,20米後路口右轉,盡頭就是最近的電梯間,需要用指紋解鎖門禁。”
“明白。”
兩人的對話盡量簡潔,因為兩隻千喉之獸就在後麵不遠處,稍有耽擱,他們都得被撕成碎片。
按照楊雪的指示,張玨在第一個路口左轉,前行20米,然後右轉,眼看就要到達電梯間的門口。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長袍,帶著陶製麵具的人從一旁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正擋在他們的必經之路。
黑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此人的臉上,竟然長了一張鳥嘴。
他的手裏,兩把鋒利的手術刀微微放光。
片刻之後,十幾名基金會安保人員魚貫而出,來到他身側,站成兩排。
他們表情呆滯,眼神空洞,望向張玨和楊雪,就像看著兩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