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各自的“優勢”,與“有緣再見”
“……以後還能來玩嗎?”
“不知道哦,看情況吧……”話雖如此,芯啟卻是極小聲地添了一句:
“有緣再說吧……”
“嗯?”珍沒聽清,但她很明顯有其他問題想問:
“但不能寬限一點時間嗎?差一點打到結局耶!”
“抱歉啊,這東西收費是按時的,而且隻提供‘準點’。”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再次暗地裏補充了一句:“不然價錢不好算啊……”
話是談著的,當事人也是不知道的——但無論如何,從樓上的“包廂”一直送到店外,即便說話的依舊是珍,“負責沉默”的依舊是提,但有意無意間她卻是在時不時看著他的,而且眼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怎麽說,更“好奇”了。
而店裏,那婦人還在跟九談著:
“哎呦,沒想到你說的是真的……”
“……說過你女兒看你兒子眼神會不一樣了吧……不過這回價錢沒有問題了吧?”
“放心,能做到這一步,我當然按原價付……不過這種效果能一直保持嗎?”
“……這種事沒人能保證的。”九的話說得很委婉:“本來我們也隻是在‘嚐試’,失敗了也無話可說……這就是為什麽(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們願意低價收……”
“那……萬一以後變回來怎麽辦?”
“其實相對於他們這種個性差異巨大的孩童而言,最快捷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認識到別人跟自己的不同,知道自己有超過對方的地方,對方也有超過自己的地方……老板帶進去的監控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女兒‘運動神經同樣發達’的話,恐怕光憑她也能玩出‘近身戰’的操作——或者說正是因為不擅長這種‘機動’類的操作,她才會意識到提也有超過他的地方。”九的語氣平靜得不像樣:“基本上了解這點後,這一類的‘同齡代溝’就不會產生了……如果還存在矛盾,那多半就是需要管教的‘個性’問題了。”
“……你對這個很懂嘛。”婦人笑得很開心:“孩子多大啦?”
“啊?”九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但仔細想想,她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謊:
“我跟他沒關係,隻是以前當過義務教師。”
“那也很厲害了!”婦人還是很健談:“對了,下次能再來嗎?”
“呃……”九一時間有些為難:“是這樣的,我們這畢竟隻是間小店,這種事最好還是谘詢……”
“好啦,不是這件事啦。”婦人連忙糾正道:“你們這其他服務也不錯嘛,茶也很好喝啊。”
“……這樣啊,”九突然換上了苦笑:“……有機會再說吧。”
門外:
“她還沒好嗎?”
“估計快了吧。”芯啟把玩著褲子口袋中露出一截的木條:“雖然俗話講‘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有些人可是十分能談的啊——”
……
看著門外漸漸走遠的三個身影,九再次變回了冷冰冰的模樣:
“不覺得太敷衍了嗎?”
“跟母親‘谘詢’了半天的問題,又陪倆小屁孩玩了半天的遊戲……還敷衍嗎?”芯啟語氣也相當不耐:“再者這種‘介紹’來的工作我那麽認真幹嘛?又不是看人際關係的職業……”
“但你能做得更好的,不是嗎?”九反問:“隻要你不是單純地躺在一邊看他們玩……效果可能會更好的,不是嗎?”
“我還是那句話,這種‘介紹’來的工作我躺在一邊‘陪玩’已經很給麵子了,那錢也沒多收她的吧?”邊說著,芯啟卻是直接回身朝店裏走了進去:“再者,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他們那些人注定沒法跟我們有太大交集的……‘希望’這種東西,給太多那可是會亂套的啊……”
話語間,他卻是直接走到了櫃台旁邊,或者說,“最靠近櫃台的閱讀沙發”旁邊——然後伸手拍了拍座位上一個男人的肩膀:
“我說得對嗎?某個……我不知道名號的玩意兒。”
那男人……臉很黑,或者說,他就這樣“黑著臉”站起來了——他的膚色是真的黑,但卻不是天生的那種黑,而更像是烈日暴曬導致的“古銅色”——隻不過這種類型在“深”到一定程度後,在下午沒開燈因此光線顯得不太強的店裏跟“黑”也沒多大區別了:
“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啊!”
“彼此彼此吧。”芯啟語氣不善:“但趁我們在樓上談生意的時候默默‘趕走’一樓的其他客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可是在保護他們。”男人撇撇嘴:“不過,我也得先把角龍拜托我的事情做完……怎麽說,那也是‘上司’交代的‘任務’不是?”
“……沒想到那女恐龍能‘帶隊’……”
“性格也許有些瑕疵,但她的【能力】實在是太適合帶隊了。”話說著,男人開始在店裏到處走動,逐次從沙發下脫出剛剛才藏起來了的巨大金屬箱:“當然,她很快就不是‘上司’,也永遠都帶不了隊了……雖然不知道送一大堆木頭來有什麽用意,但畢竟是跟你這種人搭上了關係,就算早不處理,晚一點也是要被處理的……想好臨死前該說什麽遺言了嗎?”
芯啟沒說話,隻是默默看著那男人拖著箱子;在對方逐一把那些兩米來長的金屬箱排列好之後,他才慢悠悠地回了這麽一句:
“怎麽好像多了點?”
“多了嗎?”男人聳聳肩:“反正我是全送過來了,按她寫的量。”
“……看來總算沒壞事啊。”芯啟揮了揮手讓九去搬箱子,可就在他準備自己也“動手”的時候,那男人卻是直接一橫身子擋在了他麵前:
“別急……既然木頭送到了,接下來就該談點別的事了吧?”
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既突兀又顯得理所應當;隻不過九卻也沒再把箱子搬起來,畢竟走廊不寬,這男人攔在中間就算搬起來了也不方便過去;深呼吸一口氣,芯啟的語氣終於變得相當不對味了:
“看在你搬運工的份上,現在滾饒你不死……”
“但你憑什麽?”男人逼近一步,他個子極高比芯啟超出一頭有餘,再加上那根伸出來戳向芯啟胸口的手指當真氣勢十足:“就算你曾有盛世威名,現在也不過是個縮在低成本小店裏的呆老頭而已,麵臨無窮無盡的追殺還不得不一味忍讓……有錯嗎?‘心王’……”
“哢吧!”
男人話語戛然而止,他一時間有點不敢置信;但順著感覺往下一看,浮現在他眼中的卻是一根彎曲的手指……
……一根逆著關節彎曲的、“握”到了手背上的手指!
“你知道,‘無視’跟‘忍讓’的差別嗎?”虛舉著剛剛捏斷對方手指的右手,芯啟的語氣……已經不能用“古怪”來形容了——那根本就不像是人類發出的聲音,一點“情緒”都不帶,“空曠”到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步:“‘忍讓’,說好聽叫‘忍讓’,不好聽叫‘懦弱’,不管持續多久都不可能產生反擊……
但‘無視’的話……隻要你敢跑到我麵前,讓我‘視’到了……就能不能別想著‘活著回去’這種幼稚到低智的事情了?”